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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醫院冰冷的手術台上,感受到我肚子裏的小生命正在逝去,我忍著眼淚道歉,對不起孩子,媽媽不能讓你不受期待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餘女士,你身體太過虛弱,我的建議是住院觀察調養幾天再出院。”
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我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季亭書氣急敗壞的聲音。
“餘歆歆,你又去跟哪個野男人鬼混了?今天是季亭風回國的日子,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任務。限你三十分鐘內回到季宅參加季亭風的歡迎宴,否則後果自負!”
我擠出一個微笑,在醫生複雜又帶著憐憫的眼神中,撐起自己虛弱的身子走出了醫院。
“你還知道回來?”季亭書冷哼了一聲,快速瞥了一眼我現在狼狽的模樣。“苦肉計這招對我沒用,你......”
路過季亭書時,我第一次沒有在他身上停留住自己的視線,大跨步地向前走著。
身後傳來陶瓷碎裂的聲音,季亭書鐵青著臉,肆意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我有些奇怪,明明是他親手將我推向別的男人,如今卻又作出這副模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亭書,你在哪裏?我好害怕啊。”
身後傳來沈悅悅矯揉造作的聲音,我回過頭,恰好看見她穿著新季高定禮服,摸索著向前。
“悅悅,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讓你好好在房間修養嗎?你眼睛不好,要是出了差錯受了傷,我可是會心疼的。”
季亭書大跨步走過去,將沈悅悅護在了懷裏。
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圍觀的群眾開始了竊竊私語。
“季少的未婚妻不是這位餘小姐嗎,這個女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你這消息也太落後了吧,這位可是季少的救命恩人,當年那場車禍,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給了季少,恐怕現在季少也不能如此意氣風發地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當年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季少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出事了跑得比誰都快,後來季少恢複光明出院後,她又眼巴巴地跑了回來求得季少原諒,嘖嘖,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啊,要不是那場車禍,季少也不能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
我麵無表情地聽著這些譏諷挖苦,隻覺得好笑。
“你們了解事情的真相嗎?你們憑什麼這麼說她?”
閨蜜舒雲雲有些心疼地攬過我的肩膀,替我鳴不平。
“真相?”季亭書冷笑出聲,“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啊,事到如今還在狡辯,為了讓我們相信你,還費盡心思找了個托?”
季亭書有力的手死死扼住我的脖頸,氧氣被掠奪,很快我就喘不上來氣。
舒雲雲一臉著急地拽住季亭書的手,“住手!歆歆她剛做完流產手術,你是要逼死她嗎?”
空氣好像安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