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白月光虞夏回國不久,男友冉青詡借口出差去陪了她半個月。
半個月後,他捧著玫瑰向我求婚。
我喜極而泣接受他的求婚。
可我後來才知道,我視若珍寶的戒指,是虞夏不要的垃圾。
1、
我偷窺虞夏的微博四年了。
她在今天淩晨發了一條微博,說她三天後要回國。
我看到後心不在焉了一個早晨。
「今天雞蛋怎麼煎焦了?」
冉青詡像往常一樣拉開椅子坐在我對麵。
我咬了一口雞蛋的焦邊,含在嘴裏嚼了又嚼,「公司最近怎麼樣?」
「還好,新產品的發布會已經在準備了。」
我草草吃完早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
「今天心情不好?」
「青詡,我媽最近身體出問題了,她想看我結婚......」我欲言又止。
冉青詡怔了一下,輕放下手上的刀叉。
「媽的身體怎麼了?我最近認識了一位心腦血管專家,改天麻煩他給媽看看。」
「婚禮的話......」
冉青詡輕輕握住我的手,短暫思考片刻後目光認真地看著我。
「公司這兩年正是發展的時候,我忙得抽不開身,婚禮後我很難調出時間來進行蜜月旅行。」
本是往上懸的情緒慢慢回穩下來,我不由得淺笑起來。
「青詡,蜜月我們可以不過。」
「這怎麼行。」冉青詡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冉青詡輕輕一笑,「別人有的,我們歆桐也要有。」
「再等一年,歆桐。」
「再過一年我們就結婚,我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2、
下午時,我看到虞夏更新了一條微博。
內容是半個月後她將在雲城舉辦她的個人畫展。
我看到時心裏鬆了口氣。
雲城距離目前我和冉青詡所在的海市隔了幾百公裏。
他們兩人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他們五年前就結束了。
我和冉青詡交往四年,是大家眼中的模範情侶。
我本不該如此,如此忌憚虞夏。
我捫心自問,冉青詡平日裏待我極好。
畢業那年,因為媽媽的身體原因,我不得已選擇留在海市工作。
而彼時冉青詡收到了北市一家外企的offer。
我本以為我們要迎來異地戀,會在不遠的某一天讓距離將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消磨完全。
但冉青詡知道我的工作選擇後一言不發就拒了北市外企的offer,降級選擇了在海市創業。
我也選擇一邊工作一邊陪他創業。
好在苦盡甘來。
兩個月前,冉青詡被評為「海城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
盛詡科技也連續兩年獲得十佳企業獎,市值五十億。
他名和錢都有了,依舊一如既往地對我好。
每年的大小節日、我的生日、紀念日他的禮物也一個不落。
他知道我愛吃的菜是什麼,忌口有哪些,清楚我的審美、穿衣風格......
而且我們快要結婚了。
親近的朋友好幾次打趣我交到冉青詡這麼一個貼心男友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
可我的心從沒踏實下來過。
如果我上輩子真拯救了銀河係,那為什麼冉青詡總給我一種他現在還在我身邊但下一刻就會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我的感覺。
3、
「媽,今天起來胸口還悶嗎?」
我將新鮮的康乃馨放進病床旁的花瓶裏。
媽媽抬手撫了下胸口,「感覺好多了,沒那麼悶了。」
「今天醫生給我做了好多檢查,不知道能查出什麼來。」
聞言我眼角感到一陣酸澀。
兩天前媽媽在掃地時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在醫院才待了兩天她的臉頰已經有點凹陷的跡象了。
就在這時好友謝檸推開病房門提著一籃水果走進來。
「阿姨別擔心,可能就是因為你身體好好的醫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怕觀察錯才需要做那麼多檢查。」
「真的嗎?」媽媽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一點。
媽媽的目光轉向我,「對了,青詡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我語氣努力維持著平靜。
「青詡他公司的新品發布會要舉行了,他最近挺忙的。」
媽媽麵色放鬆些許,「忙著工作啊,那就好。」
她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握住我。
「我老了,身體不好也是正常的。」
「我隻是想看桐桐你結婚,不然我不放心下去找你爸啊。」
4、
醫院附近的咖啡廳。
「怎麼心不在焉的,還在擔心阿姨嗎?」
謝檸遞過來一杯咖啡。
看著謝檸,我猶豫片刻把虞夏要回國的消息告訴她。
她雙手撐在桌上沉思了一會。
「桐桐,你在患得患失什麼?」
「啊?」我愣了一下。
謝檸的話像一把錘子擊在我心臟上。
是啊,我在患得患失什麼呢?
