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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敗落太子一朝成了乞兒，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是我坐上花轎嫁給了他，人人都笑丞相女成了乞丐婆，丞相爹爹也惱怒與我三掌斷親。

我卻毅然靠挖野菜乞白食供他活了下來，

他曾熱淚盈眶指天發誓，說此生絕不負我，還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等他重回東宮，第一件事卻是將我貶為卑賤的洗腳婢。

他轉頭另立漁女為妃，輕蔑笑道。

“要不是阿梨冒著殺頭風險告訴孤實話，我還真當那日是你救了我！”

我紅了眼眶，慌亂解釋，卻意外聽到他和屬下的對話。

“殿下，您分明知道救您的人就是沈禾，為何還要轉立那名漁女？”

“想起從前吃哽咽菜的日子,每次看到沈禾孤就犯惡心。”

“何況過去尊貴的丞相女，卻被卑賤的漁女淩駕在頭上，豈不有趣？”

我渾身似被潑了盆冷水，苦笑出聲。

恐怕不能讓他如願太久了，就在剛剛，與我交好的徐太醫惋惜告訴我。

我為他擋的那劍傷到了心脈，恐怕連三日都活不過了。

......

書房的聲音還在繼續：

“殿下，我聽說沈婢女的傷痕可不輕，若是日後她得知是您故意安排的刺客......”

“怕什麼，她愛孤如命，就算知道了也隻會白掉兩滴淚珠。”

砰的一聲，手邊的花瓶不慎被我打碎。

我心痛如絞，正要匆匆離開，卻猛然被人拎起衣領。

“既然聽到了，那孤就不用再裝了。”

顧淮錦眸間的溫柔不再，蝕骨的涼意讓我打了個寒顫。

“孤就是很厭惡你，一看到你就想起從前日日裝作期待，看你臉色乞食哽咽菜的日子！”

我猝然紅了眼眶，下意識藏起手上的累累傷痕：

阿錦，可也正是那些低賤的野菜救了你......”

“放肆！”顧淮錦突然勾唇冷笑道：“孤突然想起一處地方，正適合你這樣卑賤的洗腳婢。”

我滿心悲涼，看來他忘了，我曾是尊貴體麵的相府千金。

我從馬車上被踹了下來，滾落兩圈才看清這是拍賣場。

他不由分說地按住我的頭，大聲道：“今日孤親自做莊，拍賣幾天奴隸！”

眾人紛紛圍觀，不少嬉笑著加價：

“雖說是個奴隸，俏皮嫩肉的也能好好玩弄一番。”

“聽說這可是太子的洗腳婢，能讓她伺候幾天值了！”

醜陋惡心的無數張大臉在我麵前不斷放大，我死死咬住牙渾身都害怕地戰栗起來。

“我、我要點天燈。”

顧淮錦卻嘲弄地笑出聲：“你身無分文，拿什麼點？”

我怔住，苦笑出聲。

那年他生重病，當年母親偷偷塞給我的金銀珠寶，全部被我換成中藥。

甚至這些年賣出去的手帕錢，也都悉數給他打點宮人。

換來一麵再見皇上訴說冤情的機會。

他懷裏的漁女溫梨，卻玩味地勾勾唇：“臣妾見她可憐，殿下不如賞她個恩賜。”

不知她在耳邊說了什麼，顧淮錦當即冷笑道：

“還是梨兒心善，就許你個恩典。”

“在場的你隻要挑一人睡一夜，就給你一百金，如何啊？”

話落眾人瞬間哄笑：

“沈小姐，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陪睡一晚還是幾晚，差別又有多大，乖乖跟老子走吧！”

“我出五百金！回去可再單獨給你兩百金，怎麼樣？我勸你盡快識趣！”

他們來回流連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坨豬肉。

我臉色煞白，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才沒有當場吐出來。

沈氏門第清高，想起父親慈祥的臉龐，為了沈氏名聲，我眼眶一酸就要往門框上撞去。

卻意外看到人群中的父親，“您怎麼在這？！”

我心中大喜，自小父親最是疼我，他定會救我。

“父親快救我，女兒知錯了，當初不該違背您的意願......”

可他卻漠然地經過，諂媚地向顧淮錦跪下，和我印象中的身影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