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百年一遇的相術奇才,能為人換十年大運。
為報兩個乞丐救我於虎口的恩情,我給他們換了運,讓他們二人官至左右丞相。
後來我更是憑一己之力穩坐國師之位。
引得顧辭羨和蘇言卿跟在我後麵追了三年。
直到皇家圍場上,瘋馬失控,我被撞傷腦子失去相術之能,所有人都對我棄之敝履的時候。
隻有顧辭羨對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猶豫地嫁給了他。
一年後,我發現自己的相術能力恢複了一半,跑去酒樓告訴他,卻聽見。
“瘋馬是你指使的吧?”
顧辭羨喝的爛醉,語氣裏全是愛而不得的遺憾。
“嗯,隻要淑白能得到國師的位置,要我做什麼都行。”
蘇言卿聲音大了幾分又強壓了下去。
“可你對殷銀綾也太狠了,畢竟她當初幫過我們的。”
“幫?要不是我精通獸語,讓老虎嚇她,又帶上你去救她,我們現在還在路邊討飯。”
顧辭羨垂眸,帶著幾分愧疚又道。
“我會對殷銀綾好的,隻要她乖乖的,不再為難淑白。”
可我現在想要的隻有,等七日後相術之能全部恢複後,收回給他們的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酒樓的,隻知道三魂丟了七魄。
我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悠,直到一抹身影騎著烈馬瘋狂地朝我奔過來。
“讓讓!都讓讓!”
所有人都嚇得四散開來,唯有我想起一年前圍場傷人瘋馬嚇破了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那馬離我越來越近,我瞬間癱軟在地,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英雄救美的場麵,馬蹄直接踩碎了我的腿骨。
我疼得咬緊了下唇,冷汗浸濕了後背。
這時馬終於停下來了,盛淑白一身傲氣地下了馬。
站在我麵前,沒好氣道。
“我沒記錯的話,姐姐是傷了腦袋,而不是傷了耳朵吧?難不成是故意不避讓,好去盛天府告本官,當街縱馬傷人。”
我想反駁卻疼得說不出話,隻能任憑她惡人先告狀。
就連周圍的人也因為她國師的身份對我指指點點。
“這姑娘是存心的吧,盛大人都說了讓開,我看她就是見不得盛大人是我朝唯一的女官,上得聖眷,下得左右丞相的心。”
“她是前任國師吧,聽說是腦子被馬踢壞了,卻還是命好嫁給了左丞相,可惜是個不知足的。”
原來,連路人都知道盛淑白是顧辭羨和蘇言卿心尖寵,隻有我一人被蒙在鼓裏。
嘴角扯出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卻不料直接激怒了盛淑白。
她一腳踢在我的傷口,怒目圓睜地瞪著我。
“殷銀綾,你是在挑釁本官嗎?前任國師又怎麼樣不照樣是我的手下敗將,若不服就和我比試一番,而不是趴在地上跟喪家之犬一樣裝可憐!”
鑽心的痛意讓我渾身發冷,我抬頭死死盯著她。
盛淑白要不是知道我失去了相術之能,根本不敢在我麵前叫囂。
四年前我靠預言一舉奪下國師之位時,她還隻會跟顧辭羨和蘇言卿哭哭唧唧。
她跟在我後麵偷師學藝三年,不過也才學了點皮毛。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扯住她的裙擺。
迫使她蹲下身來同我對視,那瞬間,我幾乎是咬牙切齒擠出來。
“四年了,你居然還是這樣咄咄逼人,我看你這個國師也快要坐到盡頭了。”
盛淑白眼中劃過一絲驚恐,轉而嗤笑一聲。
俯在我耳邊輕聲道。
“本大人會怕你這個廢物不成,失去相術之能還妄想嚇人,騙騙三歲小孩吧。”
我隻笑笑不語,一半的相術之能足夠讓我參透盛淑白的結局。
她的運本就是從我這偷走的,等我收回來後,她必不會有好下場。
顧辭羨和蘇言卿走出酒樓正好看見這一幕。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衝了上來。
我以為即便他們再偏心,此時也能分出來誰對誰錯。
卻不曾想,他們一個拉著盛淑白的手,一個蹲下身檢查她的腿,生怕她有一點事。
全然沒看見旁邊血流不止的我。
心中的苦澀蔓延開來。
看來終究是一場孽緣,我用劫數給他們換來的大運,該收回來了。
還有六天,一切都會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