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現場,周景深的繼妹當場暈倒。
他不假思索抱起繼妹前往醫院。
一小時後,他發來一份孕檢報告。
“姝清懷孕了,是我的。”
“我們那天都喝醉了,但她還小,我得照顧她。”
“等這孩子生下來,我們再結婚。”
我握著手機的指節發白,見我沒有回複,他又繼續補充。
“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這個孩子隻有一個母親,那就是你。”
我氣極反笑,在他周景深的眼裏,我到底算的上什麼。
既然他讓我不痛快,那他也別想舒服。
我轉手給他的死對頭打去電話。
“給你一個能贏周景深的機會,和我聯姻。”
1、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嗡動。
“三天後婚禮,白小姐別遲到。”
電話猛然掛斷,連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這樣果斷的風格,就是傅柏然特有的。
他和周景深一直都是好兄弟,隻是突然某一天他們兄弟反目。
傅柏然便在生意場上處處與周景深爭搶。
周景深有我的幫忙,傅柏然自然贏不過周景深。
這一次能翻身打贏周景深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許是我一直沒有用回複周景深的消息,他竟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你看到我發的消息沒有,為什麼不回?”
“現場的賓客你都安排好了嗎?今天來了很多周氏的合作對象,你可不能怠慢了。”
聽著他的聲音,我心中剛剛舒緩的情緒又一次到達我的胸口。
仿佛一塊大石頭,壓製著我心臟的跳動。
一切都因他而起,卻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
這些年為他周景深擦屁股,我已經筋疲力盡。
如今蹦在心上的那根弦徹底斷裂。
那頭的周景深還在喋喋不休的囑咐著,我打斷他的話,冷聲開口。
“周景深,我們結束了。”
說完,我也學著傅柏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想聽到任何不想聽的東西,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結束對話。
周景深匆匆抱著周姝清走之後,我來到了休息室緩解情緒。
現在我什麼都想清了,臉上重新掛著微笑,來到了宴會廳。
周父周母還在安撫賓客的情緒,見我回來,有些責備的開口。
“你這孩子,不在前麵穩住賓客,去哪了?”
“周景深孩子氣,你也跟著任性嗎?”
“這樣的脾性,怎麼當我周家的兒媳婦。”
周母一貫將周景深當成眼珠子疼,見我不說話,語氣更是不好。
“我就說這小門小戶的女兒眼光就是短淺,怎麼配得上我周家。”
“現在好了,連自己男人都管不住,還在我這發脾氣。”
“還沒過門呢,就敢給我臉色看。”
“這要到時候真進了我周家的門,不還得把我這個老婆婆扔出去!”
我冷眼看向她。
許是我的氣勢太過嚇人,周母竟閉上了嘴。
周父出來打了圓場。
“景深那是關心他妹妹的身體,一時間有些欠考慮。”
“沒事的,這裏有我和你伯母,我們訂婚繼續。”
他轉身便要重新宣布宴會繼續,我攔住了周父的動作。
“不用了伯父,我覺得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和周景深的關係了。”
我站在宴會廳舞台的中央,看向等著主家消息的客人,不卑不亢的宣布:
“抱歉各位,今天的訂婚宴取消。”
2、
我轉身就走,身後還有周母的責罵聲。
“沒教養的東西!”
我沒理,徑直走出了宴會廳。
我回到家,準備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便離開這個曾經屬於我和周景深的地方。
可推門進去,看到了卻是周姝清穿著我的睡衣,靠在周景深身上。
兩個人濃情蜜意,周景深正為周姝清按著腿。
“醫生囑咐了,孕婦的腿容易水腫,多按一按,能有所緩解。”
周姝清拿起桌上的水果,喂進周景深的嘴裏。
“好,那就麻煩哥哥幫我按腿了。”
“為你,我心甘情願。”
我站在玄關處,渾身僵硬。
周景深這樣的溫柔在我麵前從未有過。
和他在一起五年,我為了周家的生意喝酒喝到胃出血,都沒換的他一句的關心。
就算我的腳被高跟鞋磨出水泡,他也隻是淡淡的讓我換一雙平底鞋。
從來沒有主動幫我塗過藥,主動關心我。
可到了周姝清這裏,不過別人的一句囑托,他便溫柔小心的照顧她。
我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原來愛與不愛,竟然如此的明顯。
周姝清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我,她眉眼間盡是挑釁,故意不告訴周景深我在。
她撒嬌似的開口。
“哥哥,我在這,到時候嫂子回來了,會不會把我趕出去啊。”
周景深似乎想到了剛才我說的話,頓時臉色一片陰沉。
“她敢!”
