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江硯禮似也於心不忍,歎了口氣:
“罷了,那晚醫院聚餐我喝多了。現在楚楚懷孕了,你來照顧她。”
“孩子是無辜的,楚楚不想被婚姻束縛,卻渴望擁有一個孩子,我當然要幫她實現這個單純的願望!”
“你不是挺喜歡小孩子的嗎?等她生完我就送她出國深造,孩子給你養,以後隻會認你這個媽媽。”
“而且也算是江家對楚楚這些年的交代 ,畢竟為了女佛子的名聲,楚楚付出了太多。“
我氣極反笑,質問道:
“是啊,江楚楚為江家付出很多需要補償,那我呢!我的青春就當喂了狗了是嗎?!”
我那些年受過的苦又算得了什麼。
五年前的婚禮前夜,我握著捧花站在化妝間門口,聽見隔間裏傳來熟悉的喘息聲。
“硯禮哥,明天真的要娶她嗎?”
江楚楚的聲音帶著鼻音。
“她昨天還罵我是野種,說江家養我十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別聽她胡說。”
江硯禮的聲音混著壓抑的沙啞。
“半年後你履行女佛子身份,搪塞了爸媽,我就想辦法接你出來,再跟蘇詩晴攤牌。這枚戒指本就是給你的,先戴著。”
我本想推開門,可想起了一直待我不錯的江家夫婦。
此時不能鬧得太難看,我深吸一口氣,將門推開了一個小縫隙。
鏡中倒影裏,我的婚紗此刻正穿在江楚楚身上,後背拉鏈隻拉到一半,江楚楚的手正纏在江硯禮腰上,兩人完全注意不到其他動靜。
“硯禮哥,這婚紗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江楚楚嬌嗔地開口,拉著江硯禮的手,聲音裏帶著幾分得意和滿足。
江硯禮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語氣寵溺得不像話:
“沒事,再小也比某些人合適。畢竟,這是按照你的尺寸定製的,蘇詩晴得空半個杯呢。”
他說著,還輕蔑地笑了一聲。
“也是哦,硯禮哥。”
江楚楚放肆笑起來,身子更緊地貼向他。
“她那種人,哪裏配得上江家的婚紗?真不知道伯父伯母當初怎麼想的,竟然會同意這種親事。”
“她一個父母雙亡的落魄千金,誰又比誰高貴。”
江硯禮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厭惡。
“別提她了,掃興!”
他似乎很是不耐煩,摟著江楚楚的腰,笑得肆意。
“還是楚楚你懂我,知道我喜歡什麼。這婚紗穿在你身上,才真是人間絕色。”
江楚楚聞言,笑得更加燦爛,她故意提高聲音,仿佛知道我在門外偷聽一般:
“那硯禮哥,以後我的衣服都要你親手幫我選,親手幫我穿,好不好?我隻喜歡你親手為我做的一切。”
“當然,我的小公主。”
江硯禮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
“隻要你喜歡,什麼都依你。”
本來念著之前的情分,想著得過且過。
可偏偏婚禮當天,江楚楚竟然搞出了拍賣會事件。
打破了我原本的計劃,也好,我的婚姻結束的比預想順利。
......
江硯禮見我始終沒有回答他,想要上手拉我。
我及時轉身,他的手懸在半空中,略顯尷尬。
站在我旁邊的江楚楚突然伸腳絆住我。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猝不及防,身形不穩地晃了一下。
剛穩住心神,伴隨著一聲尖叫,隻見江楚楚已經沿著樓梯滾了下去。
我呆立在原地,看著江楚楚癱在台階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