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戍說不清楚,他去庚繪春房間取信時,撞見一個倒在地上呼吸清淺得幾乎探不到的庚繪春,他心裏有多慌亂。
他把人抱著送到床上,要去喊醫師時手腳都發軟。
他一邊喊「救命」喊著「來人」,一邊急得差點吐出來。
他那時候想,庚繪春就是和豬一樣笨!
胡亂折騰什麼!把自己都險些折騰死了!
庚繪春麵容蒼白瘦骨嶙峋地昏倒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時候,他去看過一次。
隻一眼就出去了。
可也就是這一眼,讓他之後夢裏全是庚繪春的那副虛弱慘白的模樣。
薛玉戍在夢裏流著淚跌坐在庚繪春床邊,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去探庚繪春的呼吸。
最後他在夢裏得抓著庚繪春脈搏微弱的手才能在夢裏睡過去。
那段時間他隻在旁人口中得知一點庚繪春的消息。
他們說:
「庚繪春醒了。」
「庚繪春居然沒死。」
「庚繪春是為了薛玉戍才把自己險些餓死的吧?」
「庚繪春這回可瘦了許多了,薛玉戍應該要娶她了。」
薛玉戍躲在袖中的手攥得很緊,故作風輕雲淡,「不自量力什麼,還不是照樣醜。」
薛玉戍想,庚繪春那種不要命的蠢貨,胖也醜瘦也醜怎麼樣都醜,醜得讓他看一眼都如坐針氈。
誰要娶這樣的庚繪春?誰會娶這樣不要命的庚繪春?
薛玉戍咬著牙拂袖離開。
可得知庚繪春不見了的消息時,薛玉戍不懂,庚繪春怎麼可能什麼話也不留下就走了?
自己不是她的未婚夫嗎?
對著自己也可以不用打聲招呼什麼也不說地她就沒了蹤影嗎?
薛玉戍站在庚繪春的那間空屋裏為自己覺得委屈,庚繪春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