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出門,管家就快步過來通報傅銘澤到了。
父母一驚,半響,他們麵露擔憂。
"不會是來退婚的吧。"母親試探的開口。
"哼!別人求了幾輩子都求不來的婚事被她自己作沒了。"父親的臉色變得鐵青。
轉頭看向我時,是滿眼是恨鐵不成鋼。
我冷笑,所謂的親情,在利益麵前不過是笑話。
"快請進來吧,別讓人等太久。"父親轉身對張叔說。
母親慌亂的整理頭發,又伸手過來擦我的淚痕:"別這副樣子見人......"
我偏頭避開她的觸碰。
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抬起頭正對上傅銘澤深邃的目光。
望向他時,所有的委屈和思念竟然傾瀉而出。
前世的種種出現在我麵前,這個男人到死都在想著我。
如果不是我,他或許可以再多活幾年。
那個在病床上和死神抗爭卻仍堅持為我準備生日驚喜的男人。
那個到死都在保護我的"惡魔"。
鼻腔突然發酸,等我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先於思考撲進了他的懷裏。
"傅銘澤......"我的臉埋在他胸前,
他怔在原地,雙手舉起,緊張的直吞咽口水。
在旁邊的母親和父親也麵麵相覷,母親甚至差點打碎茶杯。
"你......曼曼?"他緊張的語無倫次,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顧曼,你......這成何體統!"父親頓了頓拐杖,發出聲響。
我才如夢初醒,慌亂不安的退到一邊。
卻看見傅銘澤耳尖通紅,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
"銘澤,小女無知,你......"
"顧叔。"傅銘澤打斷父親的話"我想和顧小姐單獨待一會。"
父親剛要再張嘴,就被母親拉扯出了客廳。
我低下頭,能感覺到傅銘澤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挨打了?疼嗎?"他輕聲問。
我鼻子一酸。
前世我徹夜不歸,在酒吧鬼混到淩晨,回家時嘔吐不止,他幫我擦拭後,也是這麼溫柔的問我:"難受嗎?"
可我當時隻道那是鱷魚的眼淚。
可現在才發覺,他的關心從未摻假。
"不疼。"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傅銘澤沒有說話,從兜裏掏出一盒藥膏。
"抬頭。"他說。
我下意識服從的仰起頭。
他溫柔的幫我上著藥,眼裏滿是心疼。
我臉頰一熱,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臉上。
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被我傷害的那麼深。
"別哭,曼曼,是不是我力道太大了。"傅銘澤的手慌亂的給我擦著眼淚。
"是不是不想訂婚?"他突然說,"如果你不願意——"
"我願意!"我脫口而出。
傅銘澤明顯怔住了,灰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我是說......不用退婚,我願意。"我慌忙解釋,"今天的事,對不起。"
"曼曼。"他打斷我,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嚴厲,"你永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我心裏,讓我的眼眶再次泛紅。
前世無論我怎樣無理取鬧,他都不舍得動我一下。
哪怕我當著他的麵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他氣的直吐血也沒舍得罵我一句。
甚至在每一封遺書中,都慶幸沒死,能再多愛我一天。
傅銘澤,你的愛讓我好愧疚,讓我更加痛恨我自己!
"我喜歡你,不是你的錯......"他說,語氣溫柔無比。
"傅銘澤,從今天開始,我會很喜歡你。"我打斷他的話
他一頓,眼裏閃過驚喜,但轉瞬即逝。
"為什麼?"他盯著我,"是因為你父母嗎?"
"你不要有壓力,你不喜歡我不會勉強——"
"不!因為你值得。"我看向他,眼裏含淚,聲音卻堅定無比。
他的眼底是不可置信。
我知道,他沒有安全感,才會一遍一遍的確認。
腦海中,是他在瀕死之際還囑咐管家要好好對我,別讓傅家遷怒我。
縱使被我誤解,被我狠心傷害,他還是會竭盡所能的對我好。
"傅銘澤,你可以反複向我確認。"我雙手纏住他的脖頸。
他的臉霎時紅了起來,"曼曼......我......信。"
我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傅銘澤,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以後好好愛你。"
麵前,這個男人眼眶泛紅。
鼻子突然抽動了一下,一顆顆淚珠砸在地上。
他撩起我耳邊的碎發,喉結上下滾動。
他輕輕抬起我的臉,深情的眼眸裏,有壓製已久的欲望,隨後他重重的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