我敷衍地點了點頭。
顧辭羨勾了勾唇角。
“過幾日,會有宮晏,要帶家眷,你會陪我去的是嗎?”
我十分討厭這種場合,可過去一年為了做好顧夫人,為了不讓顧辭羨失望。
我每次都會同意,每次的結果都是他在男賓席上和盛淑白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而我失了相術之能,隻能坐在後麵的女賓席,被她們明裏暗裏的嘲笑,還不能反駁,否則便是有損顧辭羨的顏麵。
不過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想多生事端,便點了點頭。
顧辭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你的腿受傷了,這段日子我們就分開睡吧,我睡隔壁有事就叫我。”
話落,顧辭羨早已不見了人影。
被子被我捏緊又鬆開,最後放下。
我抹去眼角的濕 潤,吹滅了油燈,整個人鑽進了被窩裏。
後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了女人的嬌 喘。
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沒一會,又傳來盛淑白嬌滴滴的聲音。
“顧大人,要對小女子怎麼不留情麵啊?”
“還生氣呢?白天的事是我不對,明日宮晏我為你報仇,馴獸園的動物們我都已經提前溝通好了,到時候你想怎麼解氣都可以,隻要給她留一條命。”
顧辭羨的聲音很沉重又迫不及待。
“真的要這麼做嗎?萬一被別人知道了......”
這次是蘇言卿猶豫的聲音。
可顧辭羨卻根本不聽,他氣道。
“沒人會相信這種離奇的事,否則我早就憑一己之力闖出一條路來了,而不是要靠殷銀綾的軟飯。”
“可你不是說會對她好的嗎?”
“別忘了,前提是她不能動我的淑白。”
隔壁的聲音徹底沒有了。
我蜷縮在被子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流了一床的血,卻感覺不到疼。
原來就連在街上的道歉,都是顧辭羨早就給盛淑白鋪好的路。
而宮宴,是他們精心為我準備的陷阱,我不過是用來討盛淑白歡心的玩物。
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我依舊沒有一點睡意。
而隔壁終於結束了事情。
沒一會,光亮照在了我臉上。
顧辭羨穿得一絲不苟地走了進來,可他坐到床邊時,我還是聞到了盛淑白身上的脂粉味。
他伸手想探我的額頭,我下意識地偏頭躲開。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做噩夢了?”
顧辭羨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我攥緊被角,指甲幾乎要刺穿布料。
“嗯,夢見被老虎追。”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找出一絲愧疚。
顧辭羨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隨即笑道。
“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還做這種夢?”
是啊,都過去四年了,我竟一直被蒙在鼓裏。
那隻老虎根本不是意外,而是顧辭羨用獸語驅使來嚇我的。
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