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意外,父親與繼母意外身死,公司倒閉欠下巨款。
我和繼妹被追債人賣去地下拍賣行抵債。
拍賣當晚,男友傅言出現,卻對我視若無睹,為妹妹點了天燈,高調拍下她。
他任由我在籠子裏呆了三天三夜,遭人淩辱,被萬人觀賞。
離開前,傅言將繼妹抱在懷裏,“好好記住這個教訓,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我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傅言,從今往後,我心再無你。
1.
關在籠子裏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我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盆冷水撲麵的刺激下。
我止不住癱軟在地上咳嗽,視線慢慢變清晰。
映入眼簾的,是傅言。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裏是傅言在郊區的別墅,從前一切還未發生時,傅言總會邀我來玩。
我和他在這裏創造了很多獨屬於我們的美好回憶。
而如今時過境遷,又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光景。
我渾身濕透,狼狽極了,傅言卻抱著我的繼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眼神盡是嘲諷。
柳晚晴被我狼狽的模樣逗笑,嬌弱地靠在傅言懷裏。
“傅言哥哥,人家餓了,你喂我吃好不好?”
傅言莞爾一笑,拿起一碗粥,一口一口地喂著柳晚晴喝。
一邊喂,一邊看著我的反應,期待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
可要讓他們失望了。
我的臉上沒有悔恨、沒有痛苦、沒有委屈、沒有渴求......
連日來的折磨已經讓我筋疲力盡,我再也沒有力氣去做出任何反應。
眼見我對他們的親密麵不改色,傅言眼角掀起一絲怒意。
“傅言哥哥,多虧了你來救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報答你......”
傅言揉了揉柳晚晴的頭,寵溺地說:“不用你報答,為了你,花幾千萬都是值得的。”
說罷,他又將目光轉向我。
傅言語氣冷淡,眼底裏滿是輕蔑:“柳詩意,像你這種貨色,賣都賣不出去,但順手買下你,我也花了兩萬塊,你要怎麼還?”
“我看你現在也一無所有,就給我當傭人吧,我一天給你開50塊,來抵你這筆債。”
傅言話音一落,柳晚晴包括在場的傭人們,都笑出聲。
兩萬塊,就可以買一個我,多麼廉價。
而50塊,連這棟別墅裏最低等傭人的工資,都比不上。
從父親去世,公司倒閉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的人生會變得非常糟糕。
隻是我從未料想過,狠狠踩我一腳的,會是傅言,我昔日的愛人。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一樣,疼痛到幾乎麻木。
可連日滴水未進,讓我連一滴眼淚都沒法流。
眼見我沒反應,傅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人把我帶了下去。
我被帶到了一間破爛的雜物間,我無暇顧及環境,靠著那堆雜物,便昏昏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便被安排了打掃的活計。
我穿上了和別墅傭人們一樣的衣服,一見到我,柳晚晴的輕蔑藏不住。
甚至開懷大笑起來。
“姐姐,你別說,這身衣服和你挺配的,看來你是天生當下人的命啊!”
柳晚晴也住進了這棟別墅,可與我不同,她宛如這座別墅的女主人。
前呼後擁,高高在上。
她的房間,也被安排在了別墅的中心位置,靠著傅言的房間。
大片的羊絨地毯、寬大柔軟的床,以及望出去美麗的湖景。
而我卻住在一個連窗戶都沒有的雜物間,潮濕又陰暗。
是連傭人房都比不上的存在。
更何論和柳晚晴比呢。
我麻木地為柳晚晴打掃著房間,昔日即便是在繼母手下沒什麼好日子過,但也從未這樣卑微過。
有父親在上頭,就算是她們故意為難,但明麵上也過得去。
現在我一無所有,隻能忍受著柳晚晴的折辱。
使喚著昔日高高在上的姐姐,讓柳晚晴眼底的得意與嘲諷都藏不住。
“傅言哥哥,你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欣賞著我打掃模樣的柳晚晴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傅言伸手牽住了她,似有若無地瞥了我一眼,寵溺地掐了一下她的臉。
“去收拾一下吧,晚上帶你去參加晚宴。”
柳晚晴滿臉的喜悅,張羅著傭人陪她洗漱去了。
不過一會,偌大的客廳隻剩下我和傅言。
傅言走近我身旁,嫌惡地說:“如果當初你沒有背叛我,今天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現在明白背叛我的下場了嗎?”
傅言俯視著我,希望從我的臉上看到悔恨,好來平息他內心的恨意。
可我偏不遂他的願。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
傅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掐住我的脖子,眼睛通紅,“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想狡辯?”
