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纏著他們,包裝盒就不會被打開。
隻要包裝盒打不開,我一會總有機會把東西丟出去。
電話對我影響不小,不管如何這個快遞都不能在家裏被打開。
我用盡法子都要阻止,目前最好的便是裝病。
“女兒,你怎麼了?”我媽眼神逐漸變的清明,不像取快遞時那般渾濁。
“趙晴芳......”全家氣人投來關懷的眼神。
我心虛掃視了一遍,心裏緊繃的一根線鬆了,人也鬆弛不少。
“我沒事,我休息一會 ,媽媽,你給我泡一杯蜂蜜水吧。”
“好,我就去準備。”
看著我媽進廚房的背影,我徹底放心,趁著這會功夫,我打算把快遞送去門外。
可是,當我正起身穿鞋子時,啪的一聲,快遞盒子被侄兒粗暴打開了。
盒子裏冒出一股黑黢黢的煙霧,那煙霧迅速彌漫在整個房間裏,瞬間消失不見。
我能聞到一股黏膩而又冷徹心骨的寒冷,那黑氣彌蓋下來時,好似一塊石頭壓在頭頂,逐漸施加壓力,讓我頭皮發麻,神經都在震顫。
太詭異了。
“趙小軒,你在幹什麼?”我怒吼。
侄兒回眸,眼裏夾雜著一股不符合年紀的成熟,陰險的,深沉的,陰濕的。
那眼神讓我遽然愣住,一股剖開心肺的感覺挖得我渾身發麻,抽搐。
“姑姑,你說我在幹什麼呢?我在打開快遞啊,盒子裏的快遞真好啊。”
他機械一般從盒子裏抱起來一個木娃娃,木娃娃閉著眼睛,眼底下有兩串血跡。
雖然閉著眼睛,但和它對視那一刻,仿佛能聽到他笑,能發現它眼珠子在轉動。
我忍不住慘叫一聲:“啊......”
“趙晴芳,你有病吧,你傻了?”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我回過神來,發現媽媽給我端來蜂蜜水,熱氣騰騰的,放在手中還有點燙手。
侄兒抱著一個平平無奇的木娃娃,虎頭虎腦的拆弄。
“姑姑,你剛在慘叫什麼?”侄兒把木娃娃抱過來。
娃娃平淡無奇,一個大木頭雕出來的一個模糊的娃娃形狀,臉上沒有血,也沒閉眼,和正常的木頭醜娃娃一樣,沒任何區別。
家裏也沒黑氣,所有人都盯電視或者手機刷視頻。
一切都好似是我的一場夢,夢醒時分一切正常。
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趙晴芳,趕緊幫我們一起準備飯菜,馬上就要吃飯了,你如果不難受,就不要躺著。”
我媽很嫌惡的呼喚我,周圍的麵孔十分鮮活,沒有誰不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便是我剛才那一段時間的經曆。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走到廚房裏。
“我來了,我幫削土豆皮吧。”我蹲在垃圾桶麵前,拿出 幾個土豆。
“哎呀,我的手。”我媽忽然輕呼一聲。
我轉過去,看見她食指被切下來一塊皮,血染滿了整個砧板。
“做飯幾十年,沒想到切了手,我去處理一下。”我媽毫不在意,放下菜刀握住手指出去了。
她去找紙巾擦血。
走到侄兒抱著木頭娃娃麵前時,忽然兩滴血落在木頭娃娃的臉上。
原本正常的娃娃,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眼睛下滲出兩行紅色的血淚。
它跟我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