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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佛子老公受不住離異人妻的勾引,跟她春宵一度。

交公糧的時候,他聲音顫抖著和我認錯:

“我是受人設計才把持不住,你放心,我已經把她送出國了,她不會影響我們。”

十年的婚姻,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一年後,我在醫院遇見陪著懷孕六個月的白冰做產檢的老公。

看見我時,他語氣慌亂,和我解釋:

“六個月前,我可憐她一個人在國外,孤零零的,一時沒忍住就......”

白冰見狀,梨花帶雨地跪在我麵前: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但孩子是無辜的,求姐姐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賀謹言心疼地扶她起來,和我說:

“隻要你能接受白冰,以後她的孩子就管你叫媽媽,你依舊是賀家的女主人。”

我覺得可笑,“賀謹言,要麼離婚,要麼她滾,你選一個。”

他有些慌了:

“我不會跟你離婚,但我也得對她負責!”

後來,白冰生下了一對龍鳳胎,一直站在我這邊的賀老太太也開始向著她說話。

我再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次回複了對話框的消息。

“你上次讓我考慮的事,我答應了。”

“不會後悔?”

“絕不後悔。”

1

我站在家門口,屋內一陣歡聲笑語。

透過門縫我看到了上周才下過病危通知的賀老爺子。

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嬰兒。

賀老太太在旁邊笑得見牙不見眼,賀謹言站在床邊,扶著白冰的肩膀。

而白冰懷裏,還抱著另一個嬰兒。

是一對龍鳳胎。

我推門的聲響驚動了他們。

歡笑聲戛然而止,數道目光齊刷刷射來,像在看一個不速之客。

賀謹言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自然:

“微微?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扯了扯嘴角,沒有應聲。

賀老爺子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

“白冰給我們賀家添了龍鳳胎,這才是真正的功臣!”

“不像某個生不出蛋的母雞,還敢耍脾氣離家出走,脾氣耍完了,現在知道回來了?”

賀老太太見狀連忙打圓場。

“回來就好,都是一家人,別再鬧別扭了。”

“反正這兩個孩子以後都要叫你媽媽,何必計較這些呢?”

白冰怯生生地往賀謹言身後縮了縮,一副受驚的模樣。

我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那個嬰兒身上。

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裏也曾孕育過一個生命。

恍惚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兩年前,賀謹言助理緊急來電。

說他出了車禍,我慌亂地抓起車鑰匙衝出門去。

刺耳的刹車聲,劇烈的撞擊,然後是漫長的黑暗。

等我從昏迷中醒來,醫生告訴我,三個月大的孩子沒了。

後來我才知道,就在那個我失去孩子的夜晚,賀謹言正和白冰在酒店翻雲覆雨。

“姐姐要不要抱抱孩子?”

失神的一刻,白冰抱著孩子朝我走近,然而,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白冰突然將懷中的嬰兒往後一推,尖叫一聲。

“姐姐,孩子還小,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呢!”

我還沒反應過來,賀謹言已經一個箭步衝過來擋在白冰麵前。

他轉頭看我,眼中盛滿失望與責備。

賀老太太慌忙接過孩子仔細檢查。

當看到嬰兒手臂上那道紅痕時,她看向我的眼神瞬間冰冷。

賀老爺子的拐杖重重落在我身上,我踉蹌著跌倒在地。

“毒婦!還沒滿月的嬰兒你也下得去手?”

我艱難地撐起身子,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惡與指責,仿佛我才是那個拆散他們幸福家庭的第三者。

我試圖辯解,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白冰假惺惺地俯身來扶,聲音刻意放柔:

“算了,姐姐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背對著眾人時,她得意地勾起嘴角,貼近我耳邊低語。

“識相點自己滾吧,別不要臉占著賀太太的位置了。”

2

白冰嘴角那抹勝利的微笑刺痛我的眼睛。

賀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我。

“你給我滾出去!”

