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哭著說老公打她,她決定離婚了。
我卻拉著她的手安慰:“你老公也是愛你的,他不過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脾氣暴躁了一點,你要理解他啊。”
看著閨蜜臉上僵住的表情,我笑了。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楚楚可憐地向我展示她身上的傷痕,還提議我們一起離婚。
我信了她的話,想到我老公對我冷淡的態度,果斷離婚和她一起離開。
可沒想到她竟然將我賣到了境外,我被打斷四肢,成了在畸形秀上展示的物品。
再次見到閨蜜時,她正挽著我老公的手坐在台下看秀。
四目相對,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無聲地做了個口型:“蠢貨。”
我受盡折磨而死,再睜眼,卻回到了閨蜜求我一起離婚那天。
這一次,我要將我承受過的痛苦千倍萬倍地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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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在這個家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許娜一邊哭,一邊向我訴苦,“薛硯澤根本不愛我,他心裏還有毛病!天天找借口對我又打又罵,你看看我這一身,全是他虐待留下的印子。”
說著,她拉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那些青紫紅痕,淚眼汪汪地望著我。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和那些話給打動了,於是就答應和她一起逃離薛家。
我和許娜是同學,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
我父親走得早,我十五歲那年,母親為了救人也遭遇車禍去世了。
被救的人就是我現在的老公,薛言川的母親。
薛家為了感謝我媽的救命之恩,就給我和薛言川定下了婚約。
等我按約定嫁進薛家後,薛言川卻對我越來越冷淡。
許娜知道後,氣得不行,一直勸我離婚。
可我在薛家,吃喝不愁,經濟也自由,所以一直沒聽她的。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以嫂子的身份出現在薛家。
薛硯澤是薛言川的哥哥,比他大三歲。
他從小體弱多病,性格又內向,之前都沒聽說他有女朋友。
我當時驚訝得不行,問許娜怎麼回事。
她笑著說,不放心我一個人在薛家,所以想盡辦法接近薛硯澤,嫁進來陪我。
那時的我,被她這舉動感動得一塌糊塗,可怎麼也沒想到......
她真正的目標其實是薛言川。
我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許娜身上所謂的傷痕。
畫得倒是挺像那麼回事,但仔細看,顏色還是不太對勁。
“那你報警啊,現在到處都是監控,要是薛硯澤不肯放過你,你跑到哪裏都沒用。”
上一世我可真傻,居然信了她這套鬼話。
薛硯澤身體那麼弱,平時拿個重點兒的東西都會累得臉色蒼白。
而許娜常年健身,怎麼可能任由薛硯澤打罵虐待她?
“你......”
許娜一下子愣住了,估計沒想到一向對她掏心掏肺的我,突然變得這麼冷淡。
緊接著,她又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怎麼,你今天心情不好?是薛言川又欺負你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勸你離婚你又不聽......”
“老公不回家,每個月還給我十萬零花錢,這種神仙日子,你是看我過得太舒坦,想來挑撥離間?”
我打斷她的話,忍不住冷笑一聲。
許娜被我噎得說不出話,眼裏滿是震驚和藏不住的惱怒。
“算了!我是看你受苦,心軟才想辦法來陪你,現在我掉進火坑裏了,你倒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真是犯賤,交了你這麼個白眼狼閨蜜,我活該!”
許娜一邊哭,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一邊作勢要往外跑。
我靜靜地看著她演戲,動都沒動。
見我沒去拉她,許娜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就在她這一遲疑的時候,我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許娜沒來得及刹住腳,直接撲進了來人懷裏。
“這...... 怎麼回事?怎麼哭了?”
薛言川下意識就抱住了許娜,還想伸手給她擦眼淚。
可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起我還在,尷尬地把手縮了回去。
我嗬嗬一笑,說道:“因為她攛掇咱倆離婚啊,我不同意,她就惱羞成怒了。”
許娜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忙辯解:“你胡說!明明是你在跟我抱怨言川對你不好,我勸你,你不聽,還讓我滾出去......”
她越說越傷心,配上她那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臉,顯得更加柔弱動人。
她這是徹底不裝了,謊話張嘴就來。
還沒等我開口,薛言川已經皺起眉頭,黑著臉看向我:
“薑雅,我們薛家看在你母親的份上,可沒虧待過你。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工作忙,沒辦法天天陪著你!”
“你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幹什麼幹什麼,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想離婚是吧,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他就已經完全相信許娜的話了。
我強忍著心裏的刺痛,冷笑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我才是你老婆吧?我什麼都沒說,你就信了一個外人的話。”
我父母去世沒多久,薛叔叔就把我轉到了薛言川所在的貴族高中。
我融不進那些非富即貴的同學堆裏,變得越來越內向自閉。
是薛言川主動靠近我,陪我吃飯,陪我上學放學,給我補課。
有人欺負我,也是他挺身而出保護我,就算被人嘲笑,開我倆的玩笑,他也不在乎。
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呢?
