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三十歲的沈梟寒鬧完不愉快,再看到十八歲的他,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他卻隻死死抓住我,眼眶通紅。
“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空了最後一道題。”
看著他身上新鮮的鞭痕,我的眼神逐漸恍惚。
原來,是那個時候啊。
頂級豪門的沈夫人看著我,眼裏是高高在上的蔑視。
“你這樣的出身,按理說怎麼都進不了沈家的門。”
“不過,如果你留在蘇市,畢業就和梟寒結婚生子,還勉強容得下你。”
我那時想當數學家,京市海大會特招所有滿分的學生進去,我甚至連導師都聯係好了。
可為了沈梟寒,我空了最後一道大題。
他知道真相會去找了他媽媽,再出現時渾身鞭傷。
我第一次看到他落淚,他說。
“月月,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對不起。”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自然的擦幹了他的眼淚。
“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醫院屏幕上突然播放“沈總為新歡豪擲千萬拍下天價粉水晶”的新聞。
我按住他想要側過的頭,微微一笑。
“相信我。”
我帶著十八歲的沈梟寒回了公寓,這是他第一次創業賺的錢買下的,他說這是我們的家。
十八歲的沈梟寒看著暖黃的牆紙,側頭微笑。
“是你最喜歡的顏色。”
又看著桌上的婚紗照。
“我真的和你結婚了,我好幸運。”
咀嚼著他的喜悅和溫柔,我卻隻覺得苦的鑽心。
三年前,沈梟寒說,這麼小的房子,很不方便,我們就搬出了這個家。
現在,暖黃的牆紙已經蔓延上斑痕,婚紗照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十八歲的沈梟寒把我按在屋裏唯一幹淨的沙發上,熟練的打掃起了房間。
手機裏,寧媛媛的消息一條條的彈出來。
三十歲的沈梟寒圍著圍裙為她煲湯,屈尊降貴的彎下身子為她係鞋帶。
他們在海上煙花下親吻,在深海裏相擁。
還有一聲一聲夢魘般的“我愛你。”
最後一個視頻定格在那個著名的遊樂園城堡下。
熟悉的嗓音用繾綣的語氣說。
“媛媛,我愛你。”
我攥住顫抖的手,看著忙裏忙外的十八歲的沈梟寒。
“要去遊樂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