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我被燒傷毀容。
當晚,未婚夫陸景琰就悔婚娶了別人。
我的演藝生涯就此斷送,違約金賠的傾家蕩產,爺爺也因此被氣死。
我萬念俱灰,想要輕生卻被未婚夫弟弟陸景昭拉了回來。
"以前我不敢接近你,現在我終於可以,嫁給我好嗎?"他單膝跪地,捧著一枚璀璨的鑽戒,"我不在乎你的容貌,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婚後半年,我去片場接喝醉的陸景昭,卻聽到了他和助理的對話。
"少爺,當初是您派人縱火燒傷夫人...現在夫人對您這麼好,我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短暫的沉默後,陸景昭的聲音沙啞而冷漠:"為了讓若寧能順利嫁給我哥,隻能委屈她一下。我這輩子不能和若寧廝守,至少要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夫人的臉..."
"我會用餘生補償她的。"
我站在門外,隻覺得渾身發冷。
原來我不僅是個替代品,還是個被精心算計的犧牲品。
1
"少爺,醫院那邊送來了夫人的體檢報告。燒傷太嚴重,她的生殖係統受損,以後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為了若寧,值得做到這個地步嗎?"
"還有,夫人的心理健康狀況也很不樂觀..."
"啪!"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助理的話。
緊接著是酒杯碎裂的聲音,陸景昭的聲音冷得像冰:"這些事不是你該過問的。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否則你知道後果。"
我扶著牆,渾身發抖。
原來這半年來的溫柔體貼,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加害產生的愧疚。
我咬住手背,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跌跌撞撞地逃離了片場。
回程路上,陸景昭的電話一遍遍打進來。
那個號碼曾經代表著希望與溫暖,現在卻讓我覺得恐懼。
午夜時分,我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
陸景昭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芷兮,是不是又想起不開心的事了?小劉說打電話讓你來接我,你一直沒來,電話也打不通。我很擔心你。"
我沉默著,聽他繼續用那種溫柔到極致的聲音說:"別怕,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那場火災的陰影,我會幫你慢慢走出來。"
如果不是今天聽到的對話,我或許真的會相信他的溫柔。
可現在,這份溫柔比毒藥還要令人心寒。
"我今天去做了全麵檢查,"我輕聲說,"醫生說我的卵巢受損太嚴重,這輩子都不能生育了。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個小孩的嗎?"
陸景昭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沒關係的,芷兮。隻要有你在身邊就好。沒孩子也沒關係,我養你一輩子。"
"累了吧?早點休息,明天要去給媽過生日。"他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去打開了音箱。
很快,我最愛的配樂在臥室響起。
毀容之後,我每天晚上都要伴著舒緩的音樂才能入睡,這些細節,他總是做得那麼完美。
為了一個永遠得不到的溫若寧,他竟然可以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這麼體貼,他的演技如此逼真。
我打開郵箱,看著法國某劇組發來的邀請函。
那是全球最頂尖的劇組,他們願意為我聯係全世界最好的整容醫生,幫我修複容貌重返演藝圈。
我快速回複了郵件,訂好了三天後的機票。
既然愛都是假的,那我離開好了。
2
清晨醒來,陸景昭已經不在家裏。
餐桌上擺著精致的早餐,旁邊是他留下的便簽:
【親愛的,我先去老宅了。別擔心,媽那邊我會給你說好話。記得吃早飯。】
我環顧客廳,發現平時放在最顯眼位置的那台鋼琴不見了。
那是陸景昭最珍貴的收藏品,據說是某部經典電影裏用過的道具。
鋼琴底座積了一層灰,我拿來拖把準備清理。
剛碰到地麵,一塊地磚就鬆動了。
這棟別墅是我和陸景昭一起裝修的,不可能有這樣的問題。
我蹲下身想查看,卻發現地板下有一個空格,裏麵藏著一個精致的錄音筆。
按下播放鍵,鋼琴聲悠揚響起。
是陸景昭的演奏,他曾經學過十年鋼琴。
但更讓我震驚的是錄音裏的獨白:
【若寧,今天是你的婚禮。這首曲子是你最愛的《海上鋼琴師》主題曲,就當是我最後的祝福...】
【若寧,她又求我彈琴。可是這些曲子,我答應過隻為你一個人演奏...】
【若寧,她待我很好,可我從不後悔那天在片場做的決定。隻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原來如此。
難怪每次我請求他彈琴,他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那台鋼琴,從來就不是為我準備的。
今天帶走它,想必是要在老宅為溫若寧演奏吧。
陸家兄弟,一個光明磊落,一個深沉內斂,卻都為同一個女人沉淪。
在去老宅的路上,那場火災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我被困在燃燒的片場整整兩個小時,皮膚在高溫中一寸寸燒焦。
獲救時,醫生說我的傷勢之重超出他們的預期,仿佛有人刻意拖延了救援時間。
那場火災的視頻在網上瘋傳,我成了娛樂圈的笑柄,一個毀了容的女星不如邊路一條。
每個夜晚,我都會被噩夢驚醒,可陸景昭對這一切竟然毫無悔意。
"夫人,到了。"
司機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這才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還沒等我平複心情,張媽尖銳的聲音就傳來:"老王,不是說了少夫人隻能走後門嗎?讓人拍到不是給我們家丟臉嗎?你這個月獎金別想了!"
