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店裏,老公坐在沙發上含笑看著青梅。
店員開心的奉承著,
“先生,您看您的妻子多美啊。”
老公並沒有否認,隻是輕笑了一聲,似乎在表示愉悅。
我站在店門口,慘白了臉轉身離去。
1
“寶貝,離開你這麼久,我快想死你了。”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下班回來興奮的像個大狗狗一樣撲過來的彥風祥。
如果不是我比原來規定的日子早了幾天回來,怕是還看不到他陪著趙曼曼去試穿婚紗的樣子吧。
現在他衝過來的眼睛裏帶著星星,似乎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人。
我冷漠的看著他,有些不理解他的演技怎麼會這麼好。
明明昨天還在和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現在又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過來擁抱我。
看著我表麵無情的樣子,彥風祥像是被潑了一桶冷水,
“寶貝你怎麼了?怎麼對我這麼冷淡?”
我沒有理會他的故作委屈,隻是站起身避開他的觸碰,
“我困了,先睡覺了。”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他拽住了我的手腕,“寶貝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自己今天回來晚了,沒有去機場接你,可我真的在開會走不開啊。”
“我已經讓小林去接你了,可他說沒有看到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彥風祥輕輕的晃著我的手撒嬌。
我被他晃的頭暈,心下更是厭煩,忍不住冷冷的撫開他的手,
“別碰我。”
看到我這副樣子,他猛地紅了眼眶,顫著聲音看向我,
“寶貝你怎麼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對我。”
對啊,我以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對他。
無論我在做什麼,是否在忙,隻要他高高興興的撲過來撒嬌,我就一定會放下手上的事情去回應他。
可現在我不想了,也沒有興趣。
我沒有理會他不甘的臉,轉身去了客房。
當那天我從婚紗店回來後,我就將所有的東西搬去了客房,準備找到合適的房子後,就搬離出去。
可沒想到彥風祥也跟了進來。
他坐在床上,對我不滿的哼哼唧唧,
“寶貝,到底為什麼啊,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是不是外麵有別的狗了?”
他還在試圖對我撒嬌,想讓我像以前一樣陪他一起玩鬧。
我不耐煩的扯過床上的枕頭向他砸過去,
“我說了我要睡覺,滾出去。”
看著我軟硬不吃的樣子,彥風祥沉下了臉,
“顧離安你有意思嗎?”
“我不就是給婷婷送了一條項鏈嗎?你至於一隻擺著個臉給我看嘛?”
給方婷婷送了條項鏈?我疑惑的挑眉。
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兩個連婚紗都試了,說不定已經訂好結婚的日子了。
那麼送項鏈也不足為奇。
“你看,我沒有隻給婷婷送,我還給你買了呢。”
“雖然婷婷的項鏈比較貴一點,但我知道你不是這麼計較價格的人。”
“你看,這個你帶上多合適啊。”
他自顧自的說著,就要將這條項鏈帶在我的脖子上。
我忍不住厭煩的將他推開,
“彥風祥你有完沒完?我們分手吧。”
2
我看著麵前一臉懵的男人,簡直煩透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
明明剛開始時,他還是比較正常的。
當時我剛大學畢業,第一次跟著舞蹈機構在外麵的舞台上表演。
等表演完後,一群喝醉酒的人闖進後台拿酒瓶子對著我,
“你,就是你,給哥幾個再跳一遍。”
“跳的好的話,重重......重重有賞。”
當時舞蹈跳完,後台的工作人員已經離開了,隻剩下一個正在換衣服的我。
我慌張的想要逃跑,卻被其中一個人拽住了胳膊,
“媽的賤人,你跑什麼?”
“老子願意......願意看你跳舞,是給你臉了。”
“你別給臉不要臉......”