賀謹言立刻上前扶住賀老爺子,目光卻落在我身上。

“微微,你聽話,先住到酒店去,別惹爺爺生氣。”

說完,也不等我回答,他一通電話叫來司機。

然後轉身去哄哭鬧的嬰兒,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我。

我沉默著下樓,轉身離開。

酒店的花灑下,熱水衝刷著身體,卻怎麼也衝不散那些紛至遝來的回憶。

十年前,賀謹言為躲避家族安排的聯姻選擇出家修行。

卻在寺廟後院偶然遇見正在喂流浪貓的我,瞬間動了凡心。

結婚十年,他對我百般疼愛,把我寵的要星星不給月亮。

即便那次醉酒犯錯,念及多年的情分和沒照顧好孩子的愧疚,我還是選擇了原諒。

可自從那夜與白冰纏綿後,他就再沒碰過我。

每次我主動靠近,他不是推說“今天狀態不好”,就是借口“太累了”。

到最後,甚至搬出佛祖托夢讓他禁欲這種荒唐理由。

可一年後,我來醫院複查時又撞見賀謹言,和他臂彎裏挺著六個月孕肚的白冰。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並非真的禁欲,隻是把所有的情欲都留給了白冰。

他慌亂解釋,說是可憐她孤身在國外,一時沒忍住。

而白冰立馬梨花帶雨的跪下,柔弱的像朵小白花,求我放她和孩子一條生路。

賀家二老聞訊趕來,苦口婆心地勸我,等孩子出生就記在我名下,我仍是賀太太。

這樣的羞辱讓我再也無法忍受,我給了賀謹言最後通牒。

要麼離婚,要麼讓白冰永遠消失。

但他既不肯離婚,又執意要對白冰負責。

我收拾行李,決定冷靜一下,獨自旅行。

可每天打開朋友圈,總能看到賀家人對白冰無微不至的照顧。

那些溫馨的畫麵終於讓我明白,這段婚姻早已形同虛設。

我確實做不到像白冰那樣毫無底線,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荒唐的三人關係中。

這次回來,隻為成全他們,也放自己自由。

敲門聲打斷了回憶。

賀謹言站在門外,臉上帶著幾分愧疚:

“微微,委屈你先在這裏住著。”

“等孩子再大一點,我就......”

我直接打斷他:

“我們離婚吧。”

賀謹言瞬間紅了眼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微微,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我輕歎了口氣:

“算了,我累了......”

他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卻突兀地響起。

聽筒裏清晰地傳來白冰帶著哭腔的聲音:

“賀少,寶寶一直吐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求求你快回來看看......”

賀謹言握住我手腕的手瞬間鬆開。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站起身,又想起我的存在,遲疑地轉頭看我。

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眼中寫滿了焦灼和懇求。

我靜靜看著他,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

這就是我經營了十年的婚姻。

即便我不願爭搶,隻是想結束這段關係。

卻仍要等著他先去安撫另一個女人,照料他們共同的孩子。

我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先去吧,那兩個孩子可是賀家的心頭肉。”

他眼中頓時閃過欣喜:

“看來這幾個月沒回家,你總算想通了些,也懂事了。”

“微微,我會經常來陪你的。”

說完便迫不及待地轉身就走。

他或許真的會常來,或許又會被白冰和孩子絆住腳步。

但我都不在乎了。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律師閨蜜的電話。

3

當電話那頭聽明白我的來意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

“微微,真的決定了嗎?那可是你人生中最好的十年啊。”

我笑了笑,語氣平靜:

“沉沒成本不該影響重大決策,再說,賀謹言的那些事,你都知道的。”

電話那端安靜幾秒,閨蜜再次開口。

“明白了,我盡快幫你擬一下離婚協議。”

掛斷電話,我從行李箱夾層取出一封精心保存的信。

幾個月前離開賀家時,那些名貴包包首飾,我一件都沒有拿。

隻帶走了他還在寺廟時寫給我的告白信。

目光落在最後幾行字。

【微微,我知道動情犯戒,在佛前跪了整夜,可一想到你,那些戒律好像都沒那麼重要了。】

【每次見你,才知道原來心真的會不受控製地亂跳。明明該斬斷塵緣,卻隻想和你有更多牽連。】

我望著發了好一會兒呆,最後深深呼出一口氣。

仿佛要將這些年積壓的鬱結盡數吐出。

那些曾經讓我心跳加速的文字,如今讀來卻再難掀起波瀾。

我鬆開手,信紙輕飄飄地落進垃圾桶。

突然,門被拍得砰砰作響。

賀謹言去而複返,身後跟著滿臉怒容的賀家二老。

剛打開門,賀老爺子就厲聲質問:

“寧微,你怎麼這麼惡毒,居然給孩子下毒?”

