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國外旅遊時,我被五六個外國壯漢關在遊輪上一個星期。
等從遊輪出來後,我也隻剩最後一口氣吊著。
老婆和繼子聯手警方,將那群人一網打盡。
我在江城最好的醫院搶救了三天三夜,才脫離鬼門關。
醒來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繼子的埋怨,“媽,那老不死的命怎麼那麼硬,這樣都沒玩死他!”
還來不及消化這些話,老婆陰冷的聲音傳來,“這次不死,那下次就多找幾個人,隻有他死了,你爸才能名正言順地回來接手公司。”
我緊緊咬住牙關,才將眼裏的淚水憋回去。
這就是我任勞任怨,照顧了大半輩子的兩個人。
到頭來,他們卻想要我的命。
1、
兩人來到病房,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我,還沒有醒來。
繼子徐文浩把被子掀開,嫌棄之情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這玩意算是沒用了,這和閹人什麼區別?”
老婆沈清蓉直接朝我那處吐了口口水,“要的就是這效果,我就是要他斷子絕孫。”
徐文浩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這個舔狗舔了我這麼多年,就算是我不要他,也輪不到他去舔別人。”沈清蓉冷笑。
她話剛說完,徐文浩直接上前用力掐住我的脖子,“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現在解決了不就好了。”
“既然在遊輪上都沒死,我現在反而不想讓他那麼輕易死去,我要慢慢折磨他。”
“你留下他,那我爸呢?你讓他以什麼身份在我們身邊?”徐文浩有些惱怒。
沈清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從頭到尾最愛的都是你爸,他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至於他,現在就是我消遣的玩具罷了。”
即使她這樣說,徐文浩仍以為她對我還有感情,手不自覺地越發用力。
就在我要忍不住睜眼時,醫生從外麵推門而入,“徐總,我們院長說林先生的小兄弟接好的可能性非常大,你看要不要盡快給他安排手術”
沈清蓉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淚水,聲音哽咽“醫生,我老公才動完兩個大手術,加上她年齡那麼大了。”
“現在再動手術的話,他會撐不過去的,萬一他人沒了,我可怎麼活啊!”
醫生有些難為情地看了一眼徐文浩,“可是…”
徐文浩不耐煩地推著醫生往門外趕,“沒什麼可是的,要是我叔叔有個三長短,是不是你們會負責!”
在徐文浩催趕下,醫生隻能無奈地歎口氣,丟下一句有事隨時找我,就離開了病房。
我的手指再也控製不住抖了抖。
眼尖的沈清蓉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試探性地低聲喊道,“老公?”
事到如今,我隻能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眼神在病房轉了一圈,最後才落到沈清蓉的臉上,“老婆,這是在哪。”
好在喉嚨因為許久未進水,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沈清蓉才沒有過多懷疑。
沈清蓉紅著雙眼撲倒在我身上,“老公!你終於醒來了!”
“是啊,叔叔你在手術室搶救了三天三夜,又昏迷了許久,我媽都快擔心死了。”徐文浩也說得煞有介事。
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到這母子倆的對話,我真的會相信了他們虛情假意。
我到現在也沒明白,這十幾年自己做牛做馬的伺候他們母子,都比不過當時拋棄他們的徐景輝嗎?
醫生得知了我醒來的消息,再次來到病房給我做檢查。
被子掀開的一刹那,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那處慘不忍睹,紗布上隱約還能看見斑斑血跡。
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是氣憤,更是心痛。
隨著我的痛叫出聲,身下的床單也逐漸染紅,原來是剛才太過激動,傷口再次撕裂。
醫生臉色大變,“林先生,你別激動,小心傷口。”
“怎麼會這樣!醫生求你救救他!”沈清蓉抓住醫生的手哭喊著。
徐文浩也在一旁附和,“醫生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治好我叔叔!哪怕用最貴的藥,請你們一定盡力。”
母子倆一唱一和在那上演著母慈子孝的場景,差點都把我感動到了。
我不管不顧用手砸著床,發泄著滿腔的怒火和哀愁。
直到護士連續注射了三針鎮靜劑,我才昏睡過去。
2、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被他們母子接回了家。
“老公,醫生說家裏的環境更有利於你身心恢複,”
“我們已經請了一名家庭醫生,以後我們在家治療也可以的。”沈清蓉語氣輕柔地安慰著我。
我木訥地點點頭,手不自覺地往自己身下探去。
沈清蓉很快就察覺到了,她連忙拉住我的手,聲淚俱下“老公,對不起,因為時間太久,傷口感染,沒辦法再接上去了。”
“不過老公,你別怕,不管你變成怎麼樣我永遠都愛你,我永遠會陪著你,以後換我來照顧你。”
“我餓了。”我輕輕打斷她的話,這時肚子適宜地叫了起來。
很快徐文浩就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叔,你先喝點粥墊一墊肚子,等晚上我給你煲湯喝。”
“不行,先生剛手術完,近半個月都不能碰油鹽,要不然他腸胃受不住。”斥責聲響起。
這時我才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站在徐文浩身後。
雖然他戴著口罩,但他的眉眼我總覺得似曾相識。
