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瘋了吧?被封為側妃還這麼開心?”
“恐怕這蘇家小姐到現在還愛著謝景年,所以才如此下賤,想要當側妃......”
“側妃就是側妃,跟妾有什麼區別!”
周圍把守的侍衛七嘴八舌地議論我,甚至哄堂大笑。
大家都覺得是因為我愛謝景年愛到發瘋。
可隻有我猜得到,是皇後看中我將門嫡女的身份,為了助他兒子將來順利登基,才向皇上提議將我封為謝景年的側妃。
從頭到尾,我不過就是他們為鞏固皇權的棋子!
“側妃趕緊接旨吧!今日皇後準你回府向大將軍報喜!”
公公拽過我的手,硬生生地將聖旨塞進我手裏。
一聽到能回府看望爹爹,我渾身充滿了力量,猶如小雞出籠一般即刻出宮。
回府的那一刻,我便見到爹爹竟然從床上坐起來了。
我一路飛奔來到爹爹身邊,緊握他蒼老消瘦的手。
刹那間,我哭得像個孩子;“爹,您終於醒了!太好了!”
爹爹看到我沾滿血跡的胸口,心疼地問:“寧寧,你怎麼受傷了?是誰傷的你?爹一定要給你討個公道!”
我趕緊捂住心口,無力地展開笑容:“爹,我沒事,這不過是我回來的時候跌傷了。”
怕影響爹爹痊愈,我沒有透露謝景年取我心頭血的事。
“小姐能見到大將軍回光返照,多虧聖女給的蓮心果。”
聽太醫這麼一說,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總覺得這個薛淑應該沒那麼好心。
“這蓮心果雖然是一味珍貴的藥材,可以讓無力回天的人回光返照,可惜也是一味毒藥!”
“是啊!大將軍三天後就會薨逝,但這也好比在床上痛苦得耗死強。”
太醫說這些話完全不臉紅。
我爹為百姓們的安居樂業戎馬一生,如今快要死了。
而這些太醫一直安居宮中,從未在乎過我爹的生死。
原本我爹還能再活幾年,這些太醫卻被薛淑賄賂,讓我爹疾不對醫,病不對藥。
本就不嚴重的病,後來竟變得雪上加霜。
就在這時,薛淑走進我爹的寢室,輕蔑道:“這蓮心果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藥材,前些日子多虧姐姐放血救我。”
“隻是這藥效隻能維持三天,姐姐須盡快為大將軍準備棺材了。”
說到這裏,她假仁假義地歎了口氣,好像真在為我感到惋惜。
“誰準你亂給我爹吃藥的!快把解藥給我!”
我發瘋一般拽住薛淑的衣領,逼她拿出解藥。
下一刻,謝景年突然闖進來,一把推開我,摟住薛淑。
“蘇夢寧,你發什麼瘋!阿淑也是好心,你這個爹本來就要死了。”
“給你側妃的位置是看得起你,不要不識好歹!”
話音剛落,薛淑忽然捂住心口,故作痛苦的模樣。
這下可把謝景年愁壞了,於是指著我大吼:“都是因為你方才弄傷了阿淑,現在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本殿都已經許你側妃的位置了,你還想怎麼樣?!”
“阿年,不怪姐姐,可能姐姐還在氣頭上。”薛淑把頭靠在謝景年的肩上,一直揉著他的胸口。
沒想到謝景年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氣急敗壞地一巴掌將我打倒在地。
“寧寧,你怎麼樣?”爹爹趕緊扶起我,眼中含著淚光。
隨後,他跪在謝景年和薛淑麵前,不停地向他們磕響頭。
“寧寧她隻不過是傷心過度,這才和聖女起了衝突。老奴這就代寧寧給你們認錯,還望殿下和聖女恕罪!”
這一刻,我心中湧上莫大的恥辱。
我趕緊拉住爹的衣衫,悲痛道:“爹!是他們害死了您,您為何要向他們磕頭認錯?”
薛淑見我爹磕頭,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
“阿年,我頭暈,你扶我回宮歇息吧。”
“好。”
謝景年抱起薛淑,離開前還狠狠給了我爹一腳。
果然不出薛淑所料,三日後,我爹真的病逝了。
我爹剛被下葬,謝景年就給我府上送來了豔麗的喜服和聘禮。
上一世,能嫁給謝景年,我開心得像個孩子,覺得自己那麼多年對謝景年的愛終於有了結果。
可這一世,我看到這些,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明明已經重生了,為何還要將我困於這方寸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