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知青處對象的第三年,我意外聽見他和村長說七天後請假去領證。
我滿心歡喜的在村口等了七天。
卻見他扶著大隊長的女兒,坐上拖拉機進城。
我苦追進城,卻見他拿著紅本本,和大隊長的女兒對視笑的甜蜜。
“江承遠,你不是說會和我領證的嗎?”
“夏向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可是資本家大小姐!誰敢和你領證啊!”
原來從一開始,他說領證的對象就不是我。
我心灰意冷,沒再纏著他。
而是轉身給軍區大院撥去電話。
“我願意和你打結婚報告。”
...
“申請結婚的報告遞上去後,就不能撤回了!”
老舊話筒裏,傳出男人低啞的聲音。
仔細去聽的話,還有些發顫。
我偏頭,看向遠處打情罵俏的江承遠和蘇婉婉。
心中泛出一抹苦澀。
“好。”
“那你想什麼時候回京北?”
我緊緊攥著話筒,語氣艱難。
“越快越好。”
男人聲音急切。
“那就三天後,我來海縣接你。”
走出電話亭。
我的心像是沉入海底,死寂的驚不起一點波瀾。
江承遠瞞著我和蘇婉婉來縣城領證。
我也瞞著他,回京北結婚。
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夏向陽,我勸你別癡心妄想了!”
“承遠早在幾個月前就不和你處對象了,你和他就已經沒關係了!”
蘇婉婉霸道的衝我叫喊。
我苦笑一聲。
忍不住抬眸問江承遠。
“你和她說,我們早在幾個月前就不處了?”
他心虛不敢看我。
蘇婉婉氣勢囂張,伸手擋在他身前。
“夏向陽!你不就是嫉妒承遠和我領證,沒和你領麼!”
她如同護犢子一般的動作,意外漏出手腕上戴的進口手表。
我看著鼻尖發酸。
那是我和江承遠剛處對象那年,他過生日。
我精心挑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向陽我從來沒收過這麼貴重的禮物,這就像你對我的愛,我一定會天天戴在手上,記在心裏。”
他感動的熱淚盈眶。
說出的誓言也很動聽。
可現在代表我對他愛的手表,卻戴在另一個女人手上。
蘇婉婉見我突然沉默。
以為將我鎮住了。
刻意挽住江承遠的手,眨巴眼睛朝他撒嬌。
“承遠,我們先去商貿大廈買東西吧!”
江承遠親昵的摩挲著她的手,笑的一臉寵溺。
“好。”
如果不是麵對麵親耳聽見。
我甚至都要懷疑,這樣溫柔繾綣的口吻不是他說的。
80年的街頭。
路人穿的衣服顏色多數都偏暗。
我獨獨穿著亮色。
平常幹淨到發白的米黃色襯衫。
在拖拉機“轟隆隆”的尾氣裏染上一層灰。
“還有人回村不?”
開拖拉機的師傅,回頭往後問。
我被拖拉機啟動後的抖動,顛的想吐。
“沒......沒人了。”
“我們不是人啊!”
蘇婉婉拉著江承遠氣勢洶洶的衝上來。
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他們大包小包的東西,站滿位置。
其他回村的大嬸被迫擠在一起。
有些不爽的刻意挑撥。
“婉婉啊,聽說江知青可是夏知青的對象。”
蘇婉婉委屈的急忙去催江承遠。
江承遠不著痕跡的看了我一眼。
扭頭朝大嬸們解釋。
“那些都是謠言,我怎麼會和資本家的大小姐處對象!”
“而且我今天進城就是和婉婉去領證。”
“三天後辦結婚酒席,到時候各位大嬸記得來吃喜酒!”
周圍響起對他和蘇婉婉的誇獎聲。
“難怪,我就說還是你和婉婉站在一起就像一對。”
“是啊是啊!今年結婚明年就能生胖娃娃了。”
“......”
調侃祝福的說,說的蘇婉婉臉紅不已。
而我資本家的大小姐的身份,被江承遠當眾提及招來一堆白眼。
無助和難堪充斥我整顆心。
隻能將存在感壓到最低,努力縮進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