沈清蓉看了一眼男人,又看向我,“老公,這就是我們新請的家庭醫生,許明醫生。”
我禮貌性地朝許明點了點頭。
“老公,喝粥。”沈清蓉接過徐文浩手裏的粥開始喂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看到了一抹不悅之色從許明眼中一閃而過。
喝完粥,許明給我做了一係列的檢查,確認我傷情有所好轉後,他才離開。
許明前腳沒走多久,徐文浩也跟著走了,沒一會兒沈清蓉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無邊的苦澀在我心中蔓延開來,沈清蓉就是仗著我愛她才肆無忌憚地傷害著我。
現在我後悔了,我再也不要愛她了,等我的傷好了,我就離開這對蛇蠍心腸的母子倆。
眼皮越來越沉重,很快,我就睡了過去,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二十二歲的沈清蓉不顧家人反對和混混徐景輝私奔。
徐景輝卻在她生下徐文浩的當天一走了之。
聽到消息後的我,二話不說當起了接盤俠,隻因沈清蓉是我的高中時代的白月光。
為了讓沈清蓉安心,結婚當晚我就告訴她,我們有徐文浩行了,不用再生了。
沈清蓉感動得一塌糊塗,“老公,這一輩子我隻愛你一個人了,如果有二心,我定遭天打雷劈。”
我白天工作,回到家伺候她們母子,整理家務。
這一幹就是二十年,可這整整二十年,徐文浩從來沒有叫我過一句爸爸。
而我因為愛屋及烏,也從來沒有因為這事抱怨過,一心隻想他娘倆好好地就行。
後來徐文浩說為了慶祝我和沈清蓉結婚二十年,要帶我們去國外旅遊。
徐文浩讓我去租一艘遊輪給沈清蓉製造驚喜。
畫麵一轉,我剛上遊輪就被人當頭一棒打暈了過去。
喚醒我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我被擺成大字形綁在船柱子上,四五個外國壯漢在圍繞著我。
我想叫救命,卻發現嘴被膠帶死死粘著,他們嘴裏說著汙言穢語,見我掙紮他們更加開心。
就這樣,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身上發泄著。
一個接著一個,我被折磨得筋疲力盡後昏死過去。
可幾個畜生根本沒有放過我,整整一個星期,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就是不停地折磨我。
奄奄一息的我被丟在遊輪上,被遊輪老板發現,在我手機裏找到沈清蓉的電話。
沈清蓉母子倆這才帶著警察姍姍來遲。
3、
我被夢裏的場景折磨得痛不欲生,醒來時全身被汗水浸透。
房間裏空無一人,傷口依舊隱作痛。
“死鬼,都折騰一晚上了,你還沒滿足,小心別讓那廢物聽到了。”沈清蓉嬌羞地在隔壁房間響起。
我猶如當頭一棒,這才幾天,她就這麼明目張膽了在家裏亂來了嗎?
還沒細想,男人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怕什麼,他現在不就是個廢人。”
雖然聲音不大,但我百分百能確定,這聲音的主人就是沈清蓉請來的家庭醫生。
那男人的樣子再次浮現腦海,難怪我覺得眼熟,那男人不就是徐景輝嗎?
原來沈清蓉說得已經安排好了,就是已經把他帶回了家中。
一怒之下,我伸手把床頭櫃的杯子摔在地上,隔壁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公,你醒了。”沈清蓉衣衫不整地跑了進來,嘴唇還有些紅腫,徐景輝跟在她身後,依舊戴著口罩,隻是眼裏有些挑釁的意思。
“你去哪了?”我冷眼看著倆人。
沈清蓉臉不紅氣不喘地狡辯,“我在給你做早餐呀。”
說完她又拿早餐的借口帶著徐景輝離開了房間。
我閉了閉眼睛,壓下滿腔的怒火,在自己身體好之前還不能拆穿他們,要不然他們惱羞成怒肯定會對我痛下殺手。
趁倆人離開的間隙,我從微信通訊找到了幾年沒有聯係的號,為了防止他倆偷聽,我選擇了發信息。
“十五天後,你來接我,我同意接管血鷹了。”後麵我附加了一個定位。
剛放下手機,徐景輝端著一碗粥走進來,與其說粥,不如說是一碗清水,畢竟裏麵的米粒屈指可數。
對於徐景輝,我自然沒了好臉色,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重重地把碗放在一邊,“你個廢物擺什麼架子?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拿著我家的錢,就是這個態度?”我挑眉冷笑。
徐景輝雙手環臂,“我又不是拿你的錢,有什麼資格說我,一個廢物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後牙槽死死咬住,克製住自己想打人的衝動。
門外腳步聲傳來,徐景輝順手端起那碗粥隨後摔在地上,滾燙的粥水將他的手背燙得通紅。
這一幕恰好被剛進門的沈清蓉看到了,她小跑上前抓住徐景輝的手輕輕吹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
“許醫生,怎麼那麼不小心,還痛不痛,要不要上藥。”沈清蓉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心疼。
徐景輝一改剛才囂張的態度,嘴上說著沒事,轉頭就把矛頭對準我。
“我把粥端給林先生,他直接就把碗摔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道一個快五十歲的老男人演技都要趕上影帝了。
沈清蓉臉一黑,對著我就是一通嗬斥,“林誌詠,人家許醫生好心伺候你,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太太你別生氣,我相信先生不是故意的,他現在受傷嚴重,有情緒很正常的。”徐景輝假惺惺地說道。
沈清蓉直誇他有風度,又敬業。還說他別和我計較。
“你看看你,人家許醫生多辛苦照顧你,要是你把許醫生氣跑了,我就不管你了。”
我被氣笑了,指著徐景輝問沈清蓉,“你確定他是許醫生,而不是徐景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