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將她表妹迎進府中,娶為平妻。
在他們穿著大紅喜袍拜堂成親時,我被灌下了一碗紅花。
我掙紮著爬出院門,想求夫君救救我的孩子。
可他卻將我一腳踢開:
“帶有你們沈家血脈的孩子,本就不該出生。”
隻因一年前,裴硯清的大哥因我爹而死。
他便恨我入骨,連我們的孩子也不願放過。
我失血過多,身體還沒恢複,就被裴硯清扔到了城門外。
原來,蘇棠被匪人劫走,裴硯清便認定是我所為。
“放了蘇棠,沈婉兮可任憑你們處置。”
可當我胸口中箭,倒在裴硯清麵前時,他卻又後悔了。
......
今日是裴硯清娶蘇棠的日子,府裏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我坐在偏院的院中,聽著嗩呐聲由遠及近,賓客的賀喜聲也隱約傳來。
裴硯清怕我出現,攪合了他的喜事,便將我鎖在偏院,連個下人都沒有。
一陣秋風吹過,銀杏樹葉打著轉飄落,更讓這小院顯得清冷了幾分。
約莫到了用飯的時間,府中的王媽媽拎著食盒打開了院門。
“夫人,昨日郎中新換了藥方,您趕快趁熱喝了吧。”
我端起碗,看著漆黑腥苦的湯藥,有些猶豫。
“婦人家懷孕生子,哪有不喝藥的。夫人,您就別為難奴婢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略微隆起的小腹,屏住呼吸,將湯藥一飲而盡。
可王媽媽剛剛鎖上院門,濃稠的血液就從我的腿間緩緩滲出,溢成一片猩紅。
我忍住劇痛,爬到院門口。
嗩呐聲,賀喜聲,敬酒聲,將我的呼救聲掩蓋。
哪怕我拍爛了手掌,在木門留下一道道血紅的抓痕。
腹中的胎兒,從躁動,到漸漸沒了聲息。
直到夜色降臨,府中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裴硯清才派人打開院門。
小廝看到滿身是血的我,嚇得失聲尖叫。
裴硯清匆忙趕到時,我艱難地撐起身子,爬到他身邊,伸手拉住他的喜袍。
“夫君,救救......我們的孩子......”
裴硯清雙手顫抖,想要將我扶起。
站在他身後的蘇棠,卻瞬間紅了眼眶:
“姐姐寧願舍掉自己腹中的孩子,也要在今日給我和表哥添堵麼?”
下一瞬,裴硯清收回了他伸向我的手,臉色陰沉。
他抽回被我攥緊的衣袍,一腳將我踢開:
“沈婉兮,帶有你們沈家血脈的孩子,本就不該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