她轉向我,眼神輕蔑:"還坐著幹什麼?一個醜八怪,還端著架子?以後記得走後門,別給我們陸家丟人!"
我這個樣子,在陸家一直都是汙點。
以前每次來老宅,都是靠著陸景昭才能撐下去。
但此刻,聽著客廳傳來的鋼琴聲,我隻覺得心如死灰。
溫若寧和陸景昭從裏麵走出來,她挽著我的手,笑容明媚:"弟妹,你真有福氣。景昭的鋼琴彈得太好了,今天景琰哥不在真是可惜了。進來吧,讓景昭再彈一首。"
我看向陸景昭,他眼中閃過一絲抗拒:"算了,一會兒要吃飯了,下次吧。"
我苦笑著,終於明白,有些音樂永遠不會為第三個人演奏。
3
生日宴剛開始,婆婆就指著我冷聲說:
“醫院那邊把你的檢查報告送來了。說你生殖係統受損太嚴重,以後都不能生育。你自己沒用,還害得景昭不能傳宗接代。我攤上你這麼個兒媳真是倒八輩子黴,找個時間把離婚辦了吧。”
這些天的打擊太多,情緒本就不穩定,又被她戳到痛處頓時被刺激的渾身發抖。
陸景昭連忙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對婆婆說:
“媽,今天是您的生日,說這些幹什麼。芷兮還年輕,會好起來的。再說還有嫂子呢,她和哥兩情相悅,如膠似漆說不定過幾天就能給你懷上乖孫。”
溫若寧立刻挽住婆婆的胳膊,撒嬌道:“是啊媽媽,我和景琰哥正努力著呢,我能感覺好事將近了…”
我偷眼看向陸景昭,他盯著溫若寧的側臉,一口飲盡杯中酒,眼底是化不開的悲傷。
這頓飯,婆婆沉浸在溫若寧的奉承中,我倒是難得清靜。
飯後,婆婆指著滿桌狼藉:
“我們陸家不養閑人,你這幅鬼樣子不給我們家丟人我都謝天謝地了,我也不指望你啥了?把這些收拾了!看你這副樣子就煩心!”
陸景昭已經醉了,自然沒人替我說話。
我默默點頭開始收拾。
溫若寧攙著婆婆離開時,還故作天真地問:“媽,你說得多嚴重的燒傷,才會連生殖係統都燒壞啊?弟妹真可憐…”
滾燙的淚水砸在手背上,看著這滿桌殘羹冷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人生。
收拾完天已全黑。
我從不在老宅過夜,陸景昭是知道的。
我擦幹手上樓找他,卻在客房門外聽到他壓抑的哭聲:
“若寧,今天媽要我離婚時,我真想答應。可我不能,我怕我真離了婚,哥哥就會對你心生懷疑。可是若寧,我好痛苦…”
透過虛掩的門縫,我看見陸景昭像個失去玩具的孩子,在溫若寧懷裏痛哭。
溫若寧一邊安慰,一邊解開外套,吻上他的唇:
“景昭,我知道你痛苦。如今我是你嫂子,隻能這樣補償你。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還…”
昏暗的客房裏,陸景昭近乎瘋狂地吻著溫若寧:“不,你不欠我什麼。我愛你,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一切…”
我再也看不下去,咬著唇逃離現場。
陸家規矩森嚴,沒有丈夫陪同,我不能擅自離開。
可親眼目睹這一切後,我也無法再若無其事地麵對陸景昭。
我在花園的長椅上坐到天明。
這一夜,婆婆為我們準備的主臥始終沒有亮燈,而那間客房裏,旖旎的聲音直到黎明才漸漸平息。
4
次日清晨,溫若寧在花園裏找到我。
她故意撩開高定禮服的領口,露出一片曖昧的痕跡。
“芷兮,看來景昭是真的嫌棄你這副樣子。你看他昨晚,憋得多難受啊?”
