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走後,我跌坐到地上,長長地鬆了口氣。
為我改變了自己被網暴的命運。
我立刻把電腦打開,把所有的錢投在一隻現在是狗屎,一年後卻會大爆的股票上。
又撐著身子起來,認真收拾了自己一番,
穿了條我年輕時買的大牌西裝,站在鏡子前照了又照,大牌就是大牌這麼多年依舊沒過時。
真好,雖然我眼角已經滿是皺紋了,但是慶幸我還能穿的下它。
以前我爸媽還在的時候,我過的是大少爺的生活,我爸媽也說過我兒子媽媽不是良人,那時候被愛情迷昏了眼,我執意娶了。
我爸媽扶持我和老婆在東南站穩腳跟,在我爸媽去世後,我老婆就開始肆無忌憚的出軌。
我死心了,隻想好好撫養兒子,就算受委屈也想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
正是因為吃盡了愛情的苦頭,我才不能讓我的兒子又為了愛情去犧牲奉獻。
可是我的兒子最後成為那個背刺我到極點的人。
因為被網暴以及兒子死不回頭的要和老阿姨在一起,我氣出了癌症。
本來可以保守治療,但是我兒子卻背著我要求醫生給我做手術,手術中出現意外,他直接讓醫生放棄搶救。
我隻有一個直係親屬,醫院自然也要尊重家屬的意見。
就這樣我帶著不甘和怨氣,閉上了眼睛。
如今我再也不要為這麼個叉燒熬盡一生。
我穿著帥氣的西服出去喝了個下午茶。
原來蜀城中午有陽光的時候這麼美,原來新出的海鹽芝士蛋撻那麼美味。
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總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以前是我老婆,後麵是我兒子。
我總覺得他們好,我就好,活著活著卻把自己活丟了。
回家時,天擦黑,遠遠我就聽見屋裏傳來一陣一陣的歡聲笑語。
我掏鑰匙擰開房門,屋裏的笑聲頓時停住了。
屋裏的所有人都將頭轉過來,落根針都能聽見的氛圍下,他們壓著眼睛,露出多餘的眼白,集體仇視著我。
我有種剛剛聽到的歡聲笑語是個錯覺,仿佛進了恐怖片的現場。
這種場景說是恐怖片也沒錯,他們不是死了的鬼,他們是一個個活著的鬼!
我的兒子、嶽母、小姨子就那麼直愣愣盯著我不說話。
我如無其事的換鞋,順口招呼他們一聲。
兒子的表演欲上來了,委屈巴巴地說:
「爸爸,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我和姥姥小姨一直等你,快餓死了你都不回家。」
我嶽母心疼壞了的把兒子摟在懷裏,哄道:
「姥姥愛,姥姥愛我們寶貝,不像一些做爸的,半截泥巴埋腰了還每個當爸的樣子。」
我瞄了一眼茶幾下那兩個垃圾桶被塞滿了的外賣盒子,你們這不是快要餓死而是怕被撐死吧!
而且真有急事不會給我打電話嗎?現在又不是要點烽火、鴻雁傳書的年代。
我也擺出心疼壞了,一臉歉疚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出去簽合同,應酬的晚了,因為這筆單子真的很大,做好了爸爸就能給寶貝買房子了。」
兒子一聽買房子,立刻從他姥姥懷裏把臉抬起來:「真的嗎?」
我一直不說話的小姨子也接話問:「姐夫,是真的嗎?」
我肯定地點點頭。
他們三人臉上同時露出了一個滿意又貪婪的笑容。
我以前覺得兒子和我哪兒都不像,還在感慨是不是抱錯孩子了。
如今看來,劣根子是出現在這兒呢。
我和我老婆結婚後,一直會給我嶽母生活費,
哪怕我老婆死了,我靠著微薄的工資生活時也沒斷過,後麵做生意賺的多了更是成倍地再漲。
我小姨子讀大學的學費生活費也是我一手包辦。
可是這三個人不說感謝我,反而是想要把我拆骨吃了。
現實版的升米恩鬥米仇。
不過無所謂,吃了我什麼,給我吐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