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戍不耐煩地敲著門,我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被吵醒了胡吃海喝的美夢。
還沒等我去開門,薛玉戍已經自己開了門進來了。
他語氣不耐,「庚繪春,你不開門在裝死麼?」
我撐著手坐起身,睡袍寬大,我攏了攏。
就是這一攏剛好被薛玉戍看見,他受了屈辱似的,瞪著眼睛看我。
薛玉戍不可置信地開口,「你防我?就你這模樣你還防我?」
「庚繪春,你這樣的就算脫淨了,我都不會看一眼!你裝模作樣什麼?我可不會饑不擇食!」
他氣得紅了臉。
我有心要辯解兩句,可是我現在看著薛玉戍跟看豬肘子一樣,需要竭盡全力才能不啃他兩口。
我抿了抿唇,生怕下一秒肚子又要叫出聲來,想盡快把他打發走,「你找我做什麼?」
薛玉戍白了我一眼,「你當我願意來你這兒?」
我知曉他的脾氣,沒應聲。
果然他自己也覺得索然無味,懶得與我多說,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
「還能為什麼?」
是薛玉戍父母寄來的。
薛玉戍路途遠遠來騰山讀書,當初也不知是薛家怕薛玉戍自己領個可心的媳婦回去還是怎麼,他們將我一起送上了薛玉戍的馬車。
我來了騰山,因為薛玉戍的未婚娘子身份讓薛玉戍受了許多取笑的目光。
別人笑他,讀書還要帶女人一塊,想來也不是來讀正經書的人。
薛玉戍又氣又急,可看著一旁的我又無可辯駁。
他厭我瞪我,可也不敢趕走我。
不然沒法在每月與薛家往來的書信裏交代。
每次回信都是他寫一半,我再寫一半,送回薛家安他們的心。
信被毫不客氣地扔到我的身上,輕飄飄的一點也不疼。
我伸手拿起,手有些發顫。
「好。」
薛玉戍難得注意到這點,皺了皺眉,「你怎麼了?手抖什麼?怎麼看著臉也這麼白?」
我咽了咽口水,搖頭,「沒事。」
薛玉戍問完就恨自己多嘴多舌了,被我兩個字就做了回複更是心頭不爽快。
他輕嗬了一聲,盡顯輕蔑。
隨後也不再與我多說,摔門要走時他警告我,語氣冷硬,「該怎麼寫想來你心裏有數,不用我次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