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聲走後,好幾天沒有回家來。
我隻能從黃漾的朋友圈裏看見他每天的行蹤。
“大總裁要做我背後的資本,姐以後也是帶資進組的人啦!”
我主動加黃漾好友的時候,並沒想到她會通過。
以為她會像那些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小三一樣,見到我就誠惶誠恐,就戰戰兢兢。
事實上,我像個小醜。
加上好友之後一句話都沒敢說,反而看見她肆無忌憚地秀恩愛。
趁著他忙著為黃漾打通朋友圈的關係,我去律所谘詢了離婚的事。
但隻要我說出丈夫的名字,律師就會臉色大變,連連擺手。
“太太開什麼玩笑,誰不知道秦總愛重你,怎麼可能跟你離婚呢。”
我心中萬份苦澀,隻能無奈離開。
共同好友都勸我忍忍。
“哪個豪門公子沒點花花故事的,何況你們家秦聲可是豪門中的豪門。”
“你現在連個工作都沒有,離了婚,能討到什麼好,隻要秦聲不缺你吃穿,他愛幹嘛幹嘛唄。”
但他們所有人都忘了,我和秦聲是大學同學。
我曾經也是老師的得意門生,也被不少業內前輩看重。
可結婚後,似乎我所有的能力都抵不過一個秦家兒媳的身份。
我知道秦聲娶我,也付出了不少代價。
他拐著好幾個彎地去求年邁的祖母出麵為我們做主。
為了討祖母歡心,在蘇富比拍賣行,花上億買下了一整套的祖母綠。
但婆婆依然不肯答應,揚言隻要他娶我,就要跟他斷絕關係。
秦聲便在家中絕食,整整四天沒進過水米。
婆婆又是心疼又是失望,強不過秦聲,這才點了頭。
也就是那時,秦聲得了嚴重的胃病。
隔三差五胃病發作,卻還要忙著處理集團裏無數的大事。
有一回我去給他送吃的,看見他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倒在地上起不來。
我心疼極了,他卻擠出一個笑。
“隻要能跟阿采在一起,什麼都是值得的。”
於是我努力想要扮演好秦太太這個身份。
時間久了,就連想離婚,也找不到一個自己的人來幫忙。
不過秦聲這樣喜歡黃漾,要離婚應該也不難。
我回了一趟家,打算將自己經常穿的衣服收拾起來帶走。
順便跟秦聲談談離婚的事。
我是從黃漾的朋友圈裏知道他們今天會回來。
可我等了四個小時,天都黑了,門外還是沒有動靜。
直到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恍惚間聽到有女孩嬌俏的笑聲。
剛要趕出去說話,可外頭的汽車聲又去的遠了。
保姆同情地看著我。
“太太,先生是回來拿東西的,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你在家。”
我垂眸苦笑:“沒關係,他拿了什麼?”
“拿了老太太留下的那套祖母綠首飾,說是黃小姐過兩天上節目要用。”
那套首飾當初送給祖母,祖母死後又回到了秦聲手中。
是整個港城唯一一套成套的祖母綠。
港城富人圈無人不知它是秦家的東西。
如今拿給黃漾上節目,這不就是昭告天下黃漾是秦聲的心頭好嗎?
我心裏最後那一點留念都沒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醫院打掉了孩子。
做完流產手術後,我沒有回家,在一個相熟的大學老師家裏借住了幾天。
老師的丈夫死的早,一個人拉扯大了女兒。
女兒與我年齡相當,聽說我的遭遇後憤憤不平,要為我去討個公道。
“在港城,誰能去向秦聲要說法?”我自嘲般笑了笑,“大概也隻有我自己可以了。”
當我再一次站在秦聲麵前,他的手正緊緊地拽著黃漾的手。
有了想保護的人就是不一樣,看向我的眼神都是警惕。
果然是真愛。
一向沉穩的秦聲忽然間就成了一個不管不顧的毛頭小子。
黃漾往後一縮,嗲嗲的叫我姐姐。
“姐姐,是不是因為秦總好久不回家,所以找來的?但我勸過秦總,我說我自己可以,是秦總非說不放心我。”
“姐姐別生氣,有話好說,這裏人來人往的,別叫人家看了笑話。”
“秦總是個體麵人,不喜歡我們女人家爭風吃醋的那一套。”
秦聲卻隻是淡淡地看著我,似乎已經料定了我不敢怎麼樣。
我的眼神從黃漾身上的祖母綠上飄過,淡淡一笑。
“妹妹說什麼呢,我哪有時間跟你爭風吃醋。”
“我是來找秦聲離婚的,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野鴛鴦。”
秦聲摟著黃漾的那隻胳膊猛然間鬆開,上前一步掐住我的脖子。
惡狠狠道:“阿采,你又不乖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