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豁然被打開,堆疊的衣服幾乎是瞬間就砸了宋晴湘滿臉。
她尖叫著後退了幾步,“你怎麼回事,這麼亂七八糟的?”
薑枝一邊訕笑著上前擋住了一邊的櫃門,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就朝著裏麵塞。
“不好意思,我不太愛收拾。”
宋晴湘的好心情沒了,再看看薑枝這幅模樣,長得又不好看,還邋裏邋遢的,還真能做什麼對不起她哥的事不成?
她這樣的現在隻能死死地抱住他哥的大腿,死皮賴臉地留在宋家才對。
包裏的手機不斷地發出震動,宋晴湘也沒興致繼續留在這裏了。
一邊朝著外麵走一邊接起了電話,“我先走了,爺爺讓你晚上回老宅吃飯你別忘了。”
薑枝跟著走到門邊確定人上了電梯,這才轉身關了家門,摘了寬大的黑框眼鏡扔在抽屜裏,這才回了房間。
她站在櫃門前敲了敲。
“人走了,出來吧。”
幾秒後也沒得到回應,薑枝有些疑惑,伸手一把將櫃門給打開了。
櫃子裏空空如也,除卻自己被折騰淩亂的衣服,哪來什麼男人。
“這呢。”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薑枝一回頭就看到宋祁安倚靠在陽台的玻璃門前。
“你躲在陽台?”
薑枝簡直都不敢想,要是剛剛宋晴湘沒有接到電話,再去查看一番陽台......
宋祁安整理著自己的領帶。
“要是找來陽台,我剛好跳下去,這樣不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了嗎?”
薑枝,“......”
一時間不知道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總之好歹沒被發現什麼,薑枝鬆了口氣。
“等幾分鐘人應該就走了,你也走吧。”
“過河拆橋?你挺會啊。”
“彼此彼此,見不得光的身份就應該低調一些。”
薑枝背過身去收拾著衣櫃,宋祁安還懶散地站著,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我看你老公那邊待你也不怎麼樣啊。”
薑枝沒回頭,“關你什麼事?”
宋祁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至於在他們家那邊忍氣吞聲?做小伏低?”
剛剛他也隱約聽到了外麵的對話,雖然聽得不太真切,但也能聽出來,對方的態度挺傲慢的。
“我樂意。”
薑枝看向他,“帶上你的東西現在滾吧,最近不要找我了。”
宋祁安倒是被她這態度給氣笑,這女人從始至終在他麵前渾身都長滿了刺,就沒有不戳他的時候。
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趕走這麼多次。
路過玄關的時候,看到那個純黑的行李箱,也不知道哪來的怒火,沒控製住一腳踹了上去。
哐當一聲,行李箱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就是門被甩上的聲音。
薑枝現在可沒什麼心情去管別人。
便宜老公回來了,怎麼這麼著急就回來了......
......
宋祁安走出來下去,看向路邊停著的一輛邁巴赫。
一上車,就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前麵的助理默默地看了一眼後視鏡,自家老板的臉色很差。
梗著脖子還是將手機給遞了過去。
“老先生打來的。”
宋祁安抬眼的瞬間,臉色又僵了僵,接過了手機。
“爺爺?”
“你這臭小子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了?”
“關機了沒注意。”昨晚一夜都在鬼混,哪裏注意到什麼電話。
“宋宴聲,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既然回國了,就給我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今晚給我回老宅。”
“我還有工作......”
“什麼工作還能比家人更重要?你這三年在外麵鬼混,留人家女孩子——”
“爺爺。”宋宴聲出聲打斷了還未說出口的話,語氣有些生硬,“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領證了,其他的您就不必摻和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隨後歎口氣,“好,我也不逼你,今晚回來陪我吃頓飯吧。”
電話被掛斷後,宋宴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躲了這麼久,看來這次是躲不掉了。
他閉上眼回憶,眼前是那張張揚肆意的臉,他們是在半年前認識的。
彼時他偷偷回國,隻是不曾想到遭了暗算,兩人不清不楚的滾到了一起。
對於自己的身份宋宴聲多少還是帶了些防備的,隨口說自己叫宋祁安。
誰知道這畸形的關係既然保持了這麼久,甚至發展成了新的身份,從某種程度上兩人都很默契,不走心隻走腎。
......
薑枝扭動著後視鏡對著自己的臉,開始在臉上補妝。
手機免提裏傳來閨蜜薛禮的聲音。
“喲,新婚三年的夫妻今個終於要見麵了?”
薑枝無視她的調侃,繼續盯著自己這張臉,又抽出紙巾擦拭著剛剛抹上的口紅,最後戴上了黑框眼鏡。
原本巴掌大的臉瞬間被遮住了一半。
“薑薑你該不會又在折騰自己的美貌吧?”
薑枝反複看了看自己的臉,此時很滿意。
“這樣有什麼不好?”
“太子爺回來你那小男朋友準備怎麼處理?”
“什麼小男朋友,我和他就是簡單處理一下生理需求,下了床之後就是陌生人。”
手機那邊傳來了笑聲,“你和誰都是陌生人,你老公是,炮友也是。”
薑枝笑了笑,“對啊,最好就這樣安安穩穩一輩子。”
“你腦子怎麼就不知道轉個彎呢,走點捷徑多好,就你這張臉想勾引誰不行?你放著自家老公這麼好的資源不要,出去給人當孫子。”
“阿禮,不是自己的東西何必強求,他許了我妻子的身份就已經足夠了。”
薑枝掛斷電話,目視前方發呆了很久,這才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在莊園門前被攔了下來,薑枝下了車,警衛過了好久才出來。
“不好意思薑小姐,沒能認出你的車。”
領證後,薑枝每年都會來幾次,次次都是這樣的情況。
薑枝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搖搖頭,等著伸縮門打開這才開了進去。
對於這裏的一切薑枝都是陌生的。
這三年裏結婚證上的老公長啥樣不清楚,沒見過麵更沒說過話,就算是結婚當天也是他的律師代他來的。
有錢真好,領證都不需要雙方到場。
江梔隻是配合著拍了一張單人照。
至於結婚證,當時律師說他會保管,方便五年之期離婚,薑枝到現在也沒看到。
要不是有宋爺爺坐鎮,薑枝都懷疑自己被忽悠了。
現下離到期還有兩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