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蕭硯舟抓起桌上水晶花束,毫不猶豫地砸向我:“給寧寧道歉,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水晶花束在我腳邊碎裂,尖銳的碎片劃過我的小腿,鮮血緩緩滲出。
我彎腰摸了摸傷口,抬頭微笑:“這花束是我送你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我腿上的血混著水滴在地上,狼狽不堪。
醫生和護士聽到聲音趕了過來,看到一地狼藉和暴怒的蕭硯舟,表情驚慌。
許婉寧迅速抱住蕭硯舟,眼淚誇張地滑落:“硯舟,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
她嘴上說著安撫的話,眼角卻挑釁地瞥向我。
蕭硯舟輕拍她的背,聲音溫柔:“寧寧別怕,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無比,顯然是把我當成了仇人。
張醫生試圖靠近給蕭硯舟檢查,卻被他推開:“我隻要寧寧照顧!其他人都滾出去!”
真好笑。
張醫生從蕭硯舟出生就跟著他了,是他最信任的醫生,沒想到現在也成了外人。
這場“失憶”戲碼,他演得真是一絲不苟。
蕭硯舟下意識地揉著許婉寧的耳垂,那個動作我太熟悉了。
揉耳垂是我特殊的愛好,那樣能讓我覺得安心。
以前每次我難過,蕭硯舟就是這樣安慰我的。
隻是現在,他把這個專屬的安慰動作給了許婉寧。
心突然變得很痛,我強作平靜,讓醫生為我處理傷口。
蕭硯舟聽到我的聲音,煩躁地皺眉:“讓她閉嘴,我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可明明,他說過無數次,說我的聲音是他聽過的最動聽嗓音。
我死死憋住淚意,不去看他們。
但在一個病房裏,我沒辦法不聽到他們的對話。
“硯舟,你餓不餓?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海鮮粥。”
“好,寧寧你真好。”
要說我和蕭硯舟有過什麼不同的意見,那就是海鮮粥了。
我很愛吃,但蕭硯舟從來都不肯陪我吃,說是吃了容易引發痛風。
現在他卻滿眼期待地接受許婉寧的提議......
我突然白了臉,我竟然還在意這些細節。
剛好護士包紮好了我的傷口,我也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裏了。
“蕭硯舟,既然你這麼依賴許小姐,那我就不打擾了。”
“訂婚的事情,我會和家裏人再商量。”
說完,我轉身離開。
身後是許婉寧假惺惺的呼喊:“阮小姐,您別生氣,硯舟他隻是病了......”
蕭硯舟不滿地打斷她:“寧寧,別管她,她這是欲擒故縱,我還能不了解她嗎?”
笑聲在我喉嚨裏翻湧。
“失憶”的蕭硯舟還是露出了馬腳。
既然他想演戲,那我就陪他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