就在對方罵罵咧咧,我害怕到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突然從他們兩個身後傳來兩聲悶響。
是彥風祥。
他氣喘籲籲的拿著一根大棍子在兩個醉漢頭上砸了兩下。
可惜的是,醉漢居然沒暈過去。
我連忙回過神來,拽著彥風祥想要逃跑,卻沒想到他們手裏有刀。
直接一刀捅向了彥風祥的肚子。
見了血之後,他們兩個的酒也醒了,跌跌撞撞的跑遠。
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聽著彥風祥氣遊若絲的安排叫救護車。
那一次他見義勇為我很感動,也很愧疚。
所以在他住院期間,我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
可這個傻子,居然會因為我的照顧而感動。
最後為了感謝我的照顧將我錄取到了他們的公司。
我實在想不通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單純的人。
明明是他替我挨了刀子啊,怎麼反過來還要感謝我?
由於我是破格被錄取進公司的,同事們都對我抱有隱隱約約的敵意。
而我為了不讓彥風祥在公司裏失去威信,也更加努力的工作。
表麵上是正兒八經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背地裏卻總是叫我“小精靈”。
他說我在舞台上跳起舞,就像小精靈一樣動人。
甚至在上班時間他也偷偷的給我發微信。
從剛開始的調侃,到後來的曖昧。
我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可彥家這樣的大家族,怎麼會允許彥家的少爺娶一個孤兒院的女人呢?
所以我們談了這麼長時間的戀愛,一直沒有結婚。
甚至按照我的資曆和能力,早就已經可以升職。
可彥家並不允許,他們嫌我丟人。
忍無可忍的彥風祥直接將我調成了他的秘書。
這和我的專業並不一樣,可為了時時刻刻呆在彥風祥身邊,我並不在乎。
知道前幾個月,彥風祥的小青梅回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兩個親昵的說話我插不上嘴,仿佛他們兩個才是正兒八經的情侶。
他們談論企業,談論家族,談論他們小時候的事。
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
在彥家的操控下,方婷婷也進入了公司,甚至代替我成了彥風祥的秘書。
而我則又回到了原來的職位。
他們在公司裏旁若無人的嬉笑打鬧,公司裏已經沸沸揚揚的傳起他們的緋聞。
甚至還有員工私底下哦稱呼方婷婷為小彥夫人。
我聽了以後心裏不舒服。
可隻要彥風祥解釋,我就會信。
但現在我眼睜睜的看著他陪著方婷婷去試婚紗,我還能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嗎?
不能,我還沒有這麼賤。
3
疼痛將我從回憶裏喚醒。
彥風祥暴怒的將手中的盒子砸向我,
“顧離安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至於嗎因為這一件小事就要分手?”
“我給你解釋過多少回了,我和方婷婷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把她當成妹妹看,你怎麼就不聽呢?”
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樣子,我沒有和他爭吵。
我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思緒混亂,別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還不如等他平靜下來再說。
果然,看見我沒動靜後,他的情緒緩緩的平靜下來。
“寶貝,剛才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你不許再給我提分手了,不然我不確定我會幹出什麼事。”
彥風祥陰蟄的看著我,眼神裏是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忍著怒氣走上前來捏住我的下巴,湊上來想要親吻我。
可我一想到他在婚紗店裏看著穿婚紗的方婷婷笑得像一朵花的樣子。
說不定他們兩個都親過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就一陣惡心。
“滾開!”
我猛地推開他,轉過頭去一陣幹噦。
他呆住了,接著剛平複下去的情緒又上來,怒不可遏的攥著我的肩膀。
“顧離安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不然怎麼會對我這麼排斥?”
看著他無理取鬧的樣子,我感到一陣無力。
我外麵有人?是他禁不住誘惑出軌吧。
現在又倒打一耙將責任推到我身上。
真是妙計。
我厭惡的推開他,起身收拾行李。
“你不把話說清楚不許走!”
卻沒想到暴怒中的彥風祥直接將我的行李砸到一邊,
“顧離安,我答應分手了嗎你就要走?”
