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我打電話向醫院預約了流產手術。
就在我放下手機的時候,餘光瞥見,一道倩影從一輛邁巴赫上下來。
我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凝固,是陸婉晴!
替她打開車門的,正是我那竹馬前任,江隋。
怪不得陸沉接電話的時候神色奇怪,原來是約好了跟陸婉晴在這裏碰麵。
他們沒發現我,我注視著他們走進酒吧,心裏的恨意猶如滔天海浪。
我故意算著時間,在陸沉和他們碰麵後,打了陸沉的電話。
第一次,陸沉給我掐斷了。
這三年他一直充當好男友的角色,從來不會掛我電話,不會讓我找不到他。
我再次打了過去,這回,他接了。
但是那頭很安靜,明顯的,他躲開了人群。
“你在工作了嗎?”
陸沉一本正經的撒謊:“對啊寶寶,我躲在衛生間接你電話呢,待會兒我該挨罵了。”
想到他穿著昂貴西裝說瞎話的模樣,我隻覺得諷刺至極。
我頓了頓:“我一個人在家害怕,所以來找你了。”
聽到我的話,陸沉明顯慌了:“你過來酒吧了?你到哪裏了?!”
我薄唇輕啟:“門口。”
陸沉的呼吸都重了。
他或許還沒玩夠,也沒想到當我發現他和陸婉晴還有江隋在一塊兒後的修羅場該怎麼應對。
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逗你玩兒的,我沒來,我等你回家。”
陸沉長舒了一口氣:“你身體不好,不要亂跑,我盡量早點回來,這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等我攢夠錢就娶你。”
娶我......
我是真的期待過的。
在查出懷孕的時候,我甚至喜極而泣。
我以為,我可以和他開始人生新的篇章,徹底告別過去。
從此一屋三人,三餐四季,就這樣平淡的一生也不錯。
誰知道,老天這麼愛捉弄人。
掛斷電話後,我打車回到逼仄的廉租房,清點了一下所有屬於我的東西。
除了證件之外,隻有幾套廉價的衣服。
那些衣服,都是到這座城市後,陸沉給我買的,我總覺得他工作辛苦,舍不得花他的錢......
嗬嗬。
在陸沉回家之前,我把證件收好,處理掉了那張不該出現的驗孕單。
同時,在網上預約了改名。
我知道陸家手眼通天,但我還是得盡最大努力,脫離他們的魔爪。
我生來便如浮萍,無人在意,今後,也一個人繼續漂泊吧。
偶然依附的港灣,未必就是真正的依靠。
淩晨,陸沉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就和過往三年的每一天一樣。
之前我心疼他不要命的工作,每次都會準備一杯蜂蜜水等他。
現在知道他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瀟灑,我自然什麼都沒準備。
他洗完澡後帶著潮濕的香氣鑽進被子裏,自然的擁住我,有些委屈:“寶寶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今天沒有蜂蜜水......”
黑暗中,我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沒入枕頭消失不見。
他演技真好,明明隻是在耍我,還要連細節都演得如此巧妙。
他能輕易察覺到我所有的微妙變化,我的一個表情,他都摸得透徹。
這怎麼不算天生的演員呢?
沒得到我的回應,他以為我睡著了,細密的吻落在我胸口和頸間。
我聽見他帶著占有欲的輕聲呢喃:“我今天見到那個江隋了,他外貌家世都不如我,你怎麼就是對他念念不忘呢?”
“我隻不過是比他晚出現了好些年,難道我不能成為例外,後來者居上麼?”
我裝作剛醒的樣子,製止了他撩我裙擺的手。
他纏得更凶:“寶寶......你醒了?今天是不是我回來太晚了,你才忘記給我準備蜂蜜水?”
我敷衍的‘嗯’了一聲,他不肯罷休,吻住我的唇。
腦子裏閃過三年前我被欺辱的畫麵,我胃裏頓時翻江倒海,推開他衝進衛生間,把胃裏的酸水都吐了個幹淨。
沒等我緩過來,身後突然傳來陸沉清明低沉的嗓音:
“你這個月沒來例假,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