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陸承言是個隱藏富二代。
我供他讀了四年博士他才告訴我。
我告訴他我最討厭被人騙,和他分手。
可他卻不依不饒展開瘋狂追求。
最終,我被他的堅持打動,我們舉行了婚禮。
婚後生活本該幸福美滿,直到我提前結束學術交流回到家。
路過會客廳時,我聽見裏麵婆婆的聲音。
“當年你偽造推薦信讓知微失去國外實習機會,是為了讓雅晴能順利前往。”
“而你怕知微知曉真相後報複,才娶她為妻,你為雅晴做的已經夠多了。”
陸承言的回答讓我心碎:“不夠,我為雅晴做再多都不夠。”
原來我隻是他為青梅竹馬溫雅晴鋪路時,順便撿起的可憐蟲。
嗬,我需要一個渣男的可憐嗎?
1
陸承言生日那天,我提前從學術交流會趕回來,想給他一個驚喜。
我站在家裏會客廳門外,手裏捧著精心挑選的手表。
正準備推門時,裏麵的對話卻讓我駐足。
“承言,媽媽必須提醒你,”陸母的聲音很輕,“雅晴雖然不是親表妹,但在外人眼裏就是陸家的小輩。”
“你們年輕時的事就算了,現在若再有什麼風言風語,你爸會氣瘋的。”
“爸已經把雅晴調到國外分部了,還不夠嗎?”陸承言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一陣沉默後,他妥協道:“好吧,我答應您,以後隻把她當妹妹看待。”
“哎呀媽,”陸希瑤突然插話,“我真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要娶蘇知微。”
“她那個普通醫院半道退學的,哪比得上雅晴姐的哈佛醫學博士?”
“希瑤!”陸承言聲音嚴厲起來。
但她不依不饒:“我說錯了嗎?蘇知微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如果不是爸爸反對,現在我嫂子就是雅晴姐了!”
“夠了!”陸承言提高了音量,“蘇知微是我妻子,你必須尊重她。”
爭執聲終於停止。
我手中的禮盒幾乎要被捏碎。
原來在陸家人眼裏,我隻是個替代品。
我轉身想離開,禮物卻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剛走到走廊拐角,陸希瑤就追了出來。
“喲,偷聽被發現了?”她抱著胳膊靠在牆上,“現在知道自己是什麼角色了吧?”
“我哥心裏隻有雅晴姐,你不過是個擋箭牌。識相點就趕緊消失。”
我走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冷靜自己。
水很涼,但我的心更冷。
八年了,從醫學院認識陸承言到現在,我竟然一直活在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裏。
“聽不懂人話嗎?”陸希瑤還在喋喋不休。
我甩了一把水在她臉上:“別用你的瘋言瘋語臟了我的家。”
她在身後尖叫:“蘇知微你完蛋了!雅晴姐馬上回國,到時候看我哥怎麼收拾你!”
我沒有回頭,大步離開。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是時候重新規劃我的人生了。
2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
朦朧中,手機鈴聲把我驚醒。陸承言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
“火車到哪了?我在站台等你呢。”他的聲音溫柔得讓我心痛。
我一下子清醒了,腦海中全是剛才偷聽到的家庭聚會對話。
這個男人,這個我以為愛我如命的男人,原來從未把我放在心上。
“知微?你在聽嗎?”他繼續說,“我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了,這邊風挺大的。”
他又在用那套讓我心軟的把戲。每次他這樣,我都會心疼得不行。
就像當年,我傻乎乎地放棄了夢寐以求的國外實習機會,隻因為他說他需要我。
“我已經到家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提前回來了?”他沒有責怪,反而關切地問,“聲音怎麼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
不等我回答,他立刻說:“我馬上回來。”
電話掛斷了。我坐在床邊,回想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不久後,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我趕緊躺下假裝睡著。
陸承言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手掌暖了暖才摸我的額頭:“沒發燒,那就好。”
我推開他的手,翻了個身。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鑽進我的鼻子。
他從不用香水的。
“沒事,就是累了。”我背對著他說。
“那你好好休息。”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洗個澡。”
浴室的水聲響起後,我擦掉額頭上的吻痕,感覺那裏火辣辣的疼。
他洗完澡回來,鑽進被窩從背後抱住我:“這段時間真想你。”
他的手臂收得更緊,呼吸噴在我的後頸上。
我突然想到,他每次擁抱我的時候,心裏想的可能是溫雅晴。這個念頭讓我渾身發冷。
“別碰我!”我猛地推開他,“我說了我累了,你能不能讓我安靜地睡一覺?”
