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醒來，我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還是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一個護士見我醒來，連忙走過來：“蘇女士，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掙紮著坐起來，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道：“我女兒......我女兒找到了嗎？”

護士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同情和不忍：“蘇女士，您節哀。送你來的人更讓我轉告你，你的孩子的屍體打撈上來了。”

“現在......暫時安置在救援站的停屍房。”

我推開護士，踉踉蹌蹌地衝出病房。

我要去見我的念念！

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冰冷的停屍房！

我打車來到救援站。

他們看到我，眼神都有些複雜。

“蘇女士......”

“我女兒呢？”我聲音沙啞地問道。

一個隊員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扇小門：“在那邊......不過，蘇女士，您要有心理準備。”

隻見在停屍房的角落裏一條野狗正圍著一具小小的、殘破不堪的屍體撕咬！

那屍體上穿著的，正是我給念念落水時穿的粉色連衣裙！

“念念！”

我目眥欲裂，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在野狗的身後，站著兩個人。

是林晚晚和她的兒子高宇！

他們臉上帶著病態的笑容，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野狗撕咬我女兒的屍體！

“你們這兩個畜生！”

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弦，“崩”地一聲斷了。

我撿起牆角的一根鐵棍，狠狠地朝著那條野狗砸去！

野狗被我砸中腦袋，慘叫一聲，倒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林晚晚被我這副瘋魔的樣子嚇到了，尖叫一聲，拉著高宇就想往外跑。

“站住！”我拎著帶血的鐵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蘇晴！你......你想幹什麼？！”林晚晚色厲內荏地叫道，“我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

“犯法？”我淒厲地笑了起來，“你們逼死我女兒，讓野狗啃食她的屍體，就不犯法嗎？！”

“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給我女兒償命！”

我舉起鐵棍，就要朝著林晚晚砸下去。

就在這時，停屍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江晏衝了進來。

他剛被周局狠狠訓斥了一頓，正憋著一肚子火。

一進來，就看到我舉著鐵棍要打林晚晚。

“蘇晴！你這個瘋婆子！你在幹什麼？！”江晏怒吼道。

林晚晚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撲到江晏懷裏，哭哭啼啼地告狀：“江晏！你快看啊！蘇晴她瘋了！她打死了我的狗！還要殺我！”

她指著角落裏的屍體，聲音帶著哭腔：“她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具野孩子的屍體，非說那是念念！”

江晏看著角落裏那具幾乎看不出人形的屍體，眉頭緊緊皺起。

“蘇晴！”江晏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念念水性那麼好，怎麼可能淹死？！我看你就是歹毒！不僅咒自己女兒死，還打死晚晚她們的寵物！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厭惡和鄙夷。

“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做念念的母親！”

我聽著他的話，隻覺得渾身冰冷。

這就是我曾經深愛的男人。

“江晏！你這個畜生！”

一聲怒吼從門口傳來。

江晏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

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警察。

婆婆一看到角落裏那具殘破的屍體，以及旁邊哭得撕心裂肺的我，立刻明白了什麼。

她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幸好被公公及時扶住。

“念念......我的乖孫女啊......”婆婆老淚縱橫，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公公通紅著眼睛，指著江晏，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逆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狠狠摔在江晏臉上。

“這是醫院開的死亡證明！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溺水死亡！是你！是你親手害死了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