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七個月時,老公出了場車禍。
我撐著肚子拚命趕去,他卻已經被撞得血肉模糊。
極度的驚嚇,要我身下見紅。
絕望之時,是顧氏集團長子幫我送去醫院,操持老公的喪禮。
直到三年後,老公摟著他的白月光突然出現。
他深情地擁住我,對我解釋:“抱歉,朝朝得了絕症,她最後的夢想是環遊世界。”
“因為害怕你不準許,所以才假死了一回。”
“現在她的遺願已經完成,一切都該安寧了。”
我對上他深情的雙眼,厭惡推開。
“隻可惜你離開的這三年,我早已改嫁了。”
......
“改嫁?”
江望的臉頓時變得陰寒,他伸出手顫抖地扶穩我的肩膀,眼神卻從沒有從宋朝朝身上挪開。
“許清歡,別開玩笑了。三年時間而已,你孤兒寡母的又能改嫁給誰?”
“我承認我錯了,現在你想要我怎麼彌補都行。”
我對上他驚慌的眸子。
想要開口,卻在看到他身後的宋朝朝,眼眶煞的紅了。
原來,在為他難過的幾百個日日夜夜裏,他都在陪著別的女人環遊世界。
而我,即使即將臨盆也毫不重要。
我又一次推開:“江望,放過我吧。”
似乎是因為這次用力,撞到了他身後的宋朝朝。
江望麵色不屑,帶著責怪:“好了,許清歡,故作姿態一次就夠了。”
“想要包包?車子?還是房子?”
“算是我虧欠你,靠江邊的那套江景房過戶到你名下,夠了嗎?”
“就算你不為了我考慮,還有我們的孩子呢?按照時間,他該三歲了吧?”
一句孩子,要我忍不住指尖發顫。
原來,他也清楚他假死的時候,我還懷著七個月的身孕。
隻是他才那麼小,那麼可憐。
他被醫生打碎,一塊一塊從我身體取出來的時候,江望你又在哪?
是在雪山上日照金山陪著宋朝朝立下誓言,還是在南極極光下深情擁吻?
淚水浸紅雙眼,我再也控製不住落下淚來。
“江望,我們的孩子早在你安排假死的那天死了。”
江望的臉瞬間黑了。
他忍不住地攥著我的手,腕骨發出清脆聲。
“許清歡,我說了我錯了,難道還不夠?”
“我們的孩子呢?他才三歲,你不該說這種話氣我。”
我每用力掙脫一分,他就攥得更緊一分。
直到我手腕被掐得青紫,宋朝朝突然紅著眼眶跪在我的麵前。
“江望哥哥,要怪就怪我吧。如果不是我非要纏著你陪我環遊世界,清歡姐姐不會這樣。”
江望終於鬆開手,眼睛卻死死盯著我。
“許清歡,學學朝朝的大度。”
我僵硬地笑出聲。
因為宋朝朝得了絕症,所以我的首飾,我的房間,甚至我的丈夫,我都該一一讓出嗎?
現在,你假死三年陪她環遊世界。
到頭來,要我大度?
回想起臨盆那天,還是宋朝朝親自告訴我的。
“清歡姐姐,江望哥是死在為你送雞湯的路上。”
一通電話,要我瞬間慌了神。
即使孕期身體已經浮腫,我還是不顧一切地趕到現場。
我看著江望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
悲慟,自責,愧疚,翻湧上心頭。
我忍不住吐出來,沒站穩時身下已經血紅一片。
在我喪夫喪子的日日夜夜裏,我無數次想過一走了之。
可到最後,卻告訴我他的死是假的?
那我的淚水都白流了?我們的孩子也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