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健又踢了我一腳:“喊什麼?陳家少你吃了還是短了你喝了?”
“老實回家做好陳家的媳婦,我一個月還是可以給你三百塊零用錢的。”
“再在外麵給我丟人現眼,我就把你休了攆出去,到時候你個黃臉婆沒人要,餓死在外頭,回來跪著求我,可是不能讓你回來的。”
陳家清拽著我回家,陳健迫不及待攙扶起馬美蓮哄:“美蓮你快別哭了,多嫩的臉,被風吹紅了不值當。”
“走,我陪你買化妝品去,咱不和那個黃臉婆一般見識。”
我心如死灰。
我的兒子,正使勁拽我回那個冷冰冰的家。
家裏隻有沒完沒了的家務,和臭氣熏天的婆婆。
所謂丈夫,挎著他自己的嫂子,跟熱戀中的情侶似的去逛街。
我能依靠的,隻有我的門市。
兒子也好,丈夫也好,和他所謂老陳家讓我當牛作馬的福報。
統統去他的吧。
我回家就給娘家哥哥打電話,讓他幫我準備當時拆遷時的原始證明。
我要徹底把渣男賤女按死,不給他們任何狡辯的機會。
他們要是沒鬼,陳健能這麼快就知道我去找了?
陳健又怎麼能辦下我門市的手續?
我在房間裏打電話,忙著收集材料。
兒子陳家清破天荒端了一杯水給我。
我白他一樣,陳家清訕笑著說:“媽,差不多就得了,這些年爸爸掙錢養家也不容易,給我買玩具,買吃的,帶我和弟弟去遊樂場。”
“你就在家享享福,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都是一家人,鬧得那麼難看幹什麼?”
“你還有我,我長大了肯定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你早點想開了,咱們還像平時那樣好好生活不好嗎?”
“你聽奶奶喊得嗓子都啞了,你就去給她換換衣服唄,這吵得我也沒辦法寫作業。”
他還寫作業?
從前我認真看著他,帶他補課的時候,成績還算是中等水平。
從我存款花幹淨,丈夫不往家裏拿錢,再沒能力和精力管他的時候起。
他成績就墊底。
他和同學在外麵吃喝玩樂回家倒是有錢。
我連買點衛生紙都要和陳健說幾次,他才提回一袋,摔在地上,故意讓我去撿。
我嘲諷地看向陳佳清:“從你不讓我再管你閑事那一刻起,咱倆母子情分也就到頭了。”
陳佳清立刻翻臉:“大伯母就是比你溫柔比你漂亮,你要是不想在這個家呆,趁早讓位給大伯母,她肯定比你做的好!”
我還真迫不及待把這個家讓給她!
我先從某寶借了點錢,租了個小一室。
隻要拿回我的門市,多還點利息算什麼?
陳健不停打我電話,我連理都沒理。
一天不到,陳家已經臭得令人作嘔。
癱瘓在床的婆婆,正聲嘶力竭地罵:“你巧芝,你個小賤貨,一整天都不管老娘,你死哪裏偷漢去了?”
“你等我兒子有空,讓她好好給你熟熟皮子,你就是欠揍!”
陳健看見我,掄圓了胳膊就要打我嘴巴。
眼看巴掌馬上要落在我臉上,突然身後伸出一隻手,牢牢的把他控製住。
陳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抖著嘴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