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楚休所在的休息室房門突然響了兩下,隨後不等他起身開門,房門就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
門外站著一夥人,正是陳豪幾人。
“嘶...”
陸明遠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頭說道:“沒錯,就是這裏了!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子燒紙的味道。”
對於幾人能找到這裏,楚休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有點刻意的等在這裏。但凡有點本事的風水師都可以通過陳三金身上的因果線找到這裏,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那就隻能是江湖騙子之流。
陳豪率先邁步進了休息室,身後跟著苦著臉的陳三金,陸明遠則是走在了最後麵。
陳三金看向沙發上的楚休,下意識地說道:“果然是你,爸,就是這小子...”
“啪...”
陳豪反手一巴掌甩在了陳三金的臉上,五根通紅的手指印瞬間出現,與之前楚休打的巴掌印正好一左一右。
“沒規矩的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陳豪罵了一句,轉過頭來時臉上的神情已經換上另一副表情。一臉人畜無害地笑眯眯地看向楚休,口中言語道:“小兒無禮,得罪了先生,特此前來賠罪。”
陳豪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看似不經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休,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要說楚休穿的實在不起眼,粗布衣衫外加一雙千層底帆布鞋,渾身上下加起來不值兩百塊。或許樣貌還算清秀,但這樣的人怎麼看都無法與風水師聯係在一起。
其他暫且不提,隻說陸明遠方才一張口就是兩百萬,還捎帶上一個美女侍寢。不敢說家財萬貫,但也絕不是穿地攤貨的主啊。難道現在時尚界返璞歸真,流行乞丐服了?
楚休自是不清楚陳豪心中所想,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果對方上來就是喊打喊殺,倒也不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可現在陳豪將姿態放的很低,反倒讓楚休有些不好繼續出手了。左右隻是一些小矛盾,也不至於斷人香火。當然楚休動手的時候也還是留手了的,否則也不可能隻是一個月支棱不起來了。
楚休重新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罷了,乖乖的把人家姑娘的衣服給賠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好的,好的,雙倍賠償。”
陳豪又回頭瞪了眼陳三金,口中言語道。
在來的路上,陳豪已經從陳三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所以此時根本沒有問事情的緣由。
答應下楚休的條件,陳豪緩緩轉身背對過去,目光落向陸明遠。
從進門開始陸明遠就一直在觀察楚休,年紀、樣貌、衣著打扮,不記得風水陰陽界有哪家的公子是如此做派。
風水陰陽界年輕一代,陸明遠不敢說全都認識,但起碼都聽說過。而且這些人大多是名門世家,怎麼可能穿個地攤貨?在這扮豬吃老虎?
陸明遠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是衝著陳豪輕輕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小友,路過還是常住啊!”
陸明遠問的是一句黑話,路過是偶然來到沈市,在這裏逗留不了幾天就會離開。打個秋風的遊腳僧,沒人會太過在意。
可如果是常住,意思就是會在這裏紮根,那麼就要與陸明遠這些早就混跡在沈市的風水陰陽師們有了利益衝突。蛋糕就那麼大,多一個人分,旁人就要少一口。
而有了利益衝突,那就要比後台,拚手段。到最後能不能在沈市落腳,混碗飯吃隻能是看自己的本事。
陸明遠的這句話算是在打探楚休的底細,楚休也不搭話,而是瞥了眼對方,冷笑著說道:“是你破了我的咒文?本事嘛...一般般。”
“你...哼!”
陸明遠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氣的胡子一陣亂顫,隻能雙袖一甩,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人敢當麵如此輕視自己了,不是不想,而是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因為事實的確如此,為了解開楚休下的咒,他可是費了好一番手腳,自身鮮血都滴了半碗,最後還是靠著一件早年間得到的法器才堪堪破了這道符咒。
或許有人說下咒容易破咒難,可如果一個人破咒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榨幹,彼此之間的差距也就一目了然了。
楚休又瞥了眼陸明遠,好心勸說道:“一把年紀了,我勸你還是注意點身體,色是刮骨的鋼刀。你要是再不知道節製,怕是要折壽的。”
楚休的這番話並非是在嚇唬人,事實上陸明遠雙眼發紅,眼皮浮腫,腳步輕浮,皮膚發黃,這些全都是縱欲過度的結果。陸明遠雖說是風水陰陽師,懂得一些調理之道。可一旦長此以往,折壽是必然的。
楚休這番話落入陸明遠的耳中,卻是變成了挑釁。就像你給一個算命的瞎子看相算命,這不是挑釁是什麼?還當眾勸人戒色,再好的脾氣也會有幾分火氣。
果然,陸明遠麵色一沉,冷哼道。
“這一點就不勞你費心了,還是說說和陳家的事情吧。小小年紀,手段卻陰狠毒辣。不過是弄臟了一件衣服,拌了幾句嘴的事情,便要人家斷子絕孫,未免太過分了吧。沈市的風水陰陽界,可容不得你這樣的人囂張。”
“哦?你能代表沈市的風水陰陽界?如果都是這般水平,我看還是回家奶孩子去吧。”
楚休也不慣著,直接反唇相譏道。
“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是你的牙硬,還是老夫的刀子硬,哼!”
陸明遠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同時給陳豪丟去一個眼神。
陳豪輕輕點了點頭,回過身來看向楚休,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
“這位小兄弟,我兒子壞了別人的衣服,現在雙倍賠償,這件事情就算了了。可你暗中對我陳家獨子下手,這筆帳又該怎麼算呢?”
“哦?你想怎麼算?”
楚休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道戾氣。
方才陳豪一進來的時候姿態擺的很低,顯然是吃不準自己的身份背景。現在一番試探下來,這是打算動手的意思了。
“哼...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你這樣的人,要麼不得罪,要麼就徹底抹除。否則一旦給你活下去的機會,那就是後患無窮,你說對不!”
陳豪咧嘴一笑,再次高嗬一聲:“動手!”
隨著話音落下,門外突然闖進七八個黑衣大漢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根棍棒,一看就不是善茬。
“還真瞧得起我!”
楚休麵色一沉,體內道氣運轉便要先發製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楚休的身手比常人要厲害一些,但同時被七八個大漢圍攻,隻怕是凶多吉少。
“弄死,老子管埋!”
陳三金麵色猙獰,衝著楚休咧嘴笑道:“小子,下輩子投胎長點眼,別惹不該惹的人,哈哈...”
得了陳三金的命令,黑衣大漢張牙舞爪地圍了上來。恰在此時,一道冷嗬聲突然從走廊傳來。
“老娘的男人,你們也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