“嗬,誰能想到,平時這麼愛端架子,裝清高的柳大小姐,居然是一個這麼放蕩的人。一邊吊著我,一邊和別的男人廝混的感覺,很爽吧?”
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我不禁皺眉,可也難抵我內心疼痛的分毫。
傅言從來都不信我。
閉眼再睜開,眼底不再有情緒,我不想再暴露自己的脆弱。
也不想再寄希望於傅言了。
2.
可傅言卻被我毫不在意的模樣刺到,內心狂躁,仿佛失去理智般,將我拖到了柳晚晴房門前。
“既然你還不知悔改,那我也讓你嘗嘗,你讓我嘗過的滋味。”
說罷,他轉身進房間。
不一會,房間裏便傳來聲音,刻意被半開的房門,讓我可以隱約地看見床上的身影。
我呆愣地在門前,此時腦子裏浮現出,傅言第一次帶我來這棟別墅的場景。
“詩意,這棟別墅可是我靠自己賺的錢買下的,等將來咱們結了婚,就當作我們的婚房,怎麼樣?”
我依稀記得那日,傅言站在陽台上帶我眺望時,臉上的笑容與愛意。
可慢慢地,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
那次被人弄暈帶到酒店裏的可怕經曆再次浮現。
那時候看見傅言破門而入,我滿含希望,我以為他是來拯救我的。
可現實卻狠狠給了我一巴掌,他不信我。
房內不知何時開始沒了動靜。
不一會,穿戴整齊的二人從房內走出。
柳晚晴看見我在門外,順勢挽起傅言的手,靠在他的肩上,“既然姐姐在這,就把我們剛才弄臟的床單洗了吧,畢竟姐姐也不能拿著工資不幹事吧。”
傅言皺了皺眉,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帶著柳晚晴走了。
房間裏的床單淩亂,散發著令人惡心的味道。
在柳晚晴的屬意下,別墅的傭人對我也沒有好臉色,催促著我清洗這張我妹妹與昔日愛人剛使用過的床單。
所有人的視線都似有若無地瞟著我,仿佛都在看我的笑話。
他們不讓我用熱水,隻能用冷水。
接近零度的天氣裏,連日雙手浸泡在冰水裏,沒過多久,我的手就被凍傷了。
紅的紫的一大片,看起來很滲人。
當晚傅言帶著柳晚晴赴宴回來時,我剛剛把床單洗完,在院子裏晾曬。
柳晚晴身穿著精致的小禮服,看見我哼笑了一聲,便進去裏麵了。
倒是傅言看見我手上的傷口,腳步頓住在原地,許久才離去。
沒過多久,傅言又再次走到我麵前,扔了一支藥膏給我。
“給,塗一下你手上的傷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傅家多虧待下人呢。”
“別以為你故意用冷水洗,給自己弄出一手傷,我就會心軟,裝模作樣。”
像是習慣了傅言冷言冷語的嘲諷,我內心不再有波瀾。
我沒空再陪他演這種自以為是的劇本了。
等償還清他買我的錢,我一定要離開這座牢籠。
可天不遂人意,傅言隨手扔藥膏給我的一幕,被在樓上的柳晚晴盡收眼底。
第二天,傅言離開後,她便找上了我。
一上來,柳晚晴不由分說地將我推倒在地,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柳詩意,你都當傭人了,還勾引傅言哥哥呢!”
我想站起反抗,可連日無法溫飽的身體卻讓我渾身無力。
被柳晚晴踩在了腳下。
“我看你是教訓沒吃夠,要是這麼想男人,我也可以像之前一樣,再找個男人來、。”
柳晚晴滿是嘲諷地看著我,絲毫不遮掩自己做過的事。
那日的混亂如今再想起,諸多細節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可我知道,是柳晚晴安排的人,將我帶到酒店,還特地引來傅言,把我“捉奸在床”。
監控記錄被刪除,那個人也失去蹤影,隻留下百口莫辯的我。
從那日起,傅言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再也對我沒有笑容了,眼底裏滿是被背叛的恨意。
當天,傅言甩了我一巴掌與我分手後,沒過多久,就和柳晚晴出雙入對了。
眼見我不回答,卑微在地卻還是一副清高的模樣,柳晚晴的怒氣再也止不住。
她冷笑一聲,從後背拿出了一條項鏈。
我頓時震驚,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母親早逝,父親帶著繼母和柳晚晴進門,從那以後,家裏關於母親的痕跡就越來越少了。
隻有幾件遺物,在公司破產後還都弄丟了。
我撲上去,想把那條項鏈搶來,柳晚晴卻靈活地避開我的動作。
下一秒直接將項鏈摔在地上,用力碾了上去,一瞬間分崩離析。
柳晚晴高高在上的,欣賞著我的急切與崩潰。
毀掉我所珍視的一切,是她興奮的來源。
可我再也忍不住了,像是爆發了一股力量般,衝上去將她撲倒。
騎坐在她身上,一巴掌一拳地揮打著她的臉,像是失去理智一般。
柳晚晴止不住地尖叫,一會雙臉都開始腫脹起來。
“柳詩意,你在幹什麼?”
