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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雲嫋嫋,就是她帶著一個四歲大的男孩上門。
一怒之下我讓人剃光了她的頭發,直接推出了邵家老宅的大門。
卻不想半年後,顧竟沉就以度假為由,將我全家都騙去了東南亞,關在了密林裏的一間破舊倉庫,四周埋滿了炸彈。
顧竟沉死死地掐著我的下頜,目光陰狠。
“邵茉莘,你對嫋嫋做的事情,就該受到最殘忍的懲罰,除非你剃光自己的頭發,穿著裏衣去街上遊街示眾,平息嫋嫋的委屈,否則就讓你全家下地獄。”
這是他在雲嫋嫋被剃光頭發之後,不知道第幾次來興師問罪。
最開始,他要我跪地求得雲嫋嫋的原諒,我以沉默抗爭拒絕。
後來,他殺了我從小養大的小狗,用帶血的尖刀指著我,聲色喑啞:
“邵茉莘,你既然嫁進顧家,就要學會尊重夫家的規矩,學會乖巧低頭,人要認命,懂嗎?”
直到最後,顧竟沉用我全家所有人的性命,來給雲嫋嫋出氣。
“顧竟沉!”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聲音不停顫抖,哭喊聲撕心裂肺。
“你也曾經受到了我父母的恩惠,怎麼忍心這麼恩將仇報?!”
顧竟沉卻沒有半分波瀾,嗤笑出聲:
“恩將仇報?邵茉莘你錯了,凡是傷害嫋嫋的人,無論是誰都是我的敵人,不可能留半分情麵。”
我微微怔住了。
心中不斷湧出的苦澀酸楚,隻覺得自己的人生荒唐至極。
他曾牽著我的雙手,說不在乎我的眼睛,說此生摯愛我一個人。
可現在,那些滾燙貼心的話餘味仍在,他就要為了雲嫋嫋,殺我全家。
“你讓我削發脫衣遊街,這是要我的命嗎?”
我喉嚨幹澀,聲音裏全是絕望。
顧竟沉冷冷地扯了扯唇角,低垂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殘忍的戾色。
“你的命和你全家的命,怎麼做就要看你自己了。”
他笑容陰鷙,像是瞬間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氣。
我垂下眸子,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好。”
顧竟沉詫異地看著我,眸光微微閃動。
似乎在判斷我這個好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我直接給了答案。
踉蹌著後退幾步,一把抓起了旁邊傭人手中的剪刀,散開自己的頭發直直地剪了下去。
“顧竟沉,既然這是你希望的,我那就如你所願。”
說完,便直接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隻穿著內衣衝到了大街上。
即便在異國他鄉,網絡仍是最發達的傳播媒介。
眾多吃瓜群眾現身網絡,對著我狼狽的模樣評頭論足。
顧竟沉就那麼攬著雲嫋嫋,遠遠地坐在邁巴赫的車廂裏,笑的肆意舒暢。
一圈裸奔下來,我撲通一聲跪倒在他的麵前。
已經快要咬出血的唇角生疼的囁嚅:
“顧竟沉,可以放了我全家了吧!”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我,眼神淡漠清冷,隨手將一個地址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自己去吧,我還要帶著嫋嫋回國參加宴會。”
我瘋了一樣地站起身,按照地址衝向了倉庫,留下滿地血腳印。
可第一顆小型炸彈還是炸了,引起了倉庫火災,漫天的火光迅速阻擋了逃生的路。
濃煙遮掩視線,媽媽的呼吸也越發沉重。
“救命,救命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在林間回蕩,卻沒有人聽得到。
終於,房梁垮塌,直直地砸中了媽媽的後背,讓她心臟病發作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