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貨,不下蛋的母雞,就知道躺在家裏裝死!”
“我兒子顧天賜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除了這張臉能看,你還有什麼用?伺候我都嫌你礙手礙腳!”
再睜開眼,耳邊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婆婆尖利刻薄的咒罵聲。
被活活分屍的恐懼,骨肉分離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每一寸神經。
我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
牆上的掛曆,讓我猛然清醒。
我重生了!
重生在婆婆被冰箱炸毀容的前一天。
上一世的慘死,丈夫的背叛,婆婆的惡毒,如同烙印般刻在我的靈魂深處。
婆婆毀容後,對我愈發不耐煩,整日不是說我做的飯菜不合口味,就是罵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將我分屍那日,他們更是像對待垃圾一般,將我一塊塊扔進了垃圾填埋場。
我甚至能回憶起骨頭被鋸開時那令人牙酸的聲音,還有婆婆那張因毀容而扭曲,還帶著怨毒快意的臉。
“兒子,快,把這個賤人的肉都剁碎了喂狗!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而那時,我的丈夫顧天賜,隻是冷漠地站在一旁,遞上了更鋒利的刀。
原來,他早已出軌,與他的白月光何婧婧珠胎暗結。
而我那愚蠢的婆婆,為了抱上何婧婧肚子裏的大孫子,竟能對我下此毒手。
可笑的是,醫生早就斷言,顧天賜天生弱精,能讓我懷上已經是奇跡,流產是必然的,何婧婧肚子裏的,又是誰的孽種?
既然上天垂憐,給了我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當那個逆來順受的溫婉。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婆婆見我坐起來,隻是冷哼一聲,罵罵咧咧地走向廚房。
“還知道起來?日上三竿了,家裏的活誰幹?!”
她從刀架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熟練地開始刮冰箱內壁的冰霜。
一邊刮,一邊對著手機那頭的人抱怨:“哎喲,李哥,你是不知道我多命苦,娶了個兒媳婦跟請了個祖宗似的,啥也不會幹,就知道跟我頂嘴。”
電話那頭,應該是她新結識的廣場舞舞伴,那個給她出妙招,用菜刀除冰的“高人”。
“對對對,還是您有辦法,用菜刀刮冰又快又幹淨,比那些年輕人懂得多多了!”
婆婆的聲音諂媚得令人作嘔。
她掛了電話,又撥通了顧天賜的號碼。
“天賜啊,媽剛教訓完你那個不爭氣的媳婦,氣得頭疼,我都想婧婧了,她身子最近還穩當吧?”
婆婆笑得滿臉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上一世,我就是太傻,聽不懂這其中的深意,還以為她真的隻是想冷靜冷靜。
原來,她早就知曉顧天賜和何婧婧的苟且,甚至還幫著隱瞞。
好一個母子情深!
我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用菜刀的尖角費力地撬動著厚厚的冰層,發出刺耳的“哢哢”聲。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苦口婆心地勸她,告訴她這樣做的危險。
換來的卻是她更猛烈的怒火和報複。
“你懂什麼!一個不下蛋的女人,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跟我兒子感情好!”
“我就刮!我就刮!”
她瘋狂地用菜刀劈砍著冰箱,火花迸射,然後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那張臉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而這一切,都成了她日後虐待我,甚至殺害我的理由。
想到這裏,我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婆婆似乎察覺到身後的動靜,不耐煩地回頭瞪了我一眼。
“看什麼看!又想對我講大道理?你以為你是大學生就了不起了,不會下蛋的女人就是賠錢貨!”
她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忍氣吞聲。
我卻一反常態,臉上堆起關切的笑容,語氣甚至帶著一絲討好。
“媽,您說得對,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外人跟咱們素不相識,怎麼可能會害咱們呢?肯定是真心為咱們好。”
“您這法子真不錯,看這冰刮得多幹淨。”
婆婆顯然愣住了,狐疑地打量著我,似乎不相信我會突然轉性。
我繼續保持著笑容:“您接著刮,刮幹淨點,晚上天賜回來還能吃上您親手做的冰鎮綠豆湯呢。我就不打擾您了,晚飯我也不吃了,最近沒什麼胃口。”
聽我這麼說,婆婆的懷疑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小人得誌的嘴臉。
她輕蔑地哼了一聲:“算你今天還識相!”
說完,她轉過身,更加賣力地用菜刀與冰箱內壁搏鬥起來,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我默不作聲地轉身出門。
報複蠢人的第一步,就是尊重她的命運,順便助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