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深燼,人如其名,是個……霸總。
每日的工作就是追在自己的女朋友屁股後麵跑。
寧穗歲:“現在是前女友了!我們結束了!”
厲深燼:“秘書,馬上攔住她!”
紀疏顏終於忍不了,她這個月已經受到這樣的命令8次。
截停這個、截停那個,攔截這個、攔截那個。
“我不幹了!這破工作誰愛幹誰幹!”
沈知臨安撫的親親她的側臉:“沒事,我家三代都這麼過來的。”
“習慣就好了。”
紀疏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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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秘書,現在!立刻!馬上!去截停那架飛機!”
“……”
誰?我?
紀疏顏看了看日期,忍不住在心底為自己的老板鼓了鼓掌。
這是曆深燼這個月第八次提出這樣的要求,這八次包括但不限於截停飛機、截停高鐵、截停火車,封鎖城市、封鎖高速、封鎖街區……
平均每天一次,比吃飯都準時。
不巧,今天就是八號。
聽著電話那頭總裁嘰裏咕嚕的怒吼和痛哭聲,紀疏顏握著手機的手指節泛白,默默拿遠了一些。
她好恨,但恨的不是厲深燼。因為那是個神經病,她大人有大量不跟神經計較。
她恨的是……
這時,電腦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小人:還在忙?】
紀疏顏覺得後槽牙有點癢。
此小人是真小人,在自己即將畢業的時候,一臉殷勤給自己推薦工作,美名其曰:錢多事少離家近,朝九晚五周雙休。在她委婉的表示自己需要再考慮考慮的時候,火速給自己發來了入職通知。
她以為她要努力奮鬥走向人生巔峰,結果卻是三天截停五天封鎖。
她又不是路障,是也不行。
沈知臨自己是厲深燼的助理、就要把她也拉來麵對這狂風驟雨。
什麼?問為什麼沈知臨知道厲深燼什麼德行還要來給他上班?
因為沈知臨的父親是厲深燼父親的助理、父親的父親也是父親的父親的助理……
世襲版家臣。
其關係大概能類比成皇上和大臣、掌門和一把手、呂洞賓和狗。
當然了這個狗特指沈知臨本人,她自然就是那個呂洞賓。
大學時期,厲深燼和沈知臨就是學校裏十分知名的兩個人。
因為一個成天和隔壁院的寧穗歲玩你追我趕,一個成天跟在厲深燼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
所以傳出來了他愛她、她愛他、她不愛他以及他愛他的愛情故事。
某同學:“疏顏,這是你朋友啊……”
紀疏顏:“表的。”
“朋友還有表的?”
“再問你的。”
看著拔腿就跑的同學的背影,紀疏顏閉上雙眼,唯餘失望。
再睜開眼,爸了個根的。
怎麼還是這個工位。
窗外一聲響雷,紀疏顏回過神,手機還在通話中。
“紀秘書!我現在就要那架飛機停下!”
暴雨轟然落下。
“好的厲總,沒問題厲總,現在正在為您處理。寧小姐的飛機將在三分鐘後停止起飛。”
這麼大的雨飛機要是能飛,就讓她變成神經病但是超級有錢的總裁。
不飛也變。
她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順手給沈知臨發去了一個中指。
沈知臨看著手機上的回複無奈的笑了笑,再看後座的人,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厲深燼大馬金刀的坐在後座正中間,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扶著額頭,聲音裏滿是痛苦。
“女人,你盡管逃吧!無論如何你都是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沈特助!再開快一些!”
他在後視鏡中對上後座人的目光,臉上瞬間切換到標準的三十度微笑。
“厲總,現在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每小時一百二十公裏,再快我們就要超速了。”
“加速!我一定要在飛機起飛前到機場!”
“厲總,如果在現有速度上繼續增加的話,我們會先一步到達地府,想必我們公司應該還沒有涉及起死回生的業務。”
“加速!哪怕是地府,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那個女人追回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但是車上還有沈知臨自己,他的命比較重要。
他深吸一口氣:“好的厲總,但是能麻煩您關一下後座的窗嗎?我的後腦勺正在滴水。”
“哦。”
厲深燼抹了把臉,然後一甩,老老實實把窗子關上了。
車窗緩緩升起,將呼嘯的風聲隔絕在外。
沒了風的濾鏡,厲深燼的頭發和襯衫全部貼在身上,像隻落水狗。沈知臨不動聲色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車子緩緩停下,厲深燼還沒等停穩就大跨步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還扯著嗓子喊。
“寧穗歲!你出來!我已經在這兒了!你以為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他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機場大廳裏亂轉。
沈知臨把車窗重新降下,雨後的清風卷走了沈知臨唇齒間的煙霧,從他的視角正好可以看到躲在角落裏的寧穗歲。
她甚至都沒有登機。
果不其然,在厲深燼遍尋無果,跪倒在地的時候,下一秒寧穗歲就邁著步子出來了。
她一席白色長裙,披肩長發。拉著一個行李箱緩緩走到跪地的人麵前。
“小白花……疏顏說的還真是形象。”
接下來的事沈知臨閉著眼也能猜到,他用濕巾捏滅了煙頭,掏出了手機。
“我這邊差不多結束了,你那邊呢?”
“我還在替我們絕望追妻的厲大總裁處理公司事務呢。”
沈知臨聽著那邊鍵盤不停地‘哢噠哢噠’響,像是在放鞭炮。其中還摻雜著紀疏顏滿是抱怨的聲音,他有點想笑。
但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敢真的笑出聲,自己估計也要開始追著老婆跑了。
“我一會回去接你下班。”他放輕了聲音,“然後我們去老地方吃螺螄粉怎麼樣?”
“我要全家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