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醫院裏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人來人往，嘈雜混亂。

我穿過擁擠的走廊，朝著婆婆的病房走去。

在病房門口，護士一臉嚴肅站在門口。

她來回搖頭盯著路過的每一個路人，突然她似有察覺，如同一把利劍的審視目光直直地射向我。

“你不能進去，東西交給我就行。”

護士冷冷地說道，伸手就要來拿我手中的相冊。

我微微側身，避開她的手，平靜地說：

“這是婆婆特別交代我要親手交給她的，我想還是我自己拿進去比較好。”

護士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她提高音量道：

“病患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現在需要保持安靜，不能受到任何打擾。”

周圍的病患家屬們聽到爭吵聲，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好啊，那你可要確定清楚了，別轉交錯東西了。”

我伸手把相冊遞給她。

護士低頭快速掃了一眼，手指緊緊攥著相冊，仿佛那是我罪大惡極的鐵證。

“大家都來看看，這個女人虐待老人，還把照片洗出來故意拿給老人看。”

“誰都有爸媽，也都會成為老人，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把老人打成這樣。”

周圍的病患家屬們也都圍攏過來，臉上帶著好奇。

護士覺得這樣還不夠，她把相冊高舉起來，讓所有人都看清。

“照片裏虐待老人的，就是麵前這個惡毒女人。”

“大家都看看，這就是她的真麵目！”

護士一邊大聲叫嚷著，一邊猛地翻起相冊。

周圍的人群也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我心中暗自得意，臉上卻故作無辜地看向相冊。

“你在說什麼？這明明是婆婆要我拿給她的帶著公公照片的老相冊。”

護士聞言，臉上的憤怒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錯愕。

她不可置信的收回相冊，一頁一頁的細細查看，嘴裏念叨著怎麼可能。

那相冊裏，根本沒有我打罵婆婆的照片和詛咒語錄，全是婆婆年輕時與老伴的恩愛合影，還有一些婆婆和趙伯濤小時候的溫馨照片。

照片中的婆婆笑容燦爛，眼神裏滿是幸福。

“這...... 這怎麼可能？”

護士結結巴巴地說道，她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顯然對眼前的景象完全始料未及。

“你不是說我虐待老人嗎？證據呢？” 我冷冷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護士的臉漲得更紅了，她慌亂地翻著相冊，似乎還想找出什麼來證明她之前的指控。

但相冊裏的內容始終如一，沒有任何能證明我有罪的東西。

“我...... 我明明看到的不是這樣......”

護士的聲音越來越小。

周圍的病患家屬們也開始交頭接耳，對護士表示質疑。

“你是不是看錯了呀，人家兒媳看起來不像是會虐待老人的人。”

一位大媽說道。

“就是，這相冊裏都是些溫馨的照片，哪有什麼虐待的證據。”

另一位大爺也附和道。

護士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