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舉辦宴會前一周,我也給認識的所有名流們發去了請柬。
江家也在內。
蘇酥趁我不注意偷放進去的,她從小愛看狗血劇。
尤其最愛狗血撕逼戲碼。
我知道後懶得管,反正按照江厲野的大男子主義,他應該不會赴宴。
沒想到宴會當天,他卻來了。
我被人圍著敬酒時,餘光中看見了從大門踟躕著走進來的江厲野。
一個多月沒見,他憔悴了很多。
不光是眼下多了青黑,連身上的西裝都透著不合身。
似乎是......臨時在禮服店裏租的?
褪去了富二代光環的他,整個人萎靡中透著局促。
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與整個圈子格格不入。
而和他完全相反的,是他身邊依舊花枝招展的秦茉。
蘇酥悄悄湊到我耳邊八卦:
“江厲野那個大傻子,把自己老爸捂了一輩子的核心機密都賣了,就為了給自己的小茉莉在娛樂圈鋪路。”
我挑起眉頭,真情實感道:
“他是傻逼嗎?被交配欲望支配大腦了?我要是他爸,我非得活過來抽死他!”
江厲野亦步亦趨跟在已然化身交際花的秦茉身邊。
望著和各位影視圈大佬陪笑的秦茉,他眼底滿是醋意和妒忌,又不敢發作。
臉色越憋越黑,最後隻能一個人在角落裏生悶氣。
我抿了口香檳,淡淡道:
“這小茉莉花滿場飛是要幹嘛?”
蘇酥托著腮幫子搖頭歎氣:
“這傻姑娘一心想做大明星,這次來估計也是奔著你家公司旗下影視項目的投資人來的。”
哦,倒也不意外。
我懶得再多給他們眼神,轉過身和新來寒暄的賓客假笑互動。
身後卻響起一道陰沉聲線:
“沈暖,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對吧?”
是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的江厲野,他眼底隻有對我的怨懟,像一名被拋棄的怨婦,
“不許他們幫助江家,不就是為了逼我像你低頭嗎?”
“沈暖,你真的讓我感覺惡心!我告訴你,哪怕你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比得過茉茉的一根腳趾!”
他的聲音很大,驚動了大廳其他人。
宴會廳逐漸安靜下來,隻有鋼琴手還沒停下。
我端著酒杯,睨著他,表情平靜內心毫無波瀾:
“江厲野,你費勁心思把你塞進這件醜西服裏,就是為了來我家罵我?”
江厲野第一次看見我這樣冷漠的表情,竟然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我輕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裏隻有鄙夷和嫌棄,
“你們家現在欠了一屁股債,還需要我來故意欺負你?別搞笑了,就算你現在跪下朝我磕頭求我救你,我都不可能多看你一眼的。”
江厲野驚呆了,凹陷的眼睛睜大,瞳孔在暖黃燈光下驟縮。
在意識到被我羞辱後,他終於反應過來。
我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黏在他身後,任他差遣的小跟班了。
他的臉上血色盡失,滿眼難堪。
原本恨不得貼上投資人的秦茉見此情形,趕忙跑過來將他扯開。
她倒是個識趣的,也沒了之前在我麵前的底氣。
都不敢和我對視,利落地賠笑道歉:
“不好意思啊沈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種人計較。”
我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淡:
“你倒是會做人。”
江厲野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心目中,視為白月光的【純白茉莉花】。
但他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不過從他眼底閃過的一絲茫然來看。
我想,一個月前的他,肯定沒有聊想過有天會發生這樣的場景吧。
真是滑稽可笑。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我們三人的關係。
那位投資人也饒有興致地走過來。
他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叔叔,估計是帶著給我出氣的念頭。
他找服務生要了瓶度數高的洋酒,遞給媚笑著看著他的秦茉。
“既然是咱們沈總的舊相識,那我也給個麵子。喝了這瓶酒,我下部戲的女二號就給你。”
秦茉臉色瞬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