我蹙著眉想了好久,語氣不是很確定,「可能是因為青詡他太冷靜了。」
他那樣好麵子的人曾經在學校的操場上當著幾百人的麵向虞夏告白。
告白被拒後,他沒有惱怒也沒有放棄,目光依舊不遠不近地追隨著虞夏。
他為虞夏逃課,為虞夏放棄出國研學的機會。
可他在我麵前一貫是冷靜克製的,情緒少有外露。
「他就像一個模板。」
我目光飄忽,同時語氣有些不穩,「就像網上說的好男友的模板。」
謝檸冰涼的手心貼在我額頭上,我感覺自己發熱的頭腦在這絲冰涼中得到一點安撫。
「可至少他是愛你的不是嗎?」
「再說了就當年虞夏做的混賬事,冉青詡可不一定能原諒她。」
謝檸的話稍稍說服我自己了。
冉青詡從高中起就在追求虞夏,六年長跑追逐,直到他們大三那一年虞夏才同意冉青詡的告白。
就在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天,冉青詡就拒絕了他半年前申請的前往哈大進行為期14個月的長期交換項目。
這個項目是學校公費前往的,他為了進入這個項目努力了很久。
可隻是因為虞夏一句她不想談異地戀,冉青詡就拒絕了。
我知道他有多努力,有多想提升自己。
我們幼年相識,出身底層同樣有一個不幸的家庭,隻要有一點機會都想往自己身上沾滿金箔提高自身的含金量。
我見過他在虞夏麵前是那麼的瘋狂,不再克製失去理智,又怎麼再會接受他在我麵前永遠冷靜克製啊。
不過謝檸說的對。
青詡不一定會原諒虞夏。
就在青詡為她放棄交換項目的一個月後,虞夏就和他分手了,理由是她要轉學去佛羅倫薩美院。
雖然冉青詡隱藏的很好,從容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可隻有我和他知道,他為此幾乎丟了半條命。
虞夏戲耍了冉青詡一番。
不過在她看來那不是戲耍。
虞夏曾對我說,和冉青詡交往一個月是她給他的恩賜。
5、
這樣一想,我整個人慢慢鬆下來陷進柔軟的沙發裏。
我端起麵前的咖啡,嘴唇剛碰上杯沿,我的手機振動起來。
「是青詡的電話。」我朝謝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謝檸見狀跟著也笑了。
「快接吧,不過就是中午把你留在我這一會,他就打電話過來了。」
可能情況不似謝檸說的那樣,但我聽了整個人同浸在蜜裏一般,甜滋滋的。
我嘴角上揚,「青詡。」
手機那頭,冉青詡的聲音有些低沉微啞。
「歆桐,可以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嗎,我需要出差半個月。」
我的心開始砰砰直跳,一種熟悉的恐懼在我皮膚下蔓延。
我拿著手機的手一緊,「怎麼突然出差?去哪個城市?」
「雲城那邊有個項目出現了問題,著急處理,我今晚就趕過去。」
雲城?
我甚至感到頭暈目眩起來。
緩了兩秒,我聽見我自己顫抖的聲音,「雲城那邊一定要你去嗎?」
冉青詡加重了語氣,「嗯,歆桐你知道的,雲城的項目很重要。」
不等我追問細節。
「歆桐,我接下來還有一場會議要進行,我們下午回家再聊好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很往常一樣了。
我張了張嘴,沒等我同意,他就匆匆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對麵謝檸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她也聽到了冉青詡要去雲城出差。
我勉強笑了笑,「檸檸,你可以問一下齊思雲城那邊的項目出現什麼大問題了嗎?」
謝檸的男朋友齊思是盛詡科技的投資人兼副經理。
兩分鐘,謝檸遲疑地看著我。
一切不言而喻。
我下意識想彎彎嘴角,想告訴謝檸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個意思。
或許雲城那邊真出了什麼大問題一時沒通知到齊思那邊。
可謝檸身後的暗色玻璃上清晰映出我似哭似笑的神情,還有通紅的眼眶。
6、
我回到家時,冉青詡已經把他的行李收拾好了。
行李箱已經被推到客廳裏放著了。
我盯著他的行李箱看了好久,抿了抿嘴,「抱歉,公司那邊要加班,忘記回來幫你收拾行李了。」
他走過來輕輕抱了我一下,「沒事,我讓韓嬸幫忙收拾了。」
那個懷抱我還沒有感受到它的存在,冉青詡就放開我了。
我繞過他坐到沙發上,雙手疊在腿上,沉默著。
冉青詡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慢慢走過來,「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想把事情攤開講但恐懼先一步將話壓下腹中。
「雲城那邊的項目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臨時就要你出差了?還出差這麼久。」
「那邊的合作商臨時毀約了,如果不及時處理,半個月新品發布會出來後產品供應會跟不上,甚至還有核心技術泄露的風險。」
騙人。
心口處的銳痛讓我呼吸困難。
他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
冉青詡抬起手腕看了兩眼表上的時間,隨後平靜道,「飛機七點起飛,我先趕去機場了。」
他還輕笑一聲,「歆桐,你要送我去機場嗎?」
送你去見虞夏嗎?