周姝清又看了我一眼,她嘴角勾了勾,轉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說道。
“哥哥你要答應我,等到孩子生下來,要對嫂子好一點。”
“這樣她才能好好對我們的孩子,我才能安心的在國外生活。”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逐漸悲傷。
就好像我是他們感情之中的那個壞人。
一個惡毒的女巫,嫉妒天使一般的公主。
用盡卑劣的手段,不讓她和王子在一起。
可我才是那個被傷害的人啊。
我終於忍不住,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周景深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回來,驚訝的看著我。
“你怎麼在這。”
我冷笑了一聲,看向他和周姝清。
“打擾你們甜蜜了,真是對不起。”
“我拿完東西就走,不打擾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周景深將周姝清護在身後,眉頭緊皺。
“白妤棠,你說話要這麼刻薄嗎?”
我冷眼看他,
“那不然呢,我要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嗎?”
“在你眼裏,我不就是這樣一個尖酸刻薄,飛揚跋扈的人嗎。”
周景深的怒火被我激起。
“白妤棠,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說了這孩子以後會是你的,你還要和我分手。”
“是不是我對你太寬容了?”
我們之間的氛圍逐漸僵硬。
周姝清突然開口。
“哥哥,嫂子,你們別吵了。”
“都是我的不對,我現在就走。”
“哥哥,我和孩子,你從此以後就從來沒有過吧。”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跑出了房門。
周景深毫不猶豫的跟著她跑了出去。
臨走之前,還不忘埋怨我一句。
“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站在原地,隻看著他義無反顧追上去的背影。
再一次被拋下,我的內心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波瀾。
失望從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真的看明白了周景深的心中,從始至終都沒有過我。
3、
緩了緩心情,我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將周姝清碰過的東西一一剪碎,燒掉,便沒剩下多少。
這間屋子裏有我和周景深五年的回憶,我一件件將屋子裝點成我喜歡的樣子。
希望能在這裏和他度過餘生。
現在卻是所有痛苦回憶的集成地。
正準備離開這裏,周景深憤怒的將大門踹開。
他一言不發,猩紅著雙眼來到我的麵前,便將我往出拽。
手腕被他抓的生疼,我掙紮著。
“周景深,你幹什麼?”
“放開我,你是不是瘋了!”
周景深猛地抬手給了我一巴掌,眼中是掩蓋不住的怒意。
“就因為你說了那些話,姝清才會跳湖。”
“她動了胎氣,現在需要輸血。”
“我告訴你,要是姝清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被他徹底打懵,恍惚之間被他甩到了車上。
到了醫院,他將我從車上拽了下來,看都沒看我一眼,便告訴護士。
“輸血抽她的就行。”
病房外,我聽到了周姝清帶著哭腔的聲音。
“哥哥,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保不住?”
“求求你告訴嫂子,一切都過錯都是因我而起,不要牽連到我的孩子。”
周景深安撫的話緊接著傳了出來。
“放心,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讓她給你們陪葬。”
我呆愣在原地。
她投湖鬧自盡和我有什麼關係。
做出事情的從來都是他們,為什麼要我來彌補。
護士拿著針筒走到了我的麵前,
“小姐,我開始抽血了。”
我揚起手,躲的遠遠地。
“憑什麼,我不同意。”
周景深聽到了我反抗的聲音,他走了出來,一腳踹到了我的膝蓋處。
我腿上一軟,跌倒在地上。
周景深見機死死的將我的手臂拽住,他嗬斥一聲。
“抽。”
我用力拍打著周景深,掙紮著想要從他的禁錮之中脫離。
“周景深,你放開我。”
“她跳湖是她自己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遷怒在我身上。”
他的麵部因為憤怒緊繃著,眼中盡是瘋狂。
“白妤棠,你到底有沒有心。”
“就算她現在虛弱到說不出話,她都在為你求情。”
“可你呢,你竟然還在怪她!!”
他說著,竟一把奪過護士手中的針筒。
“我要讓你知道現在的姝清,到底有多麼的痛苦。”
周景深毫不猶豫的將針筒紮向我。
我掙紮不開,緊閉上雙眼。
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手上的力道卻消失了。
周景深驚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我睜開眼睛,眼前是傅柏然那張緊繃著的臉。
他應該是跑來的,呼吸還沒有平穩。
看著我的眼睛之中,盡是溫柔與擔憂。
“對不起棠棠,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