“當時你被燒傷的樣子拍得不夠清楚,我真想看看,聽說你整個人都燒焦了,當時一定很痛吧?”
說著,她伸手想掀開我的麵紗。
我憤怒地推開她,轉身要走,卻撞進了陸景昭的懷裏。
看到溫若寧摔在地上,陸景昭立刻推開我,衝過去扶她:“若寧,怎麼回事?”
溫若寧眼含淚水:“我剛聽說認識一個很厲害的燒傷修複專家,想推薦給芷兮。可我話還沒說完,她就推我…”
陸景昭一邊幫她拍著裙子上的灰,一邊冷冷地看著我:“蘇芷兮,你為什麼總針對若寧?她一直在為你考慮。你不能因為自己遭遇不幸,就把所有人都當成敵人。”
說完,他抱起溫若寧:“我帶你去醫院檢查,蘇芷兮你自己回去吧。”
我偷偷從後門離開。
剛到家就收到溫若寧的短信:
【廢物,兩個男人我讓你一個,你還是留不住。景昭陪我做了一上午檢查,非要照顧我,趕都趕不走…】
附帶一段視頻:陸景昭在醫院為溫若寧忙前忙後,眉間寫滿擔憂。
我想起自己燒傷住院時,他總是以工作為由匆匆離開。
如今溫若寧隻是輕微摔傷,他卻如此上心。
原來不愛的跡象早就顯現,是我太過盲目。
我知道今晚陸景昭不會回來,正好方便我行事。
我讓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連同那天在會所錄下的對話一起放在他書房。
然後把所有行李打包,寄往國外。
收拾完,陸景昭來電:“芷兮,早上的事別生氣。哥臨走前特意交代要我照顧好嫂子。他現在是公司的頂梁柱,我不能不聽。等我明天回來,帶你去歐洲散心。”
我敷衍地應了。
沒多久又收到溫若寧發來的視頻:陸景昭坐在咖啡廳的鋼琴前,深情款款地為她彈奏樂曲,旁邊好多人紛紛鼓掌,祝福這對璧人。
那首音樂是他自己譜的曲子,曾說過隻給最愛的人彈。
一曲結束,有的聽眾認出了他們紛紛竊竊私語:
“這不是陸二少嗎?怎麼給嫂子放這種含情脈脈曲子…”
“唉,他那個燒傷的媳婦兒可憐…”
視頻還沒看完,溫若寧就打來電話:“芷兮,那場火災是景昭安排的。他讓人困住你整整兩個小時,還讓我們全程觀看直播。就在你痛苦尖叫的時候,我和他正極盡歡愉,你的慘叫聲讓他特別興奮呢…”
我渾身發抖,不停幹嘔。
她得意地笑:“你永遠都鬥不過我!”
掛斷後,陸景昭又來電:“我提前忙完了,去老地方等我,好好陪你吃頓飯。”
我看著幾小時後的機票,苦笑著說:“好啊,正好有禮物給你。”
陸景昭隱約感到不安。
也許今天不該在放映廳表現得那麼明目張膽,芷兮的語氣也太過平靜…
他立刻讓助理小陳去餐廳盯著,自己也往那邊趕。
一路上卻遇到堵車。
等他終於到達時,小陳慌張地跑出來,扔給他兩份文件和一個錄音筆:
“昭哥,嫂子不見了!那天…那天我們在會所說的話,她都聽到了!”