我張了張嘴,突然意識到如果我不和他攤牌,他在雲城的半個月裏我會被腦子裏充斥的胡思亂想給弄瘋。
我轉過臉來,捕捉到他看到我神情時的驚訝。
「虞夏回國了,她在雲城。」
我盯著冉青詡,不想忽略他任一個表情。
他微微一怔,然後輕描淡寫地發出一聲「哦」。
表情平靜得可怕。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雲城那邊的項目沒出問題,所以你是要去見她?」
冉青詡不悅擰起眉頭,「你還去查了雲城那邊的項目,你不信任我?」
我瞳孔震驚地微微擴大,簡直是又氣又難以置信。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我沒想到他還會這樣不要臉地倒打一耙。
他的話挑起了我的怒火。
「冉青詡,是你先欺騙我的。」
「你不應該先跟我解釋下嗎?」
7、
客廳裏靜得讓人窒息。
半分鐘後冉青詡抬起手按著眉心,語氣疲憊,似乎在包容我的無理取鬧。
「歆桐,雲城那邊的項目的確出了問題,隻不過因為發布會即將到來需要對外保密。」
「雲城那邊的負責人是直接通知我的。」
我盯著他,遲疑,「那我陪你去可以嗎?你工作的時候我就在酒店裏待著。」
很長時間的沉默。
曾經的虞夏就像一支黑暗中熊熊燃燒的燭火,吸引著冉青詡這隻飛蛾不顧一切撲過去。
虞夏於他是危險的,充滿致命吸引力的。
我等著他歎一口氣最後說「我不去了」或者承諾不會再見虞夏。
可是我等來的是他歎息一聲,「歆桐,你誤會了,虞夏很好。」
又是這句話。
是,她很好。
在他眼裏,虞夏一直比我好。
我淒涼笑了笑,起身遠離他。
冉青詡幽黑的眸子望著我,「歆桐,你別胡思亂想。」
我心底的希望轟然倒塌。
「我怎麼能不胡思亂想。」
「中秋放假的前一天,你在公司晚會上喝多了。你知道你夜裏叫的是誰的名字嗎?」
「不是我,你喊的是「虞夏」,喊了八次。」
「你和她都分開這麼久了,還在念著她。」
說著說著,我隻覺嘴裏一陣腥味。
8、
我眼神悲哀地注視他。
「冉青詡,你不愛我嗎?」
「如果你愛的話,為什麼還要去見虞夏?」
冉青詡繃著一張臉,唇瓣緊抿。
他其實挺自私涼薄的。
很早之前,我就窺到了他的本性。
高中時我把我一整個暑假打工賺的錢給他交學費的時候他看不到我的好;
他被他爸和繼母趕出家門無處可去,我把他帶回家時他也看不到我的好;
他被高中那群混混圍著打我衝進去護著他時他也看不到我的好。
我一直堅信隻要我一直對他好,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他的例外。
但虞夏才是他的例外,他所有的自私涼薄在遇見虞夏的那一刻就化成了溫暖的火焰。
他隻看到虞夏隔著那群混混不耐煩地吼一句「別打他了,好吵」。
就因為那麼不耐煩的一句話,他喜歡上了她,也記了很久。
我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如果你從這個門出去,我們就分手。」
冉青詡的步子一頓。
「歆桐,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大門。
我靠著沙發上,眼淚大滴大滴地落。
我一直清楚我對冉青詡的愛比他對我的愛多很多。
但現在我動搖了。
或許,他從沒愛過我。
我隻是他得不到虞夏的勉強和將就。
他對我永遠是理智而涼薄,隻要虞夏出現,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我。
9、
冉青詡離開的第三天,我在虞夏新發的微博裏看到了他。
【介紹一下,我未來畫展的讚助商!】
照片裏虞夏笑顏如花,她身側是笑意入眼的冉青詡。
認識二十多年,他的每一個表情我都能清楚對應到正確的表達上。
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我忽然覺得好累。
我和冉青詡四歲相識,到現在我們已經認識二十三年了。
我用盡全力去愛他,去溫暖他,想讓他愛我,可這都不敵虞夏一個勾勾手。
我抬手拭去眼角的眼淚,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搬出去。
我把別墅的鑰匙留在客廳茶幾上。
「我們分手吧。」
將消息發送給冉青詡,一分鐘之後我關上手機定下心神離開這裏。
窒息感在胸腔裏餘悸未消。
10、
下午四點多的天空已顯暗色。
下班後我照常從公司正門離開。
視野裏出現冉青詡的身影時,我一開始以為我想他想到出現幻覺了。
大雪紛飛,冉青詡懷裏抱的紅玫瑰在紛白中像一團紅豔的火焰。
我下意識愣神,頓在大廳門口。
他抱著那團玫瑰緩緩向我走過來,站定到我的麵前。
緊接著他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
是戒指盒。
11、
「歆桐,嫁給我吧。」
他單膝跪在我麵前,同時打開手上的盒子。
那枚戒指精致而華麗,中間鑲嵌著一顆璀璨的鑽石,即便在大廳燈光下依舊閃閃發光,猶如宇宙中最閃亮的恒星。
「答應他~」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群人將我和他圍住。
他們的呼聲讓我驚醒回神,不知所措。
有那麼一瞬間,我好像被這些人的催促聲分割成了兩個人。
一個為此熱淚盈眶歡欣鼓舞,一半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就像是看荒誕劇的開場。
要接受嗎?我問我自己。
我愛他,這毋庸置疑。
可我的腦子裏仍然有許多懸而未決的問題。
比如他和虞夏的關係......
