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先吃,”蕭烈將一碗熱騰騰的兔肉湯推到林雪梅麵前,“我來照顧小荷兒。”
“這。”林雪梅有些不好意思,“你打的獵物,你該先嘗才是。”
“嫂子別客氣,你吃了小荷兒才能長得壯實。”
蕭烈笑道,又舀了一小碗肉湯,用勺子輕輕吹涼,小心翼翼地喂給小荷兒嘗。
“慢點吃,別燙著。”他小聲叮囑,動作出奇地輕柔。
林雪梅看著這一幕,不禁又是一陣恍惚。
從前那個連自己飯都懶得做的蕭瘋子,竟能如此耐心地喂孩子?
野生的兔肉,鮮美異常,即便沒有任何調料,也香得讓人回味無窮。
一家三口就這樣圍坐在簡陋的桌前,享受著久違的肉食。
小荷兒喝了幾口肉湯,就不再感興趣了,在蕭烈懷裏扭來扭去,小手還抓著自己的衣襟,臉憋得通紅。
“嫂子,小荷兒這是怎麼了?”蕭烈手足無措地看著懷裏的孩子,求助般地望向林雪梅。
林雪梅頓時紅了臉,輕聲道:“她。她是想喝奶了。”
“哦!”蕭烈這才反應過來,耳根子立刻燒了起來,連忙將孩子遞給嫂子,“給。給你。”
林雪梅接過孩子,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匆匆抱著小荷兒回了裏屋。
蕭烈坐在外屋,聽著裏屋傳來的細微聲響,腦子裏忍不住浮現出嫂子哺乳的畫麵。
那單薄肚兜下的豐滿,雪白的肌膚。
“啪!”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別想了,那是你嫂子!”
他暗罵自己不爭氣。
前世今生都是光棍一條,這一穿越就給自己安排這麼刺激的劇本,誰受得了啊!
“嫂子,那個。我去劈點柴火!”他大聲說了一句,逃也似地衝出了堂屋。
夜深了,一家三口各自就寢。
蕭烈躺在外屋的小炕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白天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嫂子驚慌的神情,那單薄衣衫下的曼妙身姿,還有那聲聲“蕭烈救命”的呼喚。
“別想了,別想了。”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那是嫂子,是大哥的女人,你要做個正人君子!”
而在裏屋,林雪梅也是輾轉反側。她一邊給小荷兒掖著被角,一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蕭烈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打獵、做飯、護家,甚至還想著給她做手套。這變化來得太突然,讓她不敢輕易相信。
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又是那麼真誠,那雙眼睛裏滿是堅定和關切,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但願。但願他真的改好了。”
林雪梅輕聲呢喃著,“但願明天醒來,他不會又變回從前那個樣子。”
。.
後山。
王二癩子在一陣鑽心的疼痛中醒過來,隻覺得渾身像是被馬車碾過。
他呻吟著睜開腫得隻剩一條縫的眼,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娘啊。這是哪兒啊?”
他迷迷糊糊地嘟囔著,突然想起被蕭烈暴打的事,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嗷!”這一動作牽扯到渾身傷處,疼得他嗷嗷直叫。
遠處,一聲狼嚎劃破夜空,尖利又淒涼,聽得人頭皮發麻。
“狼?!有狼?!”
王二癩子頓時汗毛直豎,哆哆嗦嗦地爬起來,“這。這是後山?那瘋子把我扔這兒了?”
又一聲狼嚎,這回聽著更近了。
王二癩子嚇得屁滾尿流,顧不得渾身劇痛,跌跌撞撞地往村子方向跑去。荊棘劃破他的臉,樹枝鉤破他的衣,他也顧不上了,一邊跑一邊叫娘。
“娘啊!我命苦啊!早知道不去招惹那瘋子。狼大爺別吃我啊!”
七拐八拐,磕磕絆絆,他總算逃到了村口。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那間破屋,一頭栽在門板上,驚魂未定地直喘粗氣。
“蕭烈。你個王八蛋!”
他咬牙切齒,目眥欲裂,“敢把老子扔後山喂狼!要不是老子命硬,就交代那兒了!”
他摸著自己腫得像豬頭似的臉,越想越是窩火。
那林雪梅的滑嫩肌膚,軟玉溫香差點到手,就這麼被蕭烈那雜種給攪黃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得找堂哥商量商量。”
村裏的裏正王德財,正是王二癩子的堂兄。
這裏正別看是個鄉村小官,其實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地痞,平日裏借著那點微末權勢,沒少幹欺男霸女的勾當。
這一對堂兄弟,都是一路貨色,尤其對林雪梅這個標致寡婦,垂涎已久,隻不過一直沒找著下手的機會罷了。
趁著夜深人靜,王二癩子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摸到了裏正家。
“誰啊?大半夜的敲什麼門!”王德財正摟著新納的小妾溫存,聽到敲門聲氣不打一處來。
“堂哥,是我!王二啊!”
“你小子?這大半夜的。”
王德財罵罵咧咧地拉開門,借著燈火一看,頓時瞪大了眼,“哎喲我的娘,你這是被誰揍了?臉都認不出來了!”
“還不是蕭烈那個雜種幹的好事!”王二癩子一屁股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呲牙咧嘴地哭起窮來,“堂哥,你得給我出這口惡氣啊!”
他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隻說自己好心去看望林寡婦,被蕭烈無端暴打,還險些喪命後山。
“這蕭瘋子,下手這麼黑?”
王德財眯起眼睛,眼中閃過陰狠,“這事可不能就這麼完了。”
“可不咋地!”
王二癩子越說越氣,“堂哥,我讓他打成這德行,不整死他,我王二就不姓王了!”
王德財踱著步子,忽然嘿嘿一笑:“王二啊,你說,這蕭烈和他嫂子,關係真就那麼清白?”
王二癩子一愣,接著眼睛一亮,壞笑起來:“堂哥的意思是?”
“你想啊,男女同居一室,朝夕相處。”
王德財擠眉弄眼,一臉猥瑣,“這蕭瘋子本來就是個不著調的玩意兒,他嫂子又是個俊俏寡婦!嘖嘖,誰知道他們關起門來都幹些啥勾當?”
“哎呦,堂哥這招絕了!”
王二癩子拍大腿,齜牙咧嘴地笑了,“這狗東西不是打我嘛,那我就告他個通奸罪!就說我撞見他倆在那啥,他惱羞成怒才把我打了!”
“嘿嘿,小兔崽子,夠毒啊你。”
王德財摸著下巴,奸笑不止,“通奸罪可不是鬧著玩的,按咱大衍律,輕則四十大板,重則直接浸豬籠!到時候,那小寡婦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咱們宰割了!”
兩人越說越來勁,勾肩搭背地盤算著,眼神裏的精光越來越亮。
“行,就這麼定了!明一早我就帶著村裏人去捉奸!”
王德財一拍大腿,“你這臭小子,惹禍不少,這回倒是給咱們倆整了個大好事!”
王二癩子舔著嘴唇,眼睛裏閃著淫光:“嘿嘿,隻要弄死了蕭烈,那娘們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