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和資助生同時走出考場,接受記者采訪。
謝師宴上,三個竹馬就起哄下注,賭我考不過資助生林薇薇。
學霸周予安說,如果我能考過林薇薇,他就讓出清北的保送名額。
孿生哥哥程墨把玩著集團0%的股權轉讓書,賭我過不了本科線。
就連我娃娃親的未婚夫陸羽川也站到林薇薇身邊,押上三座海島的產權證。
林薇薇掩嘴輕笑:“程暖,你直接認輸好了,學習本來就不是你的強項。”
我慢條斯理地劃開手機,看了眼省考試院剛發來的短信。
“賭注翻倍吧——”
“我賭自己是省狀元,你們敢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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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爆發出刺耳的笑聲。
周予安推了推金絲眼鏡,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程暖,你連三角函數都背不全,裝什麼省狀元?”
“我可是你的同桌。你什麼水平我能不知道嗎?”
哥哥程墨嫌惡地別過臉:“別說你是我妹妹,丟人。”
未婚夫陸羽川直接摟住林薇薇的肩,嗤笑道:“程暖,你瘋了吧?”
林薇薇得意地雙手抱胸,輕笑出聲:“知道你爸爸為什麼資助我嗎?”
“因為我從小成績優異,程先生和程太太說,像我這樣的天才,不該被出身埋沒。”
“而你們程家——根本就沒學習的基因!”
她這話雖然把程墨也一起罵進去,可程墨卻諂媚地附和:“薇薇說得對!”
我平靜地迎上她眼中的嘲諷。
是啊,我爸媽白手起家,確實沒有漂亮的學曆。
後來生下我和孿生哥哥程墨,我倆同樣沒有顯露出學霸的潛質。
哥哥整天招貓逗狗,而我曾經自閉到三年不願同人說話。
那時爸媽實在沒轍,把哥哥塞進《變形記》節目組。
誰曾想,他回來時死活要帶上節目裏的妹妹林薇薇。
林薇薇從小長在大山裏,無父無母,唯一的爺爺也恰好病死了。
爸媽可憐她,才同意帶她回來。
這一資助,就資助了十年。
不得不承認,林薇薇確實天賦異稟。
她和周予安常年霸榜年級前二。
麵對記者時,那句“今年高考簡單得要命”更是讓她出盡風頭。
直到我也對著鏡頭說:“我一定會考第一。”
采訪話筒頓時齊齊轉向我。
林薇薇被冷落在一旁,眼底結了冰。
所以今天這場謝師宴,她才會突然對我發難。
見我沉默不語,林薇薇的嘴角勾起勝利的弧度。
“既然大家都不信,不如現在就重考一次?”
水晶吊燈下,她指尖重重點在手機截圖上:“這套題,敢接嗎?”
滿座嘩然中,我緩緩開口:“好啊。”
她瞳孔猛地收縮,鑲鑽的指甲掐進掌心。
“我押上那套祖母綠翡翠項鏈!”
“程暖,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輸了可就要雙倍奉還了。”
我漫不經心掃過那串翡翠項鏈。
這本該是我的成年禮。
可是那天恰好全市一模,林薇薇超越周予安,考了第一名。
哥哥就趁爸媽出國不在,把翡翠項鏈轉送給了林薇薇。
他掰著我的下巴冷笑:“程暖,你配嗎?這珠寶給你也是浪費。”
“薇薇以後是要進高等學府的,那些來往的都是未來精英,當然不能失了麵子。”
我哭喊反抗,他卻命人把我關進地下室,斷水斷糧三天。
直到我餓到昏迷,差點鬧出人命,他才放過我。
我被抬出來時,翡翠正在林薇薇鎖骨上閃著光。
她俯在我耳邊輕聲道:“看,連你親哥都覺得——你隻配活在陰溝裏。”
林薇薇的輕嗤喚回我的思緒。
“程暖,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我輕推開麵前的水晶餐具,留出足夠的答題空間。
“來吧,現在開始。”
侍應生恰在此時推門而入,托盤上靜靜躺著兩份剛打印的理綜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