我目光緩緩低下來,對上冉青詡的視線。
他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昭示著他的情緒不似表麵那樣平靜。
在短短的幾秒裏我和他過去二十多年裏共同的經曆走馬觀花地在我的腦海裏放了一遍。
至少他現在選擇了我。
那一刻,我忽然不想去追究了。
我不再遲疑,將手伸向他。
12、
我舉起手,盯著中指上的戒指,依舊覺得不真實。
冉青詡向我求婚了。
我發呆之際,經理蕭瀾拿著文件在我桌麵輕磕了磕。
我乍然回神。
「歆桐,總部代表團來人了,你挑個時間帶他們出去逛一逛。」
蕭瀾停頓一會,接著開口,
「我聽說代表團裏那位澤維爾先生他很喜歡美術。」
「你可以帶他們去博物館、美術館之類參觀。」
「哦,對了。」
她似想起什麼,快步走回她的辦公室,片刻返回遞給我一遝票券。
「有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後天要在我們海城辦畫展。」
「剛好有朋友送我六張票,你後天下午帶總部那五位代表去看看。」
蕭瀾拍了拍我的胳膊,「辛苦你了。」
我笑著接過門票,「是哪位畫家的畫展啊?」
「好像叫虞夏?」
聽到蕭瀾的回話我笑意微滯。
虞夏......
自從一個星期前我把她微博取關後我就沒再收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了。
沒想到她回海城了。
13、
蕭瀾離開後,我仔細地觀察手上的門票。
這次她在海城辦畫展,冉青詡他製知道嗎?
我拿起手機,點進冉青詡的信息框。
欲要打字的手指頓住,我突然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求婚之後,我沒再問他和虞夏的關係,他也沒主動給我解釋。
我們好像沒以前那樣親密了。
14、
「這個畫家的風格我很喜歡。」
總部的代表澤維爾先生持著略微含糊的中文讚道。
畫展裏的參觀者不少。
蕭瀾真沒說錯,虞夏還真算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了。
在澤維爾先生要求一個人看畫之後,我同餘下的四人也各自分開。
我順著人流慢慢走進一條長廊。
「江歆桐?」
聽見叫喚,我下意識回頭看過去。
虞夏著一襲紅裙,耳垂下墜著的紅寶石耳飾隨著她的步子輕輕搖曳。
如火焰一般,張揚。
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還是不喜歡她。
我大學前兩年和虞夏一個宿舍,我們因為睡眠時間等問題鬧過不少矛盾。
後來虞夏察覺到我喜歡冉青詡後,更是直接在他麵前誹謗我是故意針對她的。
之後我和冉青詡發生了第一次吵架。
四年不見,虞夏還是像過去那樣。
「真是你啊,我剛才看到你的背影還以為認錯了。」
她微仰著下巴站定到我麵前。
「沒想到啊,你這樣的人現在竟然能來看畫展。」
她隨之嗤笑一聲,「來看我的畫。」
她的笑容很欠揍。
我微微勾唇,毫不猶豫回擊。
「那你這些年混得也不怎麼樣嗎,你畫展的票我可是免費拿到手的。」
她的臉倏然一沉,但又很快恢複過來。
「我聽說我走之後你就和冉青詡在一起了?」
「你們不是正經在一起的吧?別是你趁他被我甩後傷心喝醉時勾他上床後才在一起吧?」
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裏都將獲得冉青詡的喜愛當做炫耀的資本。
「你想法真齷齪。」我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你不珍惜的人,難道還不允許其他人珍惜嗎?」
虞夏盯著我,像是被我的話激怒了。
「珍惜?」
虞夏猛地抓起我的左手。
我嫌惡地掙紮起來,「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
她表情玩味地看著我中指上的戒指。
虞夏每一個音都像是毒蛇的吐息,冰冷地響在我的耳畔。
「我不要的垃圾你當個寶似的捧在心上......」
她頓了一下,笑容布滿惡意,「......還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