可不知道為什麼,結婚後,薛言川就像變了個人。
他一改曾經溫柔體貼的樣子,對我越來越冷漠。
尤其是許娜進了薛家後,他對她處處照顧,和對我的冷淡形成鮮明對比。
我心裏不舒服,跟他說要注意分寸,他卻一本正經地說:
“我哥那身體,哪個正常女孩子願意嫁給他?許娜是為了你才肯受這委屈的,我們多照顧她點兒,難道不對嗎?”
“你們是閨蜜,你是不放心她,還是不放心我?要是這麼小心眼,我可太失望了。”
那時的我太天真,居然就被他說服了,還自責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小心眼。
可現在看來,我的忍讓和愚蠢,隻換來丈夫和閨蜜的雙重背叛。
聽了我的話,薛言川眉頭皺得更緊:
“你胡說什麼?她是你嫂子,也是你的好朋友,怎麼能說她是外人?我真沒想到,你現在對自己最好的朋友都這麼刻薄,我當初娶你進門,真是大錯特錯!”
許娜趕緊哭哭啼啼地插話:“言川,別怪小雅,是我自己沒擺正位置,不該插手你們夫妻間的事......”
薛言川拿起紙巾,溫柔又細心地給許娜擦眼淚。
“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吧,從歐洲空運來的新鮮三文魚剛到,我們去嘗嘗。”
說完,他們看都不看我一眼,親昵地肩並肩走了。
我嗤笑一聲,關上房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既然能重活一次,那些情情愛愛,我也不在乎了。
我現在隻想讓害死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三天之後,就是薛爺爺的生日。
上一世,我和許娜就是在這一天,趁著薛家上下忙得不可開交時偷偷溜走的。
而這次,我早早地就和薛言川入了席,隻是許娜身旁的位置一直空著。
薛老爺子的目光時不時就會朝那個空位瞟去,我看得出來,他的臉色愈發難看。
直到宴席上的菜都快上齊了,薛硯澤才慢悠悠地出現。
“今天身體不舒服?” 薛爺爺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悅。
薛硯澤身形清瘦,模樣頗為俊秀,隻是透著幾分病氣,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他咳嗽了幾聲,說道:“沒有沒有,是我來晚了...... 咳咳咳......”
薛言川目光尖銳,冷哼了幾聲:
“今天可是爺爺的生日,這麼大的喜事,大家都在等你一個人,架子可真不小啊。”
他這話陰陽怪氣的,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不善。
薛硯澤作為薛家的長孫,身體又一直不太好。
爺爺心疼他,當初退休的時候就多分給了他一些股份。
這些年,薛言川自認為獨自撐起了薛家的大梁,對這個坐享其成的哥哥愈發不滿。
“好了好了,別說了......”
薛爺爺擺了擺手,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沒想到,許娜突然開了口:
“硯澤,你昨天不是剛去看醫生了嗎?說你這次得的是現在最嚴重的病毒流感,我都說了怕傳染給爺爺,這樣不好,你怎麼就不聽呢...... ”
“你還說爺爺身體好,不怕這些,唉,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是不懂事。”
這話一出口,宴席上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尤其是爺爺,今年都快八十歲了,老人家最忌諱生病這事兒。
立刻就有人跟著抱怨起來:
“這兒還有這麼多小孩子呢,生病了就別來了呀。”
“平日裏就是老爺子太慣著他了,現在都無法無天了。”
不滿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連一向對薛硯澤很寬容的爺爺,也沉下了臉色,一聲不吭。
“咳咳...... 我不是,我隻是氣管上的老毛病了,不會傳染...... 咳咳......”
薛硯澤一著急,咳嗽得更厲害了。
他身邊的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好像在躲瘟神一樣。
看著薛硯澤被薛言川和許娜兩人一唱一和地擠兌,我又想起上一世被他倆害死的自己,一股氣血直往心頭湧,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來:
“大哥明明是老毛病了,你們心裏應該很清楚,是哪個醫生確診的病毒流感?不如直接叫過來當麵問問?”
“在爺爺的生日宴上散播恐慌,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冷冷地盯著許娜,質問道。
許娜顯然也愣住了,沒想到一向軟弱的我會站出來替薛硯澤說話。
她眼珠子突然一轉,說道:“我是他老婆,我能不清楚嗎?怎麼,你比我還清楚?”
“我早就覺得你和薛硯澤關係不清不楚的,現在正好爺爺在,讓爺爺給我做主!”
許娜這話一落,親戚們那玩味的目光瞬間就投向了我和薛硯澤。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喲,亂套了。”
“言川,這是什麼情況啊,你老婆怎麼幫你哥哥說話呢?”
我怎麼也沒想到,許娜和我撕破臉後會這麼沒下限,甚至不顧自己的臉麵,當眾就往我身上潑臟水。
但我並不慌亂。
我嗤笑一聲,拿出手機晃了晃:
“這麼急著給我潑臟水,是怕我把你和薛言川的事情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