他愣了一下,然後很快起身:“對不起,我去客房睡。”
臨走前還不忘幫我掖好被角:“別著涼。”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氣得發抖。他的體貼、關心,全是假的。
而我居然信了八年。
第二天醒來,手機上全是推送通知。我點開一看,是醫療界的熱門新聞。
視頻裏,陸承言在寒冷的火車站用圍巾護著一個女人走出站台。女人的臉被完全遮住了。
評論區一片讚美:“陸醫生對太太真是太體貼了!”
“這就是我們醫院最帥主任的日常嗎?羨慕啊!”
隻有一條評論格外刺眼:“什麼太太,那是陸醫生的初戀!青梅竹馬回國,他親自接站呢!”
我對比了時間,正是昨晚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
原來他去火車站根本不是為了接我。
起床後,我發現陸承言已經出門了。浴室裏放著他昨晚換下的針織衫。
領口處的如意結扣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突然想起,他所有的針織衫上都有這種特別的扣子。
以前問他為什麼,他說是家族傳統,寓意平安如意。
“我外婆說,戴著這個,能保佑我一生順遂。”他當時笑著說,“你看,我不是找到你了嗎?”
這些年我送過他很多衣服,但他從不穿。
借口永遠是:“你送的太貴重了,我舍不得穿。”
現在我明白了,不是舍不得,是不願意。
因為那些衣服上沒有如意結扣。
如意,溫雅晴的如意。
多麼諷刺。
3
陸承言的電話打來時,我剛從移民顧問辦公室出來。
“知微,今晚我在你喜歡的那家餐廳預留了位置,待會兒讓明軒去接你。”
我沒有推辭,心想這就當作離開前的告別吧。
“嗯,好的。”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試探性:“早上起來看到什麼特別的新聞了嗎?”
我反問:“什麼新聞?”
他輕輕笑了一下,掩飾道:“沒什麼特別的......”
電話那頭傳來明軒的聲音:“陸醫生,您資助溫小姐的醫療研究項目......”
陸承言立刻打斷:“我這邊還有個會診,先不說了。”
掛斷電話後,我立即搜索了一下關於火車站的那段視頻。
果不其然,已經被刪除了。
他對溫雅晴的保護,每次都如此周全。
回到家,我開始整理這些年陸承言送我的包包和首飾,聯係了二手交易平台準備出售。
傍晚時分,明軒準時來接我。
看到我的裝扮,他明顯猶豫了:“陸太太,您是否需要換一套正式點的服裝?”
他的語氣非常委婉。
因為我穿著普通的休閑裝,甚至沒有化妝。
陸承言安排的餐廳通常都是高檔場所,我這樣肯定會顯得格格不入。
這些年來,我一直努力扮演好陸太太的角色,拚命想要融入他的社交圈。
很累,但我從未放棄。
現在,我不再想迎合任何人。
“有什麼不妥嗎?”我直視著他問道。
他搖頭:“隻是擔心會遇到陸醫生的朋友。”
陸承言圈子裏的那些人對我的評價從來不高。
他們私下議論我時總是說:“蘇知微?不過是個小地方來的,再怎麼打扮也掩飾不了出身。”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那是陸承言的朋友,不是我的。”
明軒欲言又止,最終保持了沉默。
到達餐廳,陸承言已經在入口處等候。
看到我的裝扮,他微微一愣,隨後無奈地笑了:“知微,看到你這樣,我想起了我們在醫學院的日子。”
“那時我為了讓你喜歡我,假裝是個普通家庭的學生,現在回想起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笑?”
