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聲音平靜,幾乎不帶一絲情感。
傅硯辭卻神情微怔,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不由得浮上一抹愧疚。
見他沒動,我淡淡一問:“不好嗎?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聞言,傅硯辭抬手,手指蜷縮,就要拿過。
可下一秒,我手一鬆,任戒指自由墜落。
‘嗒啷’一聲,戒指滾落在地。
傅硯辭俯身就要去撿,而我大步流星拉上行李箱,就往大門口走。
每待在這多一刻,就讓我更惡心一分。
離開這,離開傅硯辭,越快越好,我內心瘋狂叫嚷。
可才走過別墅門前的噴泉,傅硯辭就追了過來。
“溫迎,你去哪?你衣服還濕著呢。”
他不斷拉拽我,可我麵上的平靜再也撐不住了,終於徹底爆發。
我推開他撕心裂肺的吼叫:
“夠了!傅硯辭!第98次了!還不夠嗎?”
“你就不能憐憫我一次?”
“就一定要報複我到99次才甘心嗎!!?為什麼,到底為什麼非得是我啊?”
我眼眶通紅,踉蹌著倒退,捂住胸口顫抖,連手機也拿不穩跌落在地。
聽到我的話,傅硯辭瞳孔一震,呼吸驟然亂了。
“你...都知道了?”
他眼裏滿是彷徨、害怕、後悔,但很快又轉變為釋然。
我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但等再抬頭時傅硯辭已雙眼通紅。
下一秒,他扶住我肩膀,語氣誠懇:
“阿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過一些傷害你的事情,但....但你能再相信我最後一次嗎?”
“剛.....才,你在水裏被電到時,我...我是真的很怕你出事了。”
“我甚至想過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所以阿迎,我真的看透我的心了,我愛你!我比任何人都愛你!”
一把推開他,我甩手就給了他一耳光,聲嘶力竭的咆哮:
“滾啊!我不想再看見你!”
傅硯辭被打得側過臉去,遲疑了幾秒鐘才慢慢回過頭來看著我。
他眼眶微紅,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站著一言不發,我卻隻覺厭惡。
我拾起手機就要走,卻不想傅硯辭竟將我一把扛起。
他語氣強硬,根本不顧我的掙紮:
“我不知道你要去哪,但你現在渾身濕透,會著涼的。”
“咱們先洗個熱水澡,等你情緒穩定了,我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你,行嗎?”
說著,他把我放進浴室,打開浴霸,順手就要脫我的濕衣服。
“別碰我!誰tm要跟你一塊洗澡!”
我死命攥住衣領,瘋狂踢打他,聲音尖利:
“我不想看見你!也不想聽你解釋,你滾呐!”
“滾!”
傅硯辭最終沒有留下,而是守在門口,我氣憤不已,卻隻能先換洗。
但等我再出來時,傅硯辭卻不見了。
趁機,我趕緊拉上行李箱,擺脫掉保姆保安的阻攔,從後門上了提前預定的專車。
本以為萬事大吉。
可坐上車的那一刻,我卻在後視鏡裏看到了許之吟扭曲的臉。
下一秒,口鼻被死死捂住,我眼前一黑。
再睜眼,我癱在地上,渾身像是被拆卸過的疼,隻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眼前晃過好幾張熟悉的臉,是傅硯辭的那群兄弟。
他們摩拳擦掌,個個興奮的看向我,宛如一群看到獵物的豺狼虎豹。
眼底是赤果果的占有欲。
“你就瞅瞅這白淨的大長腿,怪不得辭哥能看上她呢,身材真辣啊!”
“這要是能上一回,那滋味可別提多銷魂了!”
聽著他們露骨的話,我神思瞬間清明。
低頭卻愕然....我...竟然被脫光了!
脖子被拴著,手腳都被捆住。
見我醒來,許之吟蹲下身朝我叫喚:
“來來來,爬過來。”
我沒動,氣憤地剛想說話,卻在下一秒,後背就挨了一鞭,疼的驟然慘叫。
“許之吟!我到底跟你多大仇啊?你要這麼羞辱我!”
我強忍疼痛,朝許之吟怒吼。
可她卻像是聽不見,繼續逗弄我: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報複你是嗎?陪我玩,我就告訴你!”
可我依舊沒動,身後又立刻甩來鞭子,火辣辣的疼。
周而複始,直到許之吟玩夠了,我後背也是血淋淋一片後,她才鉗住我下巴道:
“溫迎,大二那年全國歌唱比賽,你憑什麼搶了我冠軍?我tmd給評委塞了那麼多錢,憑什麼你一來,冠軍就成你了。”
可我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蒼白的唇扯出質疑:
“就...因為這個?”
“不然呢?憑什麼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歡你?我隻有辭哥了,你為什麼還是要搶我的?”
許之吟眼裏透露著瘋狂,對著我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
“你不是愛搶嗎,那我就讓你搶個夠!讓你最愛的人親手折磨你!”
“怎麼樣,痛苦嗎?溫迎?”
“所以呢,你今天到底想怎麼樣?!”我強忍喉頭腥甜開口。
話落,許之吟目光掃過周圍那群男人,指著我咯咯的笑:
“你們不是想上這賤人嗎?反正99次都報複完了,辭哥也要扔了她的,就便宜你們玩吧。”
話剛說玩,旁邊傅硯辭的六七個兄弟瞬間看向我,眼中欲火滔天。
“謝謝嫂子!”
“嘔吼!謝嫂子!”
他們嗨作一團,無數上手即刻纏上我,拖著我。
“別碰我!我是傅硯辭的老婆,你們敢動我,不怕他弄死你們嗎!?”
我眼淚止不住的飆出,不管不顧,對著他們嘶吼。
可男人們隻是瘋狂啃蝕我,笑得奸邪:
“搞笑!有之吟姐在辭哥才不會在乎你呢,就算我們把你玩爛了,他都不會吭一聲。”
“不會的...不會的!他....你們滾開!別碰我!”
我猛烈的踹打,尖叫,想喚起他們心中僅存的一絲人性,卻隻是徒勞。
.....
空曠的廢舊工廠裏,隻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些人瘋癲扭曲的臉,在我眼前晃了很久很久。
我一直在叫。
傅硯辭。
傅硯辭。
“我好疼。”
“救救我,傅硯辭。”
可沒人來救我,淫笑聲吞沒了我的一切奢求。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走了,我麻木癱在地上,任冰涼的淚水四溢。
活著,太痛苦了....
拖著殘破的軀體,我爬上天台。
咬破手指,在水泥地上寫下兩行字:
【傅硯辭,我恨你!】
【若有來世,我再也不想遇見你】
然後,縱身跳下——!!
......
傅硯辭下車進門時,心臟猛地一瞬鈍痛,他沒在意。
招呼傭人將滿車風鈴花抱進客廳。
剛才他見溫迎在洗澡,本想去買束花給她賠罪的。
但一想到這兩年對她的傷害,以及溫迎看向他時絕望的眼神。
他便跑去城郊花圃,將滿山的藍風鈴都買了回來,他一直都記得溫迎最喜歡藍風鈴了。
她...應該會原諒他的吧....
傅硯辭上樓後,卻發現人沒在,他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剛想責問傭人。
電話卻響了,傅硯辭沒好氣的接聽,卻聽對麵道:
“請問是傅硯辭先生嗎?”
“我們在西郊發現了您妻子溫迎女士的屍體....”
手機啪的一聲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