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病房裏的人神色各異。
丈夫攬過我的肩膀,“老婆,你別衝動,你看這孩子多可愛。”
“沒人不讓你買包,我老婆能掙,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他看著我滿臉寵溺,仿佛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給我摘下來。
可是,前世,就是這樣“寵溺”我的丈夫,親手將我從豪華遊輪上推下,讓我葬身海底。
“侄子”的滿月宴變成了他和嫂子的蜜月旅行。
他們理所當然地繼承了我三十年來拚搏得來的所有成果,還在保險公司賺了一大筆錢。
他們踩在我的屍體上,拿著我的遺產揮霍。
我不願再在這裏看他們虛假的嘴臉,轉身走出了病房。
臨出門前,我聽到母親在背後喊:“記得去繳費。”
背對著他們,我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自打我出生起,我媽就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哥沒人照顧,我打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她掐死了。
她雖然這麼說著,但我不太相信。
因為老師說,母愛是無私的,我想母親也是愛我的,隻是家裏太窮了,好東西隻夠給哥哥一個人。
所以我從小就拚命努力,淩晨起床割豬草,喂完豬,做好飯,再喊哥哥起床,一個人背著兩個人的書包坐索道去學校。
如果有時候輪到哥哥值日,我還要起得再早一些。
不能因為我沒打掃幹淨,讓哥哥挨批評。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很爭氣,我是我們那裏唯一一個考上高中的人。
我媽當初不打算讓我上的,是老師三番五次去家裏做工作,說上大學能掙大錢,她才勉強同意的。
我第一次看見我媽衝我笑,是我給她錢的時候。
所以我天真的以為,隻要我給她足夠多的錢,她就會愛我多一點。
可是啊,錢哪能買來愛呢?
錢隻能讓人更加貪婪。
所以,前世,我被推下遊輪之後,他們為我的家產爭得頭破血流,卻沒一個在乎我是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他們那麼想要我的家產,那我就給他們好了。
隻是希望,到時候他們可不要互相推脫。
——
我直接去了公司,叫來公司的財務交代一番,隨即又聯係了幾個廠商,提出了想要加大采購量的意願。
他們都是我合作很多年的夥伴,聽我先打訂金,貨到再付全款,他們也沒有意見。
忙完這一切已到了晚飯的節點,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我唇角不自覺露出笑意。
電話接通,我問:“你們譚律的檔期空出來了?”
對麵笑著應答:“空是空了,但是譚律可是我們律所的招牌,不少公司盯著呢,我不好辦啊!”
我了然,“我去和他們談。”
譚永思,海城新晉人氣律師,據說自出山以來,從無敗績。
他的當事人,從殺人犯到詐騙分子,應有盡有。
隻要錢給夠,他就會為當事人廝殺到最後一刻。
隻有這樣嗜錢如命且不擇手段的人,才能成為我複仇的合作夥伴。
當然,這樣的人,不止我一個人在盯著。
我從不覺得我是個好運的人,所以做任何事我都拚盡全力。
掛了電話,我就讓秘書收拾行李準備出差。
隻是,為了不讓他們起疑,臨走前,我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然而,他們好像並不太樂意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