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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等著他回來，先讓他簽離婚協議書再實施計劃的，可一切都被寧雪妍打亂了。

沐晚甚至朝他跪下去：

“之前在醫院是我說錯了話，我道歉，隻要你救它......”

顧煜心下一緊，下意識扶起沐晚沒讓她跪，看了一眼她懷裏的狗，麵色複雜。

“沒必要，救不活。”

聞言，沐晚赤紅著眼睛瞪他，死死的瞪著，又光著腳朝寧雪妍跑過去。

隻是還沒碰到她，就被顧煜攔了下來，他沉聲道：

“你到底鬧什麼——那隻是一隻狗而已！你要為了個畜生對雪妍做什麼？！”

沐晚被他牢牢攥緊手臂，聽他這麼說，精神幾乎徹底崩潰了。

他為什麼不明白，小豆不是一隻普通的狗，更是她無數日夜的精神支柱，是陪伴她、帶給她快樂的家人，他怎麼就是 不明白！

沐晚拚命搖頭，哭喊道：“她殺了我的小豆！”

他不讚同的拽著沐晚的手臂，不讓她再往前一步，冷聲道：“行了，我再給你買一隻就是，雪妍肯定也不是無緣無故殺的，你冷靜點，最近情緒起伏太大了對病情......”

寧雪妍立刻抹著眼睛過來。“阿煜，是她的狗先咬我，我才還擊。”

顧煜道：“我知道，我不會怪你。”

沐晚怔怔的看著懷裏的小狗沒了氣息。

說起來，小豆還是他們結婚時一起領養的。

顧煜不愛她 ，但是對它一直都很好的，他親自給它喂食洗澡，不嫌棄它是沒血統的小狗。

可他現在卻任由它去死，甚至不舍得罵殺了它的人。

他就這麼討厭她，對她的小狗恨屋及烏，可是，可是她才給它買的食和新衣服，它還沒來得及穿，還沒來得及......

“......”

眼前的所有事物都開始變換，旋轉，耳朵裏開始出現嗡鳴聲，喉嚨一癢。

“阿晚！”

顧煜突然瞳孔一震，喊了一聲，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

沐晚下意識往自己身上看去。

正好看到一滴血落在衣服上，慢慢洇濕了布料。

再抬手一摸，滿手的血，她的鼻子在流血。沐晚掙脫開他的手，抱著小狗往外麵走，可還沒走出去三步就重重倒在了地上。

“——阿晚！”

這第二聲，幾乎有些淒厲。

沐晚的身體被托了起來，隻能感受到身下那雙大手細密的顫抖。

明明是他拿她試藥，讓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可裝的真像啊，好像他深愛著她一樣。

沐晚動了動嘴。

她想說，離婚協議在桌子上，但實在是沒力氣再說一句話。

沐晚覺得自己不止鼻血在流，口中也在流血，甚至眼睛也在流血，因為她看到的顧煜整個人都是紅色。

“別說話了，別說話......”

顧煜整個人都在抖，像是在害怕，語不成調。“阿晚，我送你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沐晚靜靜的看著他。

這是怕她死了，就看不到後續的藥效檢測成果了？無論怎樣，怕就好，還在意就好，才會痛。

意識散去前，沐晚最後的念頭是——

不知道顧煜看見她冰冷冷的“屍體”時，會是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