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下了暴雨,回到秦家別墅時渾身濕透。
看見我的第一眼,兒子秦釗就厭惡地捂住鼻子:
“臭死了!”
夏天的雨水帶著泥腥味,卻不難聞。
他這麼做隻是為了故意逗白薇汐開心罷了。
果然,他動作誇張的表演逗得穿著我睡衣的白薇汐捂嘴輕笑。
看向我的眼神裏隻有得意和挑釁。
我直接無視她,轉身要上樓。
秦斯年卻急忙從廚房裏走出來,皺眉厭惡地看著我:
“薇薇今天特意放下工作來陪釗釗,你不感恩就罷了,還擺出這幅嘴臉給誰看?”
我站在台階上,眼神冷漠:
“嗯,所以我把你送給她了,咱們離婚吧。”
我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秦斯年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夏裳,你和誰學的壞習慣?動不動就拿離婚威脅?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嗎?!”
白薇汐也站起身,語氣看似嬌滴滴地勸我,實則在拱火:
“裳裳你別誤會,我和斯年雖然是青梅竹馬,但他是個對家人很負責的好丈夫,你應該珍惜才是。怎麼能動不動就用離婚威脅呢?”
果然,她說完後,秦斯年眼底對我的厭惡更深。
我無所謂地點頭:
“你說得對,所以這男人給你了,好好珍惜吧。”
說完我扭頭上樓。
不管身後暗自竊喜的白薇汐和神色陰沉的秦斯年。
將臥室裏屬於我的所有東西整理裝進行李箱。
我將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和母子斷絕關係書放在梳妝台上。
最後摘下無名指上的婚戒。
秦斯年沒有追上來,他似乎以為我隻是鬧脾氣。
就又進了廚房做飯。
他並不擅長做飯,卻能耐心性子鑽研......為了白薇汐。
至於我,結婚六年,他隻給我喂過一碗涼掉的白粥,還是在外麵早餐攤隨手買的。
朋友圈裏,白薇汐曬出餐桌上的滿桌美食和秦斯年為她忙碌的背影。
並配文:
“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會永遠記得你最愛吃的是什麼~”
照片剛發出來一分鐘,我的婆婆和小姑子就迫不及待點了讚。
我婆婆更是評論了一句:
“還是薇薇討人喜歡,不像有些人費盡心思嫁進來六年還是那麼討厭。”
小姑子也幫腔:
“我性子直我就直說了哈,求薇薇姐把我哥收了吧,我哥現在那個老婆資質太差了!!”
我隨手點了讚。
可再次刷新,那條朋友圈卻不見了。
我懶得再管,拎著行李箱下樓。
看我拎著箱子,秦斯年冷聲嗬斥:
“薇薇那條朋友圈是開玩笑的,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
白薇汐也紅著眼圈,假惺惺道歉:
“裳裳,我不知道你真的會吃醋,早知道我今天就不會過來惹你生氣了......”
我目光平靜地看著秦斯年,語氣淡漠:
“離婚協議我放在梳妝台了,明早民政局見。”
談話間,打的車到了,我轉身離開。
秦斯年剛要說什麼,兒子秦釗卻攔在他麵前:
“讓她走!”
他似乎恨極了我,六歲的小臉上卻能準確表達出對我的厭惡。
他朝我吐了口口水,將脖子上我跪了三天求來的平安符一把拽下,狠狠扔到我身上。
“你快點滾!以後薇薇阿姨就是我的新媽媽了——”
“好。”
我隨手將平安符扔進門口的垃圾桶,拉開車門坐上車。
“走吧司機師傅。”
車輛駛離,將秦家別墅遠遠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