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漣漪安撫般拍拍我的肩,“澤言,別聽他們瞎說,你在我心裏的位置獨一無二。”
“我是不會讓傷害你的人留在公司的,明天我就會安排小澄接替他的位置。”
“對了,最近的幾個大單子就交接到小澄手上,到時候你多幫襯幫襯。”
我幾乎是被氣笑了,秦漣漪想將周星澄從什麼都不懂的生活助理,提拔到總監的位置,卻想拿我當靶子,還想讓我把辛苦拿下的單子拱手讓給周星澄,真是好算計。
我直截了當的拒絕,“不可能。”
從前的我對秦漣漪百依百順,恨不得將自己的一顆心都剖給她。
而今我的拒絕瞬間令秦漣漪皺眉,不悅道,
“阿澤,我們公司可不需要一個斤斤計較,自私自利的員工。”
秦漣漪的話語中是明晃晃的威脅。
我點點頭,無所謂道,“我明白了,我辭職。”
反正我打定主意,不會和秦漣漪有任何牽扯,更別說繼續留在她的公司。
但秦漣漪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道,“你要離開我們的公司?”
周星澄立馬假惺惺道,“澤言哥,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可是你也不能因為吃醋嫉妒,就用辭職來威脅一一姐吧?如果你實在討厭我,為了一一姐和公司,我願意主動辭職。”
周星澄拙劣的演技讓我想吐,可偏偏秦漣漪很吃他那一套。
秦漣漪沉聲道,“小澄,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被他欺負。你讓他滾,我就不信,公司沒了他不行!”
“陸澤言,你真是越來越令我失望了,我想我有必要好好考慮,還要不要跟你複婚!”
秦漣漪勾唇一笑,拿出了複婚的殺手鐧,似乎已經預料到我立馬低頭道歉的卑微姿態。
可是我壓根沒有搭理她,徑直轉身離開。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中,民政局所在的地方偏遠,我打不到車,隻能步行很遠一段距離。
不知何時起,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一陣寒風吹過,被酒水澆透的我更是冷得牙齒都在打戰。
同事們得到秦漣漪的授意,沒有一個人願意載我,開車呼嘯而過。
突然,一輛車慢慢靠近我,與我並肩而行。
車窗搖下,露出周星澄紅撲撲的臉,脖子上還圍著我織給秦漣漪的圍巾,誇張道,
“漣漪姐,我真的不冷啦,這條圍巾還是還給澤言哥吧,要不他又氣又冷,凍死了怎麼辦?”
秦漣漪冷哼了一聲,“小澄,你身體弱,他皮糙肉厚的犯不著我們擔心。”
“陸澤言,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小澄的業務你幫還是不幫?”
我沒吭聲,在風雪中走得艱難又固執。
秦漣漪氣得衝我胡亂鳴笛,然後一踩油門把我遠遠甩開。
轎車掀起一股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我的身上,渾身泛疼。
等到我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已經是呼吸急促,渾身滾燙。
我拖著病體回房間,將離婚證放到床頭櫃,那裏放著整整齊齊的九張離婚證,我標上最後一個九字。
我強撐著意識吃下退燒藥,倒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睡醒睜眼,窗外夜色朦朧。
而秦漣漪坐在我身邊,神色是少見的關切。
我的身上蓋著一件外套,上麵還染著不知是誰的香水味,我意識到是秦漣漪為我蓋上的,立馬嫌惡地撇開。
秦漣漪一愣,語氣硬邦邦道,
“阿澤,今天我忘記你發燒,把你留在雪地裏,做得是有些過火了。所以你提辭職的事,我既往不咎。”
“明天早點去上班,公司的事務都堆著。還有,我喝多了酒頭疼,再幫我去煮點醒酒湯吧。”
前麵的話我懶得反駁,聽到後麵,我更是無語道,“你有手有腳的,不會自己煮嗎?”
我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秦漣漪這樣嗆聲,秦漣漪有些不知所措,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阿澤,你到底怎麼了,你以前從來都不會拒絕我,可是你今天就拒絕了三次。”
我冷冷強調,“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沒有義務幫你做這些事情。”
秦漣漪不解道,“可是離婚隻是為了完成一個小遊戲而已,這隻是暫時的。”
“阿澤,我最愛的人是你,我的丈夫也隻會是你。我以為你會一直愛我,跟那些計算得失的人不一樣。”
現在的我已經不會被秦漣漪說的任何話打動,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秦漣漪一時語塞,沒辦法,隻好自己開火動手。
我們結婚三年,她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動作磕磕絆絆,不是水多了撲滅灶台,就是打碎碗碟割破手。
秦漣漪委屈極了,她舉起流血的手指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可我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吝嗇給她。
正當我們沉默僵持間,周星澄興衝衝地從臥室裏衝出來。
我才驚訝地發現,秦漣漪把周星澄也帶回了家。
他身穿著我的浴袍,手裏還舉著東西,“一一姐,看我發現了陸澤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