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記得看我赤腳,姐姐送我一雙襪子。”
“後來在店裏才看到,襪子199一雙,當時我就在想,我可不可以成為姐姐這樣的人呢。”
“姐姐是給我了一次生命的人,為什麼不能救我第二次?”
謝明安說,“林菁菁去看過醫生,說她是創傷性應激,要對那一幕脫敏,才能徹底去掉病根。”
我問,“你想做什麼?”
謝明安指指庭院那一棵樹。
“隻有重現當年情景,把人雙手綁在樹上,讓她看,也許她就好了。”
“你瘋了嗎?”
“後來我想,你是練舞蹈的,這不是基本功嗎?”
“萬一不好呢?”
“那就多試幾次。”
林菁菁依偎在謝明安懷裏。
“求姐姐救我。”
我被謝明安綁住雙手,吊在樹上。
林菁菁叫來謝明安的朋友。
在院子裏喝酒。
他的朋友說,“嫂子性子軟得很啊。”
謝明安嗤笑,“她要敢生氣,我頭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救人一命,就該救到底,這時我給她累積的福報。”
很難過,想死。
風吹一夜落花,也吹醒了我。
整整一夜過去。
謝明安才想起院子裏的我。
我被放下來。
手腕青腫,臉色灰白。整個人幾乎化為塵煙,隨時可以飄走。
我失去了意識,踉踉蹌蹌地且行且坐。
卻走到了海邊。
我站在海岸,浪花拍打腳麵。
帶來一點清醒。
手機響,是霍雲廷。
我接通,大哭一場,然後掛掉。
沒有那一刻比現在,覺得自己孤獨無依。
竟然有點想他。
翻出手機裏那條信息,“跟我走。”
顫抖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