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的話讓許諾陷入了沉思,這些年許家發展的太過迅猛,期間得罪的人絕不在少數。如果說有人想要背後下黑手,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可問題是究竟誰有這個膽量,且有這個實力呢?畢竟想要請動一個風水陰陽師布下這樣的殺局,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許諾在腦海中想了一圈,與許家不太對付,有實力有膽量的也就那麼幾家。可這幾家如果想要下黑手的話,早就應該動手了,而且絕對有更好的機會,不太可能選擇這個時候。
此時的楚休同樣陷入了沉思,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絕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就在二人同時沉默的時候,許諾的手機卻是響了。來電備注是一個叫陳伯的人,他是許家的管家,平日裏負責許文良的生活起居。
看著振動的手機,許諾微微皺眉。陳伯一般是不會打自己電話的,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接通電話,許諾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另一頭便傳來一道焦急的男子的聲音。
“大小姐,您還是快點回來吧,老爺...老爺,病倒了!”
“病倒了?什麼病?請醫生了沒有?我走的時候我爸還好好的,怎麼會說病倒就病倒呢?”
“請了,可醫生來了檢查一番後,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老爺昏迷不醒,整個許家也亂成一鍋粥了,大小姐,您還是快點回來吧。”
許諾沒有回應,而是扭頭看向楚休。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連許諾自己都不曾察覺。
“問問具體怎麼回事?”
此時楚休也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恰好碰上許諾的眼神,開口說道。
“我也說不清楚,隻知道昨天吃完晚飯後,老爺突然就摔倒了。整個人昏迷不醒,一開始還隻是說胡話,後來就開始發高燒,根本退不下去。”
“先回去看看再說吧,我估計得病的可能性不大!”
楚休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愈發有些複雜起來。
之前見許文良的時候,楚休特意偷偷給他看過麵相,麵相平和沉穩,不是短命之人,甚至小病小災的都很少。
現在人突然昏迷不醒,肯定不會是中毒或得病,否則以現在的醫療手段,沒道理查不出病因來。既然查不出,那估計應該是邪病了。
先是許諾,再是許文良,許家接二連三的出事,要說這背後沒人搗鬼,便是打死楚休也不會相信。
“到底會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
楚休暗自盤算。
...
半日之後,許諾和楚休便乘坐私人飛機直接返回了B州。
B州,許家。
名叫陳伯的管家帶著楚休和許諾進了別墅,剛一進來楚休就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等上了樓之後,這股味道便越來越濃,等推開房門後,更是直接迎麵撲來一股刺鼻的惡臭,把沒有防備的楚休和許諾都差點熏了個跟頭。
“昨天還好些,這味還能接受。但從今天早上開始,味道就讓人難以接近了,來的醫生甚至隻能帶著麵罩,否則都要被熏出來。”
陳伯站在門口,捂著鼻子說道。
此時的許文良正躺在一場席夢思大床上,窗簾被拉上了,隻依靠著屋內的燈光照明。為了維持許文良的生命體征,陳伯一直讓醫生給他注射葡萄糖和身體所需的養分。再通過物理降溫的方法,將許文良的體溫也盡可能地控製在40度以下,否則人沒死也得被燒成傻子。
“爸!”
許諾站在門口喊了一句,可惜床上的許文良沒有絲毫的反應。許諾無奈,隻能是回頭衝著陳伯說道。
“陳伯,去把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人全都帶來,安排在許家暫住幾天。先封鎖消息,對外就說我爸出過旅遊了。生意上如果有人敢趁火打劫,不惜代價還擊。”
“是,小姐。”
陳伯答應一聲,又衝楚休點了點頭,轉身下樓吩咐去了。
對於許諾的安排,楚休也是暗自讚歎。許大女王可不是軟柿子,別看她隻是個女人,但做起事情來卻是滴水不漏。封鎖消息不說,隻說在麵對有可能的“趁火打劫”時,許諾采取的是全力還擊,而不是暫時的隱忍。
因為一旦隱忍不發,或許可以換來一時的安寧,但肯定會迎來更大的風浪。且許文良病倒的消息即便被封鎖,旁人也會通過這些試探而猜出一二,到時候許家會麵臨真正的危機。
可如果選擇全力反擊,不單是顯露出許家的實力,還可以震懾宵小,讓他們不敢輕易動手。
安排好許家的事情,許諾又將目光投向楚休。現在對於她來說楚休完全就是主心骨,如果楚休都沒法治好許文良的話,許諾真不知道該找誰了。
楚休沒有理會許諾的目光,而是憋了口氣邁步進了屋,直奔床邊。床上的許文良的確和電話裏描述的一樣,呼吸均勻,麵目平靜,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他的口鼻和眼睛,以及耳朵卻往外滋滋的冒著青煙。
楚休麵色陰沉,定神看向許文良的印堂。印堂沒有黑氣纏繞,身上也無死氣,人確實沒啥問題。
楚休又摸了摸許文良的脈搏,比常人略微躁動一些,這也是發燒時的正常現象。
“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我要扒光衣服。”
楚休回頭看向許諾,開口問道。
“啊!”
許諾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雖說男女有別,但床上躺著的是她親爹。況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什麼沒見過?
楚休也不囉嗦,轉身就開始脫衣服,很快就把許文良給扒了個幹淨,
被扒光的許文良身體似乎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咦,這是什麼?”
楚休和許諾同時發現,在許文良的皮膚下鼓起了一個拇指蓋大小的肉包,肉包之中明顯包裹著什麼東西。
那東西正緩緩的在許文良的全身遊蕩,從胸腹到大腿,然後是四肢,一刻不停地遊走著。
“這...這是什麼東西?”
許諾隻覺一陣惡心,如果不是此時戴著麵罩,怕是真的要吐了。
楚休緩緩伸出食指慢慢點向那遊蕩的東西,他的手指剛一觸碰到許文良的身體,皮膚下的東西仿佛活了一樣,突然加速遊動起來,似乎是在躲避楚休的手指。
“哼,想跑?”
楚休冷哼一聲,手指指尖隨著那東西一起遊走,然後緩緩加速。遊走片刻之後,楚休的指尖突然按下,正好點中了那個肉包。
指尖下的肉包突然劇烈掙紮起來,楚休感覺手指上有一股極大的力道傳來,隱隱有想要掙脫的意思。
楚休不敢怠慢,左手抄起桌上的一把手術刀,迅速的在指尖環繞著的皮膚上開了一道口子。
“吱!”
一道淡黃色的影子突然從許文良被割破的皮膚中躥了出來,那影子撲騰著一對翅膀便要往外飛,嘴裏還發出一陣急促的“吱吱吱”的叫聲。
“啪!”
楚休左手一揮,手術刀準確無誤地斬在影子上。
“咚!”
影子應聲落下,在地上掙紮著就要再次飛起。
楚休如何肯如它所願,連忙捏著手術刀又是一刀下去。不過這次沒有用力,僅僅是用刀尖抵住影子,讓它無法動彈罷了。
直至此時,二人方才看清楚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淡黃色的身體,兩側長有翅膀,和蜜蜂有些相似。五官分明,並且被楚休抓住後,它的表情居然變的猙獰和懼怕起來,嘴裏不停地叫喚著,十分的人性化。
“蠱蟲,竟然是這東西,難怪方才那一刀沒劈死。”
楚休驚呼一聲,麵色漸漸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