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和他的兄弟們有個群聊。
專門用來審判我。
“今天的發型不對,少了一絲弧度便不像齊悅了。”
“還有今天的穿搭,齊悅不會穿如此老土的襯衫。”
他們口中的齊悅是男友的白月光。
後來齊悅回國那天。
我默默換上超短裙,畫上煙熏妝,在夜店隨手勾搭個帥氣男人過了夜。
裝了三年乖乖女,我早就膩了。
1
趕到酒吧門口,就聽見有人調笑。
“把女朋友調教成白月光的樣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床上應該很帶勁吧?”
我下意識停住腳步。
透過門縫看見本該伶仃大醉的葉淮生坐在中間,煙霧繚繞中看不清神情。
“就那樣吧。”
“複印件再像也比不過原件,不是嗎?”
葉淮生勾起嘴角,和眾人一起調笑。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笑落在我心裏顯得格外涼薄。
我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僵住。
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
直到房裏的人換了話題,我才推開門。
“淮生。”
看到我,眾人互相對了個眼神,將路給我讓開。
“嫂子你來了,生哥今天喝得有點多,要麻煩你了。”
話是這麼說,眼底的嘲笑卻顯而易見。
以前的我,怎麼沒有發現呢?
葉淮生看到我,眼睛微亮,朝我張開手,“老婆,要抱抱。”
他眼底的情意太真切,讓我懷疑剛剛是不是我的幻覺。
我費勁地將他搬到床上。
盡心盡力地替他換了衣服,又煮了一碗醒酒湯。
“淮生,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再睡,不然明天起來會頭疼的。”
葉淮生艱難地睜開眼,長臂自然地摟住我的腰,將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
“老婆,我要你喂我。”
熱氣噴灑在耳窩處,癢癢的。
我抬起勺子作勢要喂,卻被他捏著下巴來了個綿長的深吻。
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嘴裏卻隻有淡淡的煙草味。
我心底有幾分抗拒,正要推開他時,他自己鬆開了。
“老婆我不想喝醒酒湯,我保證明天起來不會頭疼,我今天好累,先睡了。”
半夜我被手機的振動聲吵醒,迷迷糊糊往床頭櫃摸起手機解鎖。
“誒誒誒,睡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來還沒審判陸杳杳呢,兄弟們別睡了,來給她今天打個分。”
“來了來了,要我說她今天隻有60分,發型不對,少了一點弧度便不像齊悅了。”
“還有她今天穿的什麼襯衫,老土的要死,齊悅可不會穿這種。”
我這才發現我拿錯了手機,我和葉淮生的鎖屏密碼是一樣的。
再往前翻,都是對我的審判。
偶爾葉淮生會冒泡。
“行,知道了,明天讓她換一個發型。”
以前葉淮生那些奇怪的要求突然有了答案。
“老婆,明天我去陪你剪頭發好不好?”
我摸著養了兩年的長發,不舍道,“我不想剪。”
葉淮生便纏著我,要是我不答應便不停下。
最後,我眼角含淚,臉色潮紅地妥協了。
後來看著他和理發師一臉認真的溝通我的發型,我還覺得甜蜜。
卻沒想到他隻是絞盡腦汁地讓我和他的白月光更像一點。
替身三年,我竟一無所知。
黑夜中,手機屏幕的亮光將我的臉照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