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個走出大山的高考狀元,城裏招生辦的電話一打進村裏,
聾啞父母激動的差點站不住暈倒,竹馬和閨蜜也為我高興的眼紅落淚,
村長大手一揮花費巨資為我擺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所有人歡欣鼓舞。
可就在清北大學發錄取通知書那天,高考督查組卻來到我們村,聲容嚴厲,
“張燕,你被舉報高考作弊,你的成績可能被取消。”
我的聾啞父母聞言臉色煞白,以死相逼求督察組還我清白。
竹馬直接帶著全村人當眾跪地,力證我絕對不可能作弊。
可我卻在眾人的哭喊聲裏冷漠地拿出一個硬盤,“這裏麵,是高考我作弊的證據。”
大家都震驚且不解的看向我,但隻有我自己心裏知道,
如果不這麼做,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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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北招生組來到我們山裏的時候,村裏正在擺流水席。
僻靜的山溝張燈結彩,每家每戶都殺了還在長膘的豬,隻為給他們的第一位狀元慶祝。
十年沒買過一件新衣的我爸,在鏡子前仔仔細細地打理了自己已經發白雙鬢。
媽媽從木箱地下翻出一件已經褪色的紅裙,用隻剩半根的口紅抹了抹幹癟的唇。
竹馬李宇晨緊緊握著我的手,“燕兒,你專心上大學,學費我給你掙。”
說著他還將他們家傳家的金鎖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閃光燈下,青年網的實習記者將話筒遞到我手裏,“張燕同學,請您發表一下感言。”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可還沒開口,高考督察組的人迎麵走來。
自稱楊組長的人神情嚴肅地對我說,“張燕,你被舉報作弊。”
這話一出,剛才的歡聲笑語仿佛被定格成黑白畫,熙熙攘攘的流水席瞬間安靜。
哐當一聲,還在喝酒的幾個叔伯驚到打翻了手裏的酒杯。
李宇晨最先湊到我跟前,拉著我的手腕大喊,“肯定是你們搞錯了,燕兒不可能作弊!”
“燕兒,你愣著幹嘛?你快給自己喊冤啊,叔叔阿姨正看著你呢!”
聾啞的爸媽還不知道督察組說了什麼,但緊張的氣氛讓他們局促不安地搓著手。
他們緊張的眼神死死鎖住了我,讓我握緊麥克風的手心滲出了汗。
深吸一口氣,我環顧了四周為我慶祝的親友,還有家徒四壁的房子。
家裏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沒有,卻有一個我爸親手做的,我專用的書桌。
無論嚴寒酷暑,他們都堅持下田,隻為給我多賺一分錢學費。
想到此處,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將李晨宇攥緊我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
避開爸媽的目光,我低著頭小聲呢喃,“我......確實作弊了。”
實習記者眉頭緊蹙,這一出顯然超出了她的逾期。
後麵匆匆趕來的自媒體網紅範微微,一把奪過她的麥克風,迫不及待地問我。
“張燕,你知道高考作弊什麼後果嗎?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為什麼要自毀前程?”
我沒有回答,但我知道,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全家,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