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一旁看戲的蘇槿月,臉上看戲的笑容瞬間凝固:“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嫂剛剛喊價喊得毫不猶豫,怎麼現在到付錢的時候,反而縮在了最後邊呢?”
蘇槿月嘴角的笑意徹底變得僵硬,她有些慌亂地望向陸行簡:
“行簡,你看看她......”
陸行簡臉上的不悅極其明顯:“向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我陸家的媳婦......”
她的話音尚未落下,便被阮向竹徑直打斷:“剛剛我想要的,全都被大嫂惡意競價拍下。
你說要我讓她,行,我讓了,怎麼現在到掏錢的步驟,就又讓到我頭上來了?”
這番話引得周圍人群議論紛紛,感受到大家異樣的視線,陸行簡不自然地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是、就是我們出門的時候,身上的錢沒帶夠,你就先替你大嫂把錢給付了。”
阮向竹表情譏諷:“大嫂剛才跟價跟得這麼豪邁,原來竟然都沒帶夠錢嗎?”
“你以為我是你這種滿身銅臭的人嗎?仗著娘家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蘇槿月氣得渾身都在哆嗦,眼角已經開始泛起紅意。
“既然這樣,想必大嫂是不願意我拿臭錢出來應急咯?”阮向竹嘴角似笑非笑:
“你們會場對待惡意擾亂拍賣秩序的人員,應該有自己的規矩吧,還不照辦?”
蘇槿月這才明白阮向竹的決心,她忙不迭躲在了陸行簡的身後:“行簡,我們怎麼辦?”
阮向竹冷眼看著蘇槿月和陸行簡被工作人員團團圍住,忽然替以前的自己感到萬分不值。
從前每次來拍賣會,蘇槿月也總是這般與自己作對。
隻要是她看上的東西,對方就絕對不會相讓。
不僅如此,最後的錢還得由她來付。
想到這裏,阮向竹心底不由產生一股自我厭棄的情緒。
她到底,為什麼把自己的前半生過得那麼不堪......
就在她明顯走神的時候,被保安拎著的蘇槿月,眼底透出一絲怨毒。
她用力掙開保安的桎梏,迅速衝到阮向竹跟前,想要朝她臉上狠狠落下一個耳光。
而阮向竹反應極快地往身後退了兩步,隨即剛想抬手橫在自己麵前,想要避免更劇烈的衝突。
蘇槿月卻腿腳一歪,在眾人麵前猛地往地上摔落。
“啊!”
隨著她發出的淒厲慘叫,蘇槿月白色的裙擺處,開始往外不停滲出紅色的血跡。
這鮮豔的顏色,瞬間刺痛阮向竹的雙眼,她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我沒有推蘇槿月,她是自己倒下的。”
麵對阮向竹的解釋,陸行簡臉色陰沉如水。
他忽然猛地抬起手,隨著“啪”的耳光聲響落下,阮向竹的臉已經被扇至一邊。
她呆愣地舉起手,掌心在發燙的臉頰上來回撫摸,嘴唇也不停哆嗦,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見她這副模樣,陸行簡隻以為她是心虛至極,於是咬牙切齒地嗬斥:
“她難道會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故意栽贓陷害你嗎?
沒有人比我心裏清楚,月月到底有多想懷上我的孩子!”
阮向竹這才緩緩回過神。
在她走神的時間裏,她腦海裏滿是陸行簡六年前初見時的麵容。
可隨著畫麵的不斷迭代,那副麵孔最終變成眼前表情猙獰的模樣。
阮向竹紅唇輕顫,眼底的不可置信逐漸消退,直至變成一潭死水:
“既然你認定是我推的,那我也無話可說。”
這句話恰好被趕來的陸銘聽個正著,他精致的小臉湧上了無限怨恨:
“媽?原來你真的把伯母肚子裏的孩子推沒了,你竟然是這麼惡毒的女人。
那可是我想了好久的弟弟!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怪不得爸爸說你不配做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