我一時怔住,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見我茫然的神情,賀老太太按捺不住開口:

“還裝糊塗!醫生說孩子嘴角有發黴的麵粉,肯定是你趁機抹上去的!”

我緊皺眉頭:

“我根本沒碰到過孩子。”

賀謹言一臉失望的看著我,眼神裏還閃爍著一絲冰冷。

“微微,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就算對白冰有意見,也不應該傷及孩子。”

我看著他,一陣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相處十年,在他們眼中我竟是這樣的人。

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

明明與我無關的過錯,卻都要強加在我身上。

即便早已對他們不抱期望,心頭還是泛起一陣痛楚。

眼眶一酸。

賀謹言見我眼中泛起淚光,神色頓時慌亂起來。

他伸手想要觸碰我,卻被我擋了回去:

“如果你們是來問罪的,我隻能說不是我做的。信不信,隨你們。”

賀老太太語氣緩和下來,試圖緩和氣氛:

“興許真是誤會,我們也是太緊張孩子了。”

“三天後就是孩子的滿月宴,你作為孩子的母親,務必要到場。”

我平靜地點頭答應。

見我如此順從,賀老爺子才滿意地點頭,由賀謹言攙扶著轉身離去。

門關上後,我倚靠在門邊,委屈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滿月宴當天,我帶著閨蜜準備好的離婚協議來到現場。

賀謹言和白冰各自抱著一個孩子,站在宴會廳中央接受著賓客們的祝福。

宛如一對恩愛的夫妻。

當我踏入宴會廳時,四周立刻投來無數道目光。

或帶著憐憫,或含著譏諷。

賀老太太看見我,立即對白冰說道:

“快,把孩子給他媽媽抱抱。”

白冰正以女主人姿態自居,聞言眼神一暗。

隨即堆起笑容抱著孩子笑著向我走來。

我剛要接過,她卻突然鬆手——

4

“我的孩子!”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睜睜看著嬰兒從白冰手中滑落,卻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賀謹言本能地撲上前接住了孩子。

受驚的嬰兒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啼哭。

賀老太太衝到我麵前,接連幾個耳光甩在我臉上。

我嘗到嘴裏腥甜的味道,一縷殷紅順著嘴角緩緩滑落。

她麵容扭曲,聲音尖銳得變了調。

“你這個瘋女人!”

清脆的耳光聲在宴會廳裏回蕩,周圍賓客一片嘩然。

賀老爺子顫抖著手指向我,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賤人......你這個賤人......”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去,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老頭子!”

“爺爺!”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醫護人員匆忙趕來,手忙腳亂地展開搶救。

心肺複蘇的按壓聲,醫療器械的碰撞聲,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

賀謹言抱著孩子看向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寧微,你滿意了?”

“先害孩子,現在又害爺爺,你還要害死多少人才夠?”

依然是這樣,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給我扣上罪名。

我站在原地,渾身發冷。

擦掉嘴角的血跡,我顫抖著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賀謹言,我們離婚吧。”

賀謹言冷笑一聲,再不複往日的溫柔耐心。

他抓過協議毫不猶豫地簽完字,狠狠甩在我身上。

“好,如你所願。”

而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重達百斤的水晶吊燈開始搖晃。

而白冰的臉上也在這時,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隻見她狠狠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吊燈的正下方。

巨大的吊燈瞬間朝我砸下。

遠處的賀謹言抱著孩子一臉冷漠,絲毫沒有要救我的意思。

我緩緩閉上眼睛,任由絕望將我吞噬。

可下一秒,一道黑色身影如閃電般朝我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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