“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看著他氣憤道漲紅的臉,我也一陣怒火上湧。
本來我想著好聚好散,不要撕破臉皮。
卻沒想到他把我當傻子糊弄。
“你沒答應分手?”
“你沒答應分手你去和方婷婷試什麼婚紗?”
我大聲對他吼道,
“你非要讓我說個明白,好。”
“那我今天就給你說清楚。”
“你既然已經決定要和方婷婷結婚,現在又來糾纏我幹什麼?”
“還想結婚以後讓我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彥風祥,不帶你這麼作踐人的。”
我氣的胸口起伏。
聽到我說的話,彥風祥慌了神,
“不,不是這樣的,寶貝你聽我解釋。”
解釋?我都已經親眼看到了,還要怎麼解釋?
“彥風祥,我是相信你,但我不是傻子,我也不瞎。”
“我親眼看到你和方婷婷在婚紗店裏的,你還要怎麼狡辯?”
4
“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是爸爸媽媽逼我,他們讓我去陪方婷婷試穿婚紗,並沒有說讓我們結婚。”
“而且方婷婷說了隻要我陪她去試婚紗,她以後就再也不會打擾我們了。”
“我是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啊寶貝。”
聽著彥風祥大聲的解釋,我的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
“彥風祥你不用再解釋了,哪怕你心裏有一點點我的位置,你都不會答應這種要求。”
“不結婚?不結婚你去試什麼婚紗?”
“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啊彥風祥,你趁著我去出差,和方婷婷一起去試婚紗,你將我放在哪裏?”
“還是說我去出差就是你安排好的?好給你們兩個騰出時間。”
是啊,在彥氏工作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出過差。
就這次,我以為彥家人終於接納了我,才讓我去負責這麼重要的項目。
卻沒想到隻是為了支開我。
“寶貝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和方婷婷沒有什麼。”
“我可以發誓,如果我和方婷婷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我就不得好死。”
看著彥風祥斬釘截鐵的樣子,我無奈的苦笑,
“彥風祥,並不是說肉體上發生關係才叫出軌。”
“在你和方婷婷一起踏進婚紗店的那一刻,我們兩個就完了。”
說完這句話,我沒有再理會他。
隻是留下一句“無論你答不答應,在我這裏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
便匆匆離開。
如今已經深夜,我不想再和彥風祥在去爭吵什麼。
我連夜趕來公司,想要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畢竟當初進入這個公司,就是蹭了彥風祥的便利。
現在我已經下定決心和他分手,更沒有什麼理由再在這裏待下去。
可我卻沒想到,在我剛踏進公司的那一刻,突如其來的禮炮聲和喧囂將我嚇得一個激靈。
“彥總生日快樂!”
聽著他們喊出的聲音,我意識到他們是認錯人了。
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群人就撲上來將奶油盡數抹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住的躲避著。
緊緊聞繞的人群和鼻子間聞到的奶油味讓我喘不過氣。
我急促的呼吸著,意識到自己又犯病了。
就在我顫抖著手去兜裏掏噴霧時,耳邊傳來尖叫,
“我們認錯人了,這個不是彥總。”
“她是顧離安!”
“顧離安?”
聽到我的名字,他們議論紛紛。
有人走上來推了我一下,大罵道,
“顧離安你還要不要臉?”
“之前耍心機去當彥總的秘書就算了,如今連婷婷姐給彥總準備的生日驚喜都要破壞。”
“你賤不賤啊。”
聽著耳邊憤怒的罵罵咧咧,我忍不住恍惚。
對,我想起來了,今天是彥風祥的生日啊。
“我告訴你,彥總已經準備和婷婷姐訂婚了,你沒有機會了,別總是想著耍什麼小心機。”
要訂婚了?即使心裏早就已經有猜測,可在他們嘴裏聽到這個消息後,我還是心口愁愁的疼。
哮喘又加重了。
我慌忙的在兜裏翻找著,怎麼就找不到呢?
耳邊的聲音還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