剛回來的傅言恰巧撞見這一幕,怒喝一聲,大步上前一腳踢開了我。
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地上的柳晚晴。
急切地將她抱進了別墅內,還不忘狠狠剜我一眼。
不知道柳晚晴在傅言麵前是怎麼說的,片刻後,幾個傭人出來,將我押到了院子裏。
用鎖鏈將我綁住,雙膝落地,跪在冰冷的石子地上。
數九寒冬的風,那麼冷,天公不作美,偏又下起了雨。
傅言出來,站在台階上,皺著眉怒道:“柳詩意,晚晴差點被你打得毀容了,今天你要是不和她道歉,就跪著別起來了!”
又是這樣,一次又一次。
傅言從來都不願意聽我一句解釋,就直接為我定罪。
對於柳晚晴,他捧在手心裏珍惜,而對我,就像可以隨意丟棄的物件一樣。
這時,臉上敷著紗布的柳晚晴跑了出來,眼底裏含著淚。
委屈地與傅言說:“傅言哥哥!我隻是想提醒一下姐姐,讓她別再想著那個男人了,好好做事,別惹你不開心......”
“沒想到她就生氣了,還打了我。”
一提起那次背叛,傅言臉色立刻變得陰鬱,手上浮起青筋。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次他精心準備了一個月的海上郵輪,想正式求婚。
卻撞見了我與別的男人同床共枕的一幕。
還有那刺眼的痕跡。
傅言不顧暴雨,怒氣衝衝地走到我麵前,對著我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和別的男人廝混!”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欺騙我!”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裝清高!”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欺負晚晴!”
傅言的手裹雜著雨水,一下一下地打在我的臉上。
直到我的雙臉腫得像豬頭一樣,再不見原本模樣。
慢慢地傅言也冷靜下來,愛與恨交織著,讓他也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柳晚晴遠遠站在那,看我被打,她的臉上滿是開心與得意。
連日來的虐待、接近零度天氣的暴雨、傅言的暴打。
還有那碎到撿不起來的項鏈。
所有念想都被打破,我再也支撐不住。
下一秒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依舊是在昏暗的雜物間裏。
有人推開了房門,刺眼的亮光照了進來,讓我睜不開眼。
下一秒傅言冷漠的話語聲傳來,“給你做了檢查,有一個消息我必須得通知你一下。”
“因為淋了雨凍傷,醫生說你以後都不能再懷孕了,嗬,不過也挺好的,畢竟像你這麼放蕩的女人,不孕了也正好杜絕你亂搞懷孕的可能。”
“說來你還得感謝我。”
傅言嘲諷完,就轉身離開了。
從地上傳來的寒意貫穿著我全身,可我已無法再流淚。
我的眼淚都流幹了。
黑暗中,我低聲冷笑了一下,隨即便看見角落裏堆放的油桶。
無人清醒的深夜裏,一股濃煙突然蔓延,頓時滿天火光。
熱焰自雜物間起,一直順著屋子蔓延到整棟別墅。
傭人們驚醒,紛紛開始尖叫。
混亂中,傅言和柳晚晴在同一張床上被傭人們叫醒,他拉起柳晚晴的手立即往外跑。
所有人都跑到了安全地帶。
正喘著氣的傅言突然臉色一變,急道:“柳詩意呢?你們誰看到柳詩意了!”
傅言在人群中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我的身影。
他瞬間急了,轉過身就想朝火光裏跑去,卻被傭人們攔了下來。
“不能去啊先生,裏麵現在太危險了!”
“起開,柳詩意她還沒有出來......”
柳晚晴紅著眼,跑上去扯著他的手將他留在原地。
“傅言哥哥,就算你現在進去也來不及了!”
別墅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傅言聞言泄了力氣,怔怔地看著火光的方向。
“柳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