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見為實的道理,沒人會不懂。
瞬間剛才還群起憤慨的人,立馬就將矛頭對準了我媽和周以寧。
“就你這種人也配當媽?不分青紅皂白把人打成那樣,你難道不是偏心是什麼?”
“我呸,要真一碗水端不平,當初就把人送走啊,留在家裏算什麼?”
“周以寧也不算什麼好東西,要真鬧出了人命。她跟殺人犯有什麼區別?別告訴我她不懂,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嗎?”
我媽氣得渾身發抖,顫顫巍巍的轉身看著周以寧。
“寧寧,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棠棠是你姐姐啊!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周以寧潸然淚下:“媽,我不知道會這樣,我是在跟姐姐開玩笑,我沒想過真給她喝…”
“而且,是她先來挑釁我的,她罵我是個鄉下人,有她的對比,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們嫌棄,我隻是害怕…”
“媽媽,我是你的親女兒,我知道錯了…”
周以寧哭得過於淒慘,我媽終究還是心軟,將人抱進了懷裏。
她們母女倆抱頭痛哭,周圍不少人朝著他們倆翻白眼。
她們哭完似乎才想起了還有我這一號人的存在。
我媽有些神情尷尬的看了我一眼:
“棠棠,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是故意的,你妹妹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替你吃了很多的苦,看在媽媽的份上,你原諒我和她好嗎?”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狗叫。”
話落,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周硯深卻從身後站了出來,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怨恨。
“就算剛才那個是假的,那又如何?我這裏絕對是真的。”
“你要自甘下賤,我可以坐視不管。”
“但凡你有點良心,都不應該把寧寧帶到那種地方去!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她的清白就毀了,你拿什麼來賠?”
錘子再次落下。
“第二項罪名,造謠汙蔑毀人清白。”
聽到這裏,我沒忍住笑出了聲,究竟是誰毀誰的清白呢?
過去的一幕幕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那是周以寧被認回家的一年後。
她憑借著過去淒慘的經曆,很快就獲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那些曾經圍在我身邊的人,紛紛開始忽略我的感受。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的二十四歲生日宴。
周以寧穿走了周硯深提前給我準備好的禮服。
我不過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男人當場就炸了毛衝我怒吼了一句:
“就一件衣服而已,你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寧寧在外麵吃了那麼多的苦,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穿過,她要是喜歡就給她好了,你是姐姐就不能讓讓她?”
“周以棠,我真想給你掛個腦科看看,你那個豬腦子裏麵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可在周以寧來這個家之前。
旁人不過是不小心弄臟了我的衣服,周硯深都會當成為我出氣。
他會捧著我的臉溫聲細語的哄我:“棠棠別不開心了,臟了就不要了,我會給你準備更好的。”
“我的棠棠值得這世間最好的東西。”
可這前後不過一年而已…
畫麵一轉,周以寧身上精美的禮服變得淩亂不堪。
她整個人紅著眼眶搖搖欲墜的站在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