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丈夫白月光的孩子患上心臟病,他就把我們剛十歲的女兒給騙到醫院。
配型成功後,立馬安排手術給白月光的孩子換心。
我跪在地上磕頭,拚命的求他。
“這是我們的親生孩子啊!她才十歲!”
丈夫絲毫不顧我的哀求,冷漠的說道。
“當年要不是你耍手段懷上了這個孩子,晴月怎麼會與我分開嫁給那個家暴男!”
“這都是你造的孽,你應該贖罪!”
1
我跪在醫院的地上,冰冷的地板已經將我的膝蓋硌的青紫。
額頭一下一下的嗑在地上。
聽到他冷漠的聲音,我磕頭的動作一頓。
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向他,反應過來爬到他的腳邊乞求他。
“都是我的錯,你要用就用我的心。”
“你要怪就都怪我,安安是無辜的啊。”
我的情緒幾近崩潰,淚流滿麵哭著乞求他。
沈逸川隻是淡淡的低頭看了一眼便將我甩開。
“你與小軒的配型不成功,隻有安安的能配上。”
“要怪隻能怪她是你的女兒。”
“你放心,隻要做完手術,沈夫人的位置還是你的。”
“晴月隻想要自己的孩子活著,你別這麼自私。”
聽著他的話我如墜冰窟,她想要自己的孩子活著,難道我就不想嗎?
無助和絕望吞噬了我的內心,眼中的淚已經流幹了。
沈逸川是鐵了心想要我女兒的命換林晴月孩子的命了。
我踉蹌的站起身,趁他不注意想直接想要闖進手術室。
沈逸川看到我的動作一把將我攔住。
“你瘋了嗎?手術已經開始了!”
我已經說不出話,眼睛一直盯著手術室亮著的燈,一閃一閃晃得我眼睛生疼。
沈逸川攔著我,生怕我進去打擾到手術。
我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路過的醫生護士隻是同情的看了一眼我,搖了搖頭便走了。
麵對周圍人的冷漠和沈逸川的無情。
終於,絕望之下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頭上的傷口也被包紮了起來。
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了,手術結束。
沈墨川站在走廊盡頭,西裝筆挺,臉上永遠都帶著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安安,安安呢?”
看到他,我臉色慘白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他麵前。
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令人厭惡的陌生人。
“手術很成功,晴月的孩子會活下去。”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我踉蹌著後退,撞在冰冷的牆上。
“那安安....”
“這是她存在的唯一價值。”
沈墨川整理著袖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出生,更何況她還能和小軒的心臟能配型成功。”
我渾身發抖,眼淚模糊了視線。
“虎毒還不食子,你就是個畜生!”
“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但是晴月身體不好,她隻能有這一個孩子。”
我看著這個我一直深愛著的男人,心中那點僅剩的感情蕩然無存。
隻剩下滿腔怨恨。
2
徹骨的疼痛和恨意終究化為了平靜,我的嗓子已經哭喊的沙啞。
“安安的屍體呢?”
沈逸川看到我的心情平靜下來,有些詫異下意識回答道。
“停屍間。”
我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踉蹌著跑出病房穿過醫院長廊。
護士和醫生們驚訝的看著一個穿著病號服赤著腳的女人奔向停屍房,但不敢阻攔。
停屍間的金屬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一眼就看到角落裏那個小小的身影被白布覆蓋,露出的一截蒼白的手腕。
因為情緒失控,我腳下一軟,跪倒在推床前,
掀開白布的瞬間,我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安安渾身冰冷,平時紅潤的臉頰變得蒼白,胸口的縫合線像條蜈蚣趴在慘白的皮膚上。
“對不起安安,媽媽來晚了。”
我的指腹顫抖的觸碰到她發青的臉頰,沒有溫度。
我將頭靠在她的身上,平時安安小小的身體溫溫熱熱,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
可現在她再也不會回應我了。
她的心臟正在另一個孩子的胸腔裏跳動。
沈逸川應該已經忘了,今天是安安的生日。
我與他結婚十年,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數,安安成長的路上他這個父親一直都在缺席。
每一年安安的生日她都會淚眼婆娑的問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陪她。
我隻能安慰她爸爸隻是太忙了。
今天是安安的十歲生日,我早早的訂了蛋糕等在學校門口。
孩子一個一個離開,我卻始終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有些焦急問老師安安怎麼還不出來。
老師詫異的看著我說安安讓孩子爸爸接走了。
我給沈逸打了許多電話全都石沉大海,開車直奔他的公司。
得到的消息是他在醫院,我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念頭。
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正好聽見醫生和沈逸川說配型成功,已經開始手術了。
我還是來晚一步,生日變忌日。
我的安安還以為今天是爸爸想起她的生日特意來接她出去玩的。
停屍間需要保存屍體,溫度很低。
我在停屍間待了許久,待到我已經渾身冰冷,雙腿僵硬。
本來我想著就這樣死掉去見安安也挺好。
但求生的本能讓我頭腦變得異常清醒。
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害了安安,還有幾年前害了我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我最後看了一眼女兒的屍體,起身抱起她打開停屍間的門。
“別怕安安,媽媽帶你離開這裏。”
憑借僅剩的意識,一步一步的離開這個醫院。
把安安送到火葬場,她冰冷的身體變成了一捧骨灰。
這期間沈逸川連問都沒問我,林晴月的兒子剛剛做完手術,他一直都在守她們。
我忙完一切在外麵住了幾天才抱著女兒的骨灰回到沈家別墅。
平時隻有我和女兒的家裏,門口卻突然多了一雙不屬於我的高跟鞋。
不用想都知道是林晴月的。
房中的人像是聽到了門口開門的動靜,從樓上下來了。
林晴月抱著手臂,身上還穿著我的真絲睡衣。
她對我回來了毫不在意,臉上的表情變得挑釁。
這麼一看倒像是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般。
“雲希回來了啊,逸川心疼我在醫院睡的不舒服,就讓我先在這裏住幾晚。”
“來的急睡衣也沒拿,穿你的你不會介意吧?”