他輕鬆地談論著過去的欺騙,仿佛那隻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握緊手中的餐具,心中充滿失望和憤怒。
“已經點好餐了嗎?”我打斷他的回憶。
他正要招呼服務員,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皺,猶豫片刻後還是接了。
“我正在陪我太太用餐。”他開門見山地說。
他的用意太明顯,是在警告對方不要說錯話。
電話那頭傳來啜泣聲。
陸承言的表情立刻變得緊張:“別哭,我馬上過去。”
他站起身就要離開,走到一半才想起我還在座位上等著。
他匆忙轉身解釋:“知微,醫院有個緊急病例,我必須立即趕過去......”
雖然我已經猜到他在撒謊,但還是配合他的表演:“去吧,不用擔心我。”
他明顯鬆了口氣,俯身在我頭頂輕吻:“知微,你真是最懂事的。”
說完,他快步離去。
我安靜地點了餐,獨自享用完晚餐後叫車回家。
途中,出租車司機為了避讓一個突然橫穿馬路的行人,急刹車導致我猛烈撞到前排座椅。
我頭部受到撞擊,有輕微腦震蕩。司機堅持送我到附近的私人診所檢查,護士建議我聯係家人,不要獨自活動。
我坐在診所走廊的長椅上,正準備給陸承言發消息,抬頭卻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焦急地抱著一個女人走進來,催促醫生立即診治。
醫生已經在盡快處理,但陸承言仍然憤怒地威脅:“如果她有任何閃失,你們診所就等著關門吧!”
他的失控讓我感到無比陌生。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關心一個人。
我默默收起手機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陸承言的聲音。
“知微,你怎麼在這裏?”
4
我沒拆穿陸承言的謊言:“來看朋友。你不是說有急診嗎?”
他眼神閃爍:“一個同事突然不舒服,我送過來的。”
看他撒謊如此熟練,我心裏一陣苦澀。
我轉身要走,他拉住我:“外麵下雨,我送你回家。”
這時護士匆忙跑來:“陸醫生!溫小姐體溫又升高了!”
他立刻衝進診室,連再見都沒說。
我聽見前台護士交談:“不就是普通感冒嗎?陸醫生緊張得像世界末日。”
我獨自回家,整夜未眠。陸承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聯係我,我直接關機。
不久後,他急匆匆闖進家門:“知微!你電話關機,我擔心死了。”
他抱住我:“對不起,昨晚那個同事情況特殊,我沒顧上你。”
我沒掙紮:“沒事。”其實我的頭還在痛。
他輕撫我的背:“我的知微最懂事了。”
“是嗎?”我輕聲問。
他的手機響了,是明軒:“陸醫生,溫小姐的研究所今天揭牌,等您去剪彩......”
“知道了,馬上到。”他掛斷電話,鬆開我:“知微,我得去處理點事情。”
我拉住他:“今天能不能不去?就在家陪我一天。”
他摸我的頭發:“乖,我很快就回來。”
“我頭很疼。”我試圖留住他。
“我讓明軒帶你去醫院。”說完,他還是離開了。
他走後,我開始收拾行李。和他生活這麼久,家裏大部分都是我的東西,但我一樣都不想帶走。
明軒來時,我正看手機上的新聞直播。畫麵中,溫雅晴挽著陸承言的手臂一起剪彩,然後開心地抱住他。他看她的眼神充滿寵愛。
“陸太太,陸醫生讓我帶您去醫院。”明軒在門口說。
我遞給他一個文件袋:“不用了,請把這個交給陸醫生。”
陸承言正在為溫雅晴舉辦歡迎會。明軒到達時被攔住:“承言說了,今天不能打擾。”
明軒隻好等到深夜。聚會結束後,陸承言讓他上來接人。
陸承言已經喝醉。明軒把文件袋給他,他隨手打開,看到“離婚申請書”幾個字,瞬間清醒。
“你為什麼現在才給我?!”他揪住明軒的領帶怒吼,然後拿著文件衝出門外,撥打我的電話。
電話關機。他在街上快步走著,手機不斷響起陌生號碼。
最後他接起:“喂?”
“請問是蘇知微的丈夫嗎?她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出了事故,車子墜入河中......”
陸承言臉色驟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