她嘴上說的客氣,但語氣裏沒有一絲尊重。
我不理會她的挑釁,失魂落魄的抱著女兒的骨灰壇就要上樓。
3
林晴月卻將我攔下,不讓我進去,看了一眼我懷中的骨灰壇,陰陽怪氣道。
“這是安安吧?”
“雖然我也很痛心她還這麼小,但畢竟我兒子是真的很需要這顆心臟。”
“你也是做母親的,你應該會理解我吧。”
“人已經死了,你還是想開點,這死人的骨灰就別拿回來了吧。”
說著她就要上手來搶,我匆忙躲開。
對她的恨意快要淹沒理智了。
我抬起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我用了十成力。
林晴月被我打懵了,捂著臉倒在地上。
她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臉上表情變得扭曲,衝著我怒吼道。
“薑雲希你這個賤人!還敢打我!”
“你現在還有什麼可囂張的,當年要不是你,我再怎麼可能與逸川分開這麼多年!”
我低下頭與她對視,語氣冰冷。
“當年的事,你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騙騙沈逸川也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了。”
十年前,我還隻是沈家保姆的女兒,我與沈逸川算是從小一起長大。
沈逸川一直暗戀林晴月,而她明擺著有了聯姻對象還一直釣著他。
直到林家瀕臨破產,她的聯姻對象與她解除婚約。
林晴月才想起來還有沈逸川。
沈逸川高興的拽著她去找沈老爺子要求訂婚。
但沈家沒幾個人支持,林晴月著急利用沈家就林家。
索性給他下藥想懷上孩子,逼著沈家接納她。
可事與願違,沈逸川喝完藥後,進錯了房間。
林晴月計劃落空,我反倒懷了孕。
沈逸川一直以為那晚是我給他下的藥,為的就是沈家少奶奶的位置。
盡管我拚命解釋,他始終不信,甚至覺得我是在狡辯,對我更加厭惡。
沈老爺彌留之際,聽說我懷了沈逸川的孩子。
把我們兩個叫到床邊想讓他娶我。
當年我媽媽重病,是沈老爺子找最好的醫生才把我媽救回來。
恩重如山,即使沈逸川再厭棄我,我都要把這個婚結了。
一步錯步步錯,當年我被恩情蒙蔽了雙眼。
我一直忍氣吞聲,可是換來的卻是他們的變本加厲。
女兒的死像是一個巴掌一般打在我的臉上,也讓我徹底醒悟。
就在我們爭執之際,沈逸川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看到林晴月跌坐在地上,臉上腫的老高。
沈逸川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她護在身後,衝著我怒吼。
“薑雲希!晴月隻是來借住幾晚,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我過分什麼了?我隻恨沒一巴掌把她打死!”
我直視沈逸川的目光,語氣強硬。
林晴月站在他身後眼眶蓄滿淚水,柔柔弱弱的說道。
“我知道安安死了雲希心裏不好受。”
“但我就是想給雲希道個謝,,誰知道她上來就打我。”
沈逸川一聽更是火冒三丈,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厭惡。
“當年要不是你,現在也不至於這種局麵,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太貪心!”
“向晴月道歉,沈夫人的位置還是你的。”
“但你若是不老實....”
還沒等他說完,趁他不注意,揚起手也扇了他一巴掌。
他被我打的一愣,甚至比林晴月還震驚。
“你是不是瘋了!”
我看向他的目光裏隻有對這個殺人凶手冰冷的恨意。
“當年的事我已經解釋了無數遍了,我不想再解釋了。”
“什麼沈夫人,我才不稀罕。”
“你不是老覺得我占著沈夫人的位置嗎?現在我不要了。”
“咱們離婚吧。”
沈逸川詫異的看著我,隨即表情變得嘲諷。
“離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舍不得沈家的富貴生活,少在這裏惺惺作態!”
我默不作聲,沈逸川卻開始變本加厲。
“離了我,誰還能給你這麼好的生活。”
“現在你不僅要給晴月道歉,還要像你那時求我一樣,跪著給她磕頭。”
沈逸川認準了我不敢離婚,開始對我百般羞辱。
就在他想硬按著我跪下的時候,一個男人用手抓住了沈逸川製止了他的動作。
就在我們爭執的時候,男人已經開車進了沈家的院子。
我們的對話被他盡數聽去。
“我能給雲希更好的生活。”
沈逸川動作被製止,憤怒的看向男人。
“你是誰?怎麼進的我家?”
我與男人站